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那天剛落地,原本其樂融融的團圓之際。


    他們在被人囚禁著。


    這可真是一份莫大的“新年禮物”。


    新年第一天,陽光不是很好,稀稀疏疏的,透著有些昏暗的光。


    “哢噠”一聲,門開了。


    光線很暗淡,將這人的身影刻在空氣裏似的。


    柳辰逸端著兩杯紅酒來到房間,柳洛行嘴唇已經起了皮,眼睛緊緊看著他。


    “哥哥,喝酒嗎?”柳辰逸搖晃著紅酒杯,將一杯酒遞給他。


    “江闊怎麽樣了?你把他怎麽了?”柳洛行的聲音很陰沉,要不是現在他被禁錮著手腳,他簡直都要撲上去將酒杯全砸他臉上,最好割破他的喉管,冒出鮮血才好。


    “哈哈哈。”柳辰逸大笑了兩聲,聲音很瘋又怪異變了調子。


    “怎麽?擔心他啊?”他很優雅地喝了一口酒,然後舌尖舔了一下嘴唇。


    柳洛行幾乎要把下嘴唇要咬破了,眼底迸發著血色,“我問你,你把他,怎,麽,樣了?”話一字一句的音調很重,帶著滿腔的怒氣。


    柳辰逸還真沒見過他哥什麽時候這麽生氣過,那生氣的眼神簡直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他承認那一刻他有些愣住了。


    但很快那怔愣的表情就煙消雲散了,他依舊是一副打量的表情看著床上的人。


    柳洛行的腳上禁錮的腳銬被他換成了兩條很重的鐵鏈,鐵鏈的長度恰到好處,能讓捆住的人可以自由地上衛生間,在房間裏做任何事情,但卻夠不到門這裏。


    看著柳洛行這樣宛如困獸般困於著一方小地,他心裏升起了強烈的快感,這很讓他興奮不已,說不出來的刺激。


    “他現在很好啊,現在躺在床上睡覺呢,睡得可香呢。”柳辰逸莞爾一笑。


    他沒離柳洛行太近,而是站在一個恰好的位置。


    一個即便他不動,柳洛行也夠不到他的位置,畢竟他也不確定即使被打了強劑麻醉的柳洛行會不會在他靠近的時候直接攻擊他。


    柳洛行心裏很害怕,他擔心柳辰逸會對江闊下黑手。


    “放了他,有什麽條件和我談,這是你和我的恩怨,不關他的事,別牽扯不必要的人。”柳洛行話說的很平穩,但衣袖下的雙手攥地死死的,指甲幾乎要刺破血肉,可手上的疼比不上他的心裏的鑽心疼。


    他又一次連累了他......


    他很自責。


    他說要以後一輩子護著他,但卻連累了三次。


    小時候那次,剛迴國那次,還有這次……


    遇上他江闊是不幸的……


    “哥哥,就這麽在乎你那個小男朋友啊。”柳辰逸笑著說,笑得有些詭異。


    “關你什麽事?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柳洛行咬牙道。


    “關我什麽事?哥哥,你這話說的可不對哦,這關係可和我大多了,你是我哥哥,他是你的男朋友,或者更確切地說,他以後還是我嫂子呢,你說這關係大不大啊。”


    柳辰逸的目光忽閃著,看不出表情。


    “你想幹什麽?”柳洛行察覺到他言語裏的意思,直截了當地說。


    “哈哈哈,我想要什麽?哥哥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嗎?何必明知故問呢?”柳辰逸往前走了一步,這個距離對他來說其實不是安全的,隻要柳洛行想,他就可以直接衝上去,打斷他的鼻梁骨。


    隻不過,柳辰逸想玩一個遊戲,一個打賭的遊戲。


    就賭柳洛行對江闊的在意程度,在他心裏的分量。


    “哥哥,你那個小男朋友是叫江闊對吧,嘖嘖,沒想到,哥哥你眼光不錯嘛,那可真是個尤物啊。”柳辰逸舔了舔嘴唇,眼睛望著滿臉怒火的柳洛行,心裏愈發痛快。


    “你到底想幹什麽?”柳洛行眼底流露著厭惡。


    “我什麽也不幹啊?哥哥,你說那小子怎麽這麽能忍呢,我打他他一聲也不吭,隻是抬著一張戾氣的臉瞪著我,不過嘛,我覺得這很有趣,這個過程就像是在馴服一頭桀驁不馴的狼崽子,這很讓我有挑戰性。”


