“娘娘莫急,請聽奴婢把話說完。”


    銀釧不疾不徐的繼續說道,


    “奴婢認為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子嗣,皇位是要傳承下去的,那自然是要靠皇子。皇上登基都三年了,到現在連一個孩子都沒有降生,如果娘娘能比皇後先生下皇子,那就是皇長子,身份也是尊貴的。娘娘,你覺得是現在的皇後之位重要?還是將來的太後之位重要?皇後隻是眼下風光,但是誰都知道,太後才是這後宮裏最尊貴的女人。自古以來都是這樣,誰的兒子當了皇帝,無論生母的身份如何,總能坐到太後之位。娘娘,你看那些沒有皇子的皇後和妃嬪,最後的下場都是什麽。”


    紀幽冉聽完銀釧這番話猶如當頭棒喝,醍醐灌頂。


    是啊!她當初進宮隻是奔著皇後之位去的,可是坐到皇後的位子又如何,沒有兒子都是白忙一場。


    將來別人的兒子當了皇帝,自己就算是皇後,最多占個嫡母的名頭。


    新帝要是仁慈,給你個太後的名號,但真正掌握後宮大權的都是新帝的生母,而自己也不過跟其他妃嬪一樣,默默在這後宮之中等死罷了。


    可是她都進宮三年了,秦禮沐至今沒有碰過她,她到哪兒去生兒子。


    以前覺得隻要蘇纖綰一死,秦禮沐就沒了指望,她不僅能座上皇後的位置,還能得到秦禮沐的恩寵,所以她才會鋌而走險做了那麽多事。


    可是如今看來,似乎之前的努力一點兒用都沒有,不僅沒有弄死蘇纖綰,還連累自己接二連三的被降位,皇後之位和秦禮沐的恩寵更是遙遙無期。


    今天被這銀釧一點撥才明白過來,原來都是自己使錯了勁,用錯了心思...


    “可是如果皇後也生下皇子呢?”


    紀幽冉連忙開口問道。


    “這就又迴到最開始的話題了。”


    銀釧含笑說道,


    “夏將軍當初不選擇站隊是因為他不想選,可是如今他不得不選,他跟蘇家有了嫌隙,自然是不可能再去支持有著蘇家血脈的孩子。那不就自然而然的支持娘娘了。”


    “對!對!對!銀釧你說的太對了。”


    紀幽冉聞言大喜過望,


    “銀釧,本宮要好好賞你!本宮梳妝台上有一串新製的東珠項鏈,本宮現在就賞你了!”


    “奴婢謝未來太後娘娘賞賜。”


    銀釧興高采烈的跪下謝恩道。


    紀幽冉聞言心花怒放,腦海中想象著自己穿著太後的服製,接受眾人的朝拜,而蘇纖綰卻隻能在她麵前俯首稱臣...


    —————


    甘泉宮,寢室內。


    蘇纖綰從甘泉宮醒來,默默坐起身來,看著窗外竟然下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於是對著寢室外輕喚了一聲,


    “琥珀!”


    “娘娘,你醒了?”


    琥珀聞聲走了進來,來到床榻前,將蘇纖綰扶下了床,


    “娘娘,夏小姐已經跪在大殿外了。”


    “這麽早?”


    蘇纖綰蹙眉問道,


    “太醫令呢?”


    “還沒來!”


    琥珀輕輕搖了搖頭迴稟道。


    沒來?不應該啊!按理來說他不是最應該緊張此事的人嗎?


    既然他還沒到,那就先不管他了,蘇纖綰緩緩開口吩咐道,


    “外麵下著雨,你讓夏小姐跪到大殿內吧!雖是夏天,也別淋壞了。”


    “諾!”


    琥珀應聲道,然後轉身朝殿外走去。


    “等等!”


    蘇纖綰喚住了琥珀,接著說道,


    “若是太醫令來了,先把他擋在外麵,別讓他進來。”


    “諾!奴婢明白了!”


    琥珀應聲退下。


    —————


    甘泉宮,大殿內。


    蘇纖綰由琥珀扶著徐徐走進了大殿,掃了一眼跪在大殿中央的夏如傾,沒有說話。


    夏如傾渾身已經濕透,小臉雖然有些憔悴,但卻依舊是一副倔強的模樣。


    夏如傾也看見了蘇纖綰,於是規規矩矩的磕了一個頭,


    “臣女叩見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蘇纖綰並沒有理會夏如傾,而是徑直朝餐廳走去,對著琥珀吩咐道,


    “本宮餓了,傳早膳吧!”


    “諾!”


    琥珀應聲退下去傳膳。


    片刻後,填飽肚子的蘇纖綰這才慢步走到了鳳座邊,緩緩的坐了下來,琥珀端上剛沏好的茶,蘇纖綰慢悠悠的喝起了茶,並沒有著急跟夏如傾搭話。


    一盞茶喝完,蘇纖綰才幽幽的開口道,


    “夏小姐昨晚跟本宮說,你願意領受任何懲罰?”


    “迴稟皇後娘娘,是的,臣女願意領受任何懲罰,隻求娘娘不遷怒臣女的家人。”


    夏如傾不卑不亢的說道。


    “倘若本宮一定要遷怒呢?”


    蘇纖綰似笑非笑的問道。


    夏如傾瞪著一雙大眼,怔怔的看著鳳座上的蘇纖綰,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夏小姐,你昨日帶著劍刃闖到本宮這裏,本宮可以治你一個行刺之罪,你可知道?”


    蘇纖綰淡淡的說道。


    “臣女知道!”


    夏如傾語帶固執的迴複道。


    “那你又可知行刺本宮就等同於謀逆大罪,滿門都要抄斬?”


    蘇纖綰撫了撫鬢角的碎發,漫不經心的繼續說道。


    “臣女...知道!”


    夏如傾猶疑了一下,依舊倔強的迴複道。


    “既然你都知道為何還要這麽做?”


    蘇纖綰鳳眸一凜,沉聲問道。


    夏如傾輕咬紅唇,淚盈於睫,不再答話。


    “你不說本宮也知道!”


    蘇纖綰輕歎一聲,緩緩的說道,


    “你是為了太醫令孫輕舟,對嗎?”


    夏如傾低著頭,默默不語。


    “可是你為了他卻置自己、父母的性命於不顧,更視國法於無物,難道這就是你表達對太醫令感情的方式?你是不是覺得這麽做很偉大?很壯烈?”


    蘇纖綰忽然抬高了音調,怒聲斥道,


    “幼稚!可笑!”


    夏如傾聞言想起昨晚父親離去時的背影,竟然低聲抽泣了起來。


    蘇纖綰見狀心中一驚,自己也沒說什麽重話,怎麽就哭了,於是語氣柔和了一些,繼續說道,


    “其實本宮第一次在千秋宴上見到你小小年紀卻敢迎戰南越公主,本宮就很欣賞你。”


    夏如傾聽完這番話,臉上掛著淚痕,詫異的看著蘇纖綰,皇後娘娘不是應該很生氣的嘛?不是應該重重的處罰她的嘛?怎麽還會說很欣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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