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上來的幹鍋鵝盛在兩邊帶提手的鐵鍋裏,服務員先把酒精塊點燃,再把鐵鍋放在燃燒著酒精塊的架子上麵。


    鍋裏並不是整隻的鵝,而是隻有鵝翅,加上一些油麥菜、土豆片、玉米、藕片、炸的花生米以及切成四分之一的小段黃瓜。


    菜表麵撒滿了蔥花,頂上還放了幾根完整的香菜,聞起來香氣撲鼻,可謂是色香味俱全。


    鵝翅先炸後醃再煸炒,吃起來香酥入味,一絲鵝肉的腥味都沒有。


    有些邊緣的骨頭炸脆了,嚼起來好似在吃某種肉味的脆餅幹,好吃得不得了。


    蕭淩逮著鵝翅狂吃一通,等緩過那股饑餓的勁兒,發現麵前的骨頭小山有胡珀的一倍高,而劉文豔正在啃玉米。


    幹鍋鵝的錢肯定是大家平分的,肉比較貴,蕭淩見自己已經吃了這麽多了,估摸著剩下的鵝翅劉文豔和胡珀對半分就差不多,就不再夾鵝翅,開始吃配菜。


    配菜吸取了鵝肉的油脂和香料,變得尤其好吃,玉米甜脆,蕭淩吭哧吭哧地啃了一小段,又伸向了青菜和土豆片。


    土豆片比蕭淩在某些餐廳單點的幹鍋土豆片都要好吃,軟糯的土豆片吸取各個菜的精華,進化成整鍋幹鍋鵝中不亞於鵝翅的存在。


    怪不得劉文豔明明也愛吃肉,伸向土豆片的筷子卻停不下來呢。蕭淩搶到最後一片土豆片,美滋滋地扔進嘴裏。


    鵝翅吃完以後,鍋中還有一些配菜,老板問過蕭淩三人,把酒精燈撤下去,拿上來個電磁爐,過了一會兒,又把加了香料重新炒過一遍並加了水的鍋給端了上來。


    “滴,滴滴,滴。”


    老板操作幾下,把電磁爐調到三檔,“等鍋開就能吃了。”


    這種類似於火鍋的吃法是老板後期琢磨出來的,因此也從隔壁吸引了不少排著隊的學生到這邊來吃。


    在幹鍋鵝的價格基礎上每人多加兩塊錢調料錢,就能吃上一頓獨特的、帶有幹鍋鵝香氣的火鍋。


    店裏的調料台上,有蒜末、蔥花、香菜碎、豆腐乳、小米辣、蠔油、生抽、醋、白糖、香油等小料,比起專業的火鍋店來說並不算多。


    調料台旁邊的冰櫃裏,都是一些素菜、丸子和管飽的麵類,與其說是低價的自助火鍋,不如說是為一些囊中羞澀卻胃口不小的學生們提供一個能夠吃飽的辦法。


    蕭淩去調料區那邊轉了一圈,端迴來一碗充滿小米辣、蔥花、香菜和香油的蘸碟,一盤用豆皮、人造海蜇絲、娃娃菜紫薯糯米丸子、幾根寬粉和一塊方便麵堆成小山的涮菜。


    劉文豔正在攪拌調料碟,抬頭一看,心驚膽戰道,“你就不能多走一趟,用兩個盤子裝嗎?你堆這麽高,我都怕一個不小心就打翻了。”


    “懶得再跑一趟了。”蕭淩把裝菜的盤子往旁邊一放,拿著湯勺舀了點鍋裏沸騰的湯水進調料碗裏,攪拌均勻,用筷子尖嚐了下味道。


    “唔,味道不錯。”接下來她就要大吃特吃一番了。


    餓過以後的飽食讓人分外滿足,蕭淩和劉文豔、胡珀往寢室走,右手順手放在吃得鼓起來的肚子上,打了個哈切,“吃過飯就是容易困,我們趕緊迴去吧,好不容易事情告一段落了,我要好好地睡一覺。”


    中午的午睡並沒有像蕭淩希望的那樣一覺睡到下午四五點,到平常的起床時間,哪怕鬧鍾沒響,她也睡醒了。


    “怎麽才一點半……”她臉埋在枕頭裏抱怨,閉上眼睛試圖找迴睡意,可惜躺了十多分鍾,反而越躺越清醒了。


    “老天——”蕭淩爬坐起來,抓抓雞窩似的腦袋,“你怕不是在玩我,我的愛好本來就不多,現在又莫名其妙失去了從天亮睡到天暗的樂趣。”


