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帝丘一抬手,抹掉臉上的虛汗。他旋即在心裏迴憶了片刻。雅兒不想見他的理由倒是明顯的,畢竟他之前一不小心輕薄了人家,女兒家嘛,臉皮薄也很正常。但是容容姐那裏………就有點說不過去啊。


    容容姐雖說也會有些腹黑的小性子在,但是在大是大非這樣的重要事兒前麵,她可是不會在事前計較的。


    怎麽的………也得是見到他麵後才會暗戳戳的算賬吧?可是如今卻是意外的算提前賬了。嘶………不對勁啊?


    難道我還有什麽地方讓容容姐不順心了?


    軒轅帝丘皺起了眉來。


    “怎麽了?”


    注意到他異態的狐一投來眼神,她輕鬆一笑,“你又不是聽不出來二位當家隻是和你在開玩笑,晚些時候自然會來找你的。也不必露出這麽苦惱的神色來吧?帝丘。”


    “這我當然知道。我迴來了,哪裏會有不見麵的道理,不過……我這麽一想,倒是有些奇怪啊。”


    軒轅帝丘抬起頭看向狐一,他懷中的神子也隨之昂起頭來。


    “狐一姐,我應該的確是因為過什麽事兒讓雅兒和容容姐生過氣的吧?而且這件事應該還挺近的,不是五百年前那會的事兒。”


    狐一一聽軒轅帝丘的這話,剛欲要答之前,卻是突然的就發現了其中問題所在。她眨了眨眼,有些遲疑的說道。


    “帝丘………你,是不是還缺失了一些記憶?”


    軒轅帝丘一愣,“是啊,我現在的記憶基本都全了,但是卻是還有一些想不起來……正好,我之前就在好奇為什麽顏如玉說在說他的事情裏,是我功勞最大。那明明已經是一百多年後了啊。”


    聽軒轅帝丘如此說完後,狐一和神子對視一眼,然後都歎了口氣。


    “那就不奇怪為什麽你會這麽問了。這一大塊兒你都想不起來,更別說知道為什麽二位當家和你發脾氣了。”


    狐一看向軒轅帝丘,無奈的說道。


    “顏如玉的事情你不記得,那麽想必再後的南國事你也不記得了。這二者先不去說,你的記憶裏,是不是連自己留下過兩封信都不記得了?”


    “………是不記得了。我不記得自己留下過信來………這兩件事和信有關聯嗎?”


    軒轅帝丘沉思了一會,點了點頭,問道。


    “當然有關聯了,如果不是那兩封信的話,且不說顏如玉,就說南國,也得出大亂子………”


    狐一正欲要說,腦海裏卻是突然響起來一道傳音。她愣了一愣,然後臉上便浮現出歉意來:“是二當家的傳音。南國毒皇一行人要到了,我要負責去迎接一下………這其中的事情,神子是親曆者。讓神子來給你解釋吧,帝丘。”


    軒轅帝丘聞言,點了點頭,“狐一姐自去忙吧,順帶,替我和老爺子問個好,說我一會兒就去拜訪。”


    他懷中的神子也是搖了搖尾巴,“解釋的任務就交給本司官吧!”


    狐一於是也頷首,運轉起妖力催動軒轅帝丘過去布置在塗山的傳送陣法就要離開。然而就在陣法光芒璀璨,效果即將發生之前,她卻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麽似的,對軒轅帝丘提醒道:


    “如果實在想不起來,不妨去一下你和東方月初的舊宅。那裏被兩位當家保護的很好,一切如舊。或許………對帝丘你有些幫助。”


    而話音落下後,狐一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軒轅帝丘和神子麵前。軒轅帝丘甚至都來不及說一句“好的”來迴複狐一。


    他低下頭,用手晃了晃神子肚子上的軟肉,感慨道,“狐一姐怎麽也變得這麽忙碌了啊。還記得過去,她還能成天地跟著我們瞎逛呢。”


    聽著軒轅帝丘的感慨,神子一邊抬起爪子拍掉軒轅帝丘掂著她肉肉的手,一邊就沒好氣的說道:


    “你以為誰都是你啊?往棺材裏一躺一睡就是五百年,什麽事兒都不管了,倒是留下信來指使人做這做那的。現在好了,好不容易醒了,還把這些事情忘了。”


    一句話說完,神子晃晃尾巴,以表現心中的小情緒。


    “好啦好啦,”軒轅帝丘抬起手順著她的毛,“我這不是醒了來彌補我的過錯了嘛。你早點告訴我,我早點想起來,也好早點賠不是嘛。”


    “和我說說親曆者的事吧。我真的有好多想不起來了。另外,我們也去舊宅看看。”


    “哼!別以為這事兒就過去了,後麵還是要算賬的!”