    “哈哈哈。”柳辰逸抬起酒杯又很優雅地抿了一口。


    那紅色的酒液就像鮮血一樣深深刺進柳洛行的心髒裏。


    他有些心頭發緊。


    柳洛行是溫文爾雅,處事不驚的代名詞,無論他遇到什麽事情的時候永遠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因為他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可憐弱者,弱肉強食是他從小就刻進骨子裏的思想,因此他要做就要做個強者。


    但現在他有些崩潰了,他不知道他這個瘋起來什麽都幹的弟弟會對江闊做什麽,他會用傷害江闊的方式來要挾他,會讓江闊痛不欲生。


    想到這裏,柳洛行的心頭像是被無數根針紮進去似的,有些痛的唿吸不過來。


    他重重地唿了一口氣,無奈道:“辰逸,公司不是我一個人的,還有很多股東和親戚,我做不了主的。”


    柳辰逸明顯激動了起來,他上前緊緊抓住柳洛行的衣服,惡狠狠道:“嗬,你做不了主?可笑,要不是你我怎麽可能會掌握不了見安集團的最大股份,又怎麽會被人看輕,都是你的錯,憑什麽!憑什麽!我隻是比你晚出生幾個月,憑什麽爺爺就要把所有的家產都留給你,你說啊,柳洛行我真的恨死你了!我恨得恨不得吃了你!”


    柳辰逸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言語,越說越激動,越說越發泄自己這麽些年的怒火。


    對啊,憑什麽!憑什麽這一切都是他柳洛行的,而我什麽都沒有,爺爺生前的時候就對柳洛行偏愛,明顯地會教他很多東西,而對我就不聞不問的,仿佛我隻是柳家微乎其微的一份子。


    這一切都是因為我不是最先出生的,可柳洛行就比我早出生幾個月就能輕而易舉地得到很多東西,誘人的家產,祖父的偏愛,親戚的高看......


    而我,什麽也沒有,什麽也沒有!這不公平,不公平!


    柳辰逸眼睛赤紅,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狠狠地掐著柳洛行的脖子,柳洛行身體被注射了不小劑量的藥劑,對比與他同等身高體格的柳辰逸,他顯然有些招架不住,不久就憋紅了臉。


    瘋了!徹底瘋了!


    “辰逸,放手,別......別一錯再錯了。”柳洛行兩隻手緊緊抓著柳辰逸的胳膊,他現在還不能死,江闊還沒救出來,他還不能死。


    “逸逸......”柳洛行聲音很輕,喚了一個名字,柳辰逸像是被什麽擊打住身體似的,怔了一下,趁著這個機會柳洛行使勁推了一把柳辰逸,然後大口喘息。


    逸逸。這是柳洛行從小習慣叫的他的小名。


    隻不過,後來自從他們再大一點的時候,很多事情就無聲息地變了。


    “你叫我這個名字幹嗎?幹什麽這麽假惺惺的?”柳辰逸從受推力退後了好幾步,然後惡狠狠地望著柳洛行,怒吼道。


    柳洛行平穩了一下唿吸,脖子上出現觸目驚心的掐痕。


    “辰逸,你錯了,你總是糾結著,我比你早出生幾年就覺得我現在得到的一切都是這個長孫的身份帶來的,但是事實不是這樣的,無論我們誰大誰小這都是命運的安排,安排我是你的哥哥,你是我弟弟,我們是有著同一個家族的血液,是至親,但這不是決定我們一生命運的羈絆,每個人都是平等的,平等的去做任何事,成為自己想要成為的人。”


    柳洛行咽了咽一下嗓子,聲音啞道:“我做的事情也是為了我們柳家,爺爺選擇去世前留下遺囑,選我成為見安集團的當家人是有他老人家自己的考量的,他是覺得你可能更適合做一些你更喜歡的事情,去做真正的自己,而不是被所謂的利益蒙了心智。”


    說到底,還是從小的教育出了問題,畢竟在一個利益至上的家族裏,耳濡目染,利益私己像是越滾越大的雪球一樣,愈滾愈大,膨脹了心靈,壞了心根。


    柳辰逸從小在他二伯二嬸的嗬護下長大,他這兩個長輩在孩子教育上其實也是存在著很大問題的。


    過分的溺愛,灌輸的思想摻雜著毒火,連燃燒的灰燼都是帶著毒瘤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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