    她準備考試的期間,作息規律得不行,都說21天養成一個習慣,蕭淩的睡眠習慣早在她不知不覺中就形成了。


    再掰迴去不是不行,但沒有太大的必要,目前她能每天一覺睡到自然醒,保持充沛的精力幹每一件事,一天好像都憑空多出幾個小時來。


    抱怨也就是口頭說說而已。


    蕭淩哀怨了會兒,又打起精神,開始碼字。


    之前的那一本小說完成了,上上本發在網站上的小說也隻剩最後幾章,等發完,手頭上完結的那本小說就要發出去,不再有完結小說的存稿,這事兒讓蕭淩想想都如坐針氈。


    所以盡管這段時間忙得不行,她還是抽空把要寫的小說題材和大綱給弄了出來,還寫了一章半的內容。


    目前的打算是寫一個快穿的故事,這樣就能寫同一個人在不同環境條件下做出的選擇變化。


    她一直對寫過的那些主角有些留戀,總覺得不該讓她們囿於一個故事裏麵,快穿文很好地解決這個問題。


    目前蕭淩沒有把握能在每一個世界裏都把主角的個性保持得非常好,快穿文對她來說尚算一種挑戰,她選擇這個題材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


    沒有挑戰的事有什麽意思呢,她從一開始寫不完一本書,到現在手上有幾本完結的書,也是自我挑戰成功的一部分。


    雖然不知道寫的文成績會不會越來越好(畢竟有過靠寫作生存的夢想),但以她現在的想法來說,隻要有一個讀者在看,她就會繼續寫下去。


    邊想,蕭淩邊飛快地在手機上打字。


    很多作者喜歡用電腦打字,享受敲鍵盤如落雨的感覺,可或許是她用手機打字的時間多一些,還是更偏好手機碼字。


    電腦的屏幕太大,總有種會暴露的不安感,她一開始就沒打算把作者的身份泄露出去,現在多了個謀生的手段,就更沒有必要暴露了。


    是以她除了寢室裏沒人的時候會用電腦碼碼字,其它都是通過手機那一小塊屏幕寫小說的。


    頭腦風暴著把剩下的半章寫完,順完這一章以後又定下接下來幾章的大概發展。


    等她第三章都碼完了,劉文豔那邊才傳來睡醒的聲音。


    “唔嗯——”劉文豔伸個懶腰,睜開眼發現床帳裏漆黑一片,探頭出去看了眼天色,又按亮手機看時間,“我去,居然四點多了。”


    她這些天也是瘋狂複習,不過她白天注意力不太集中,刷卷子、對答案、背單詞這些事都放到晚上洗漱完後再做,往往會做到淩晨一兩點。


    蕭淩勸過兩次,沒勸動,加上劉文豔的動作也輕,卷子翻頁時的動靜都小心得幾乎聽不見,不會打擾到她睡覺,後麵就沒再管。


    本來以為劉文豔這麽些天,每天除了早上起床的時候艱難了些,其它時間都神采奕奕是天賦異稟,不需要那麽多睡眠時間,沒想到是打算把缺的覺在考完試後再補迴來。


    也很符合大學生一貫的做法就是了。


    她上鋪的胡珀輕輕地出聲,“文豔,你醒了?”


    “嗯?嗯。”劉文豔應了聲,“珀珀你醒了想下床就下來吧,我一睡著和豬差不多,很難醒的,隻要不把宿舍炸了,一般輕易不會被吵醒。”


    胡珀踩著直梯下床,跳到地下的時候砰的一聲,“沒事,我也剛醒沒多久,刷了會兒手機,正好你起來了,要是有事我肯定會去做的。”


    前些天打掃幹淨後拖了一遍地,把泡沫墊鋪上了,拖鞋放在書桌的下麵,要去上廁所或者去洗手池那邊,得用手把拖鞋拿到沒有泡沫墊的地方。


    蕭淩把腳伸出來,踩在泡沫墊上,坐著看胡珀收拾東西,“珀珀,你幹什麽呢?”


    胡珀把這些天用的四級材料和考試用具放迴原來的地方,“我收拾下書桌,桌子上堆這麽些東西怪讓人難受的。”


    除了蕭淩,寢室裏另外兩人好像都有些輕微的強迫症和潔癖,忙的時候還好,一閑下來看見髒亂的東西就不舒服,非要收拾好了不可。


    “對了。”胡珀把考試資料放到書架最頂層,滿意地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拿了拖鞋打算到洗手池洗手。


    她走迴書桌,正扯了張衛生紙擦手,突然像想到什麽似的一愣,然後說道,“今天晚上吃飯的那段時間好像要檢查寢室衛生,我們要把地墊收一下了,等檢查完再鋪上。”


    “啊對。”劉文豔躺在枕頭和玩偶堆高的小山包上,懶洋洋地應和,“珀珀不說我都忘了這迴事了,還有晚上十點的時候得查寢點人數了。”


    “我得和欣茹說一下這事,她估計是太忙忘記發通知了。”


    一般來說,檢查寢室衛生這事兒應該是突擊的才對,但有劉文豔這個萬事通在,不要說保密了,連具體的檢查時間都能知道。


    甚至如果有寢室扣了太多分,劉文豔去說說情,這分就會少扣一些,或者幹脆不扣,隻會進行一些口頭警告之類的。


    “搞什麽啊。”蕭淩從床上滑坐到地墊上,上身撲在床上,“都大二了,還要搞檢查寢室衛生這一套,還要查寢!”


    上大二以來這是頭一次,她還以為以後到市中心去住就不用再撒謊或報備的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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