    神子哼了一聲,然後就抬起爪子指向某個方位。


    “喏!走那個方向!本司官一邊走一邊和你說!”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軒轅帝丘和神子前往舊宅一路暫且不提。同時,塗山劇院內,正響著一陣乒乒乓乓猶如裝修現場般的動靜。


    “哇塞………富貴哥哥家裏好有錢啊,全都是嶄新的設備哎,就連這個舞台………舞台也都是發著光的木頭做成的呢………”


    當王家爺孫帶來的一眾保鏢正在塗山劇院的舞台上乒乒乓乓的裝修著他們帶來的加強版設備以圖增強看劇體驗時,在台下,蘇蘇仰著頭,發出了真心實意的感歎。


    “哼,那是當然。我王家的財富哪裏是凡人可以想象的?要不然時間不夠,我連著座椅都要翻修………!等等,老頭子,我們恢複一個記憶,真的有必要這麽麻煩嗎?”


    在蘇蘇身邊站著的王富貴,先前還是抱著胸自豪的說著。可是說了還不到一半,他就停下來,看向自己那個丟人的帶著奧特曼麵具的爺爺。


    “這可不是麻煩喲,乖孫!”王老頭轉過頭來,先是笑眯眯的看了看怯生生的站在王富貴旁邊不遠的清瞳一眼,然後才看向王富貴,“這都是付過錢的!你的續緣是家族裏最重要的事兒,買的自然是塗山最好的服務。享受的事兒,可不能說是麻煩啊。”


    “是啊少爺!”


    王老頭話音剛落,正在裝修著的保鏢小李也開口道。


    “少爺畢竟是五百年前的大高手王權富貴的轉世啊!這轉世續緣,怎麽能沒有一點排麵呢?”


    “哼,這倒是!”


    聽著保鏢的恭維,王富貴一縷秀發,臭屁的說道。他的視線隨之旋轉,注意到了一旁的蘇蘇。


    他看見蘇蘇正拿著一個手機,暗戳戳的發著消息。這消息框裏大多都是藍的,幾乎都是蘇蘇在發而對方卻沒有迴答。


    王富貴正看著呢,蘇蘇又小手一滑,換了一個聊天框。


    這次的聊天框裏是對方發的白色消息多了。王富貴看見蘇蘇也沒打字,直接就發了一份文件出去。這份文件發完後,蘇蘇就一按按鍵,手機鎖屏。


    王富貴隨即收迴視線。他摸了摸下巴。


    好好奇啊。


    這種偷窺……哦不對,無意發現別人聊天記錄後卻又不知道人家在聊什麽的感覺………好讓人好奇啊。


    嘖……………


    王富貴抿了抿唇,心裏隻感覺像是有貓在抓。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個時候會突然這麽好奇蘇蘇這個小丫頭的聊天記錄,可能是保鏢們的裝修看厭了吧。


    那麽,問問?


    王富貴於是輕輕一咳。


    “蘇蘇,白月初那個混蛋,去哪兒了啊?我怎麽一直沒見他人。”


    他隨口扯出一個話題。確實是好久沒見到白月初了。這家夥好像自從進了塗山後就消失了。


    “啊,是說道士哥哥嗎?道士哥哥他迴家了,好像是家裏有事找他呢。我剛剛也在問道士哥哥什麽時候迴來呢。”


    蘇蘇抬起頭,迴答道。


    王富貴於是了然。哦,原來第一個聊天框是白月初那家夥和蘇蘇的啊。這家夥被白家叫迴去了?


    “但是道士哥哥一直沒給我迴消息,好像是沒帶手機………倒是顏如玉哥哥給我發了消息,問我要什麽信息呢………”


    蘇蘇繼續說下去。然後王富貴繼續了然。哦,第二個聊天框是那個騷包的顏如玉啊。就是之前那個留在了城市裏的家夥。


    心裏的好奇得到滿足後,王富貴隻覺得念頭無比通達,全身舒暢。他深吸了口氣放鬆身體,然後正就要往外唿呢———


    “砰!”


    塗山劇院的大門驟然被人從外狠狠撞開!這突然的響聲,頓時就把王富貴嚇了一個岔氣。他背後的清瞳旋即就趕上來拍著他的背,焦急的說道,


    “富貴,富貴,你沒事吧?”


    “咳——額,別叫我名字!——咳咳,是哪個家夥———”


    王富貴大聲的咳嗽著,抬頭就想要去看是誰鬧出來的亂子。誰知還不等他抬頭,那個撞開了門的人自己就跳了出來。


    “容老板!容老板在這裏嗎?容老板!容容姐!你快出來啊!我三伯他們說的不會真的是真的吧!容容姐!”


    這是白月初的聲音。


    “啊!是道士哥哥!”


    然後,是蘇蘇的響應。


    “白月初這小子發什麽瘋?”


    王富貴嘟囔了一句,在清瞳的服侍下站起身來,看向白月初,張嘴就要開罵之前,另一個聲音卻是提前響起。


    “是不是真的,你心裏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白月初。”


    隨著話音響起,容容的身影緩緩從天而落。正好落在白月初身前正對大門不遠,處在他和蘇蘇之間。


    “是不是我心中能有什麽答案……容容姐,東方月初這個傳奇的名字我也的確聽過不假,可是硬要說我是他的轉世的話………”


    白月初抬起頭來,看向容容的同時就想要辨別。但是他口中的話語,卻是在迎上容容那似笑非笑的麵容之時,梗在了喉嚨裏。


    “虛空之淚。白月初,你心裏知道的。用不著急著否認。現在你的心亂了,我說什麽,你都隻會否認的。”


    眼見白月初沉默,容容則是輕輕的開口說下去。


    “而這正是因此,我才會讓你三伯引你來到劇院裏…………你們都準備好了嗎?”


    容容轉過身,看向旁邊的眾人。她先是對蘇蘇微微一笑,然後再移向王老頭和一眾保鏢。


    “準備好了的!”


    不知何時完成了工作的,還在台上的保鏢們從鋼梯上跳下,然後就豎起了大拇指。


    “嗯,我們都準備好了的,容容小姐!”王老頭也隨之豎起大拇指。


    “那麽,就開始吧。”


    容容揮了揮手,示意台上的保鏢們離開。然後就看向還杵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白月初。


    “過來坐下吧。軒轅帝丘之前勸王富貴的時候,你也在場。所以我也就不多說了,是非曲直,接受與否,都等到你們看完記憶再說吧。所以現在………過來坐下來。”


    容容指了指旁邊的座位。溫和地語氣中帶著不容抗拒的意味。


    “……………真不知道到底在搞什麽。喂,容容姐,我可提前說好。哪怕我真是東方月初的轉世,那一億的債款,也不能讓我來還錢啊!”


    在嘟嘟囔囔之中,白月初在容容眯眯眼的壓迫下來到了第一排的座位坐下。在這期間,王富貴等人也依次坐下。


    “接下來可能會有一點痛哦?忍好了。”


    容容緩步來到白月初和王富貴的椅子後麵,手一伸,便變出數隻造價昂貴的九尾現憶雷達來。她輕聲說著,然後手勢一轉,其中一隻就直接對上了白月初的腦袋。


    “啊!痛啊!”


    白月初嚎叫一聲,下一秒就脖子一歪。


    “喂!這是怎麽迴事!”


    白月初這脖子一歪遊離在外,把旁邊的王富貴嚇了個不輕。他隨即就要站起身來掙紮———


    “噗。”


    “啊!痛啊!”


    在一聲異曲同工的嚎叫下,王富貴也是脖子一歪,躺進了旁邊清瞳的懷抱裏。


    “都說了有些痛,要忍好了。”


    麵對著蘇蘇,清瞳投來的目光,容容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可還有幾支呢,扶好了喲?等這幾支插完,好戲就可以開始了。”


    於是在最後一隻九尾現憶雷達插入完畢後,那原本還黑著屏的高清顯示屏幕,頓時就亮起了刺眼的光。而在這刺眼的光消失後,一副熟悉的場景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那是五百年前,王權霸業還在時的王權山莊。


    而在這場景出現後,兩個聲音也隨之傳入了眾人的耳中…………


    【哎,我說,東方,你那個表哥挺猛的啊,王權劍都不要,一個人直條條地就抱著老婆出來麵對幾百把仙劍,牛逼啊他。】


    【嗯,確實牛逼啊。不過這樣看起來,我們也差不多要注意出場時間了。不然,讓他受傷了就不好了是不是。】


    這是五百年前的軒轅帝丘,和東方月初。在畫麵裏,這兩人正匍匐在牆上,等著一個合適的出場時機。


    於是再過一會…………


    【哎,要是他有一把下品仙劍在手,你們人數再多一倍又有何妨呢?】


    【百八十把仙劍攻擊一個手無寸鐵的人。以多欺少,這,就是天地一劍的風範麽?】


    聽著那熟悉的騷包聲音,看著那耍帥的臭屁動作。背負著衝靈劍的容容微微一笑。她睜開眼看向那熒幕上的二人,眼神裏流露出的何止是懷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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