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江闊約著王賓去酒吧喝酒。


    王賓手耷拉在江闊的肩膀上,“哎呦喂,我的闊哥哎,你老總算是出山了,就你最近這吃齋念佛的架勢,我還以為你是出家當和尚去了呢!”


    吃齋念佛?也對,在柳洛行家裏這段時間,他是酒不敢喝,玩也不敢出去玩的,就連躺他家沙發上吃薯片都得趁著柳洛行出門後他才敢吃,這可不就是個吃齋念佛的禁欲和尚了?


    江闊給自己灌了一口酒,鬱悶地將王賓的胳膊從肩膀上撥開甩了下去。


    “閉嘴,再胡說,我就把你順著著窗戶撇下去,你信不信?”


    王賓沒眼色地繼續道:“哦吆!怎麽了這是?誰惹我哥了,火氣這麽大?”


    還能誰?


    江闊起先覺得是他老爹和林蓮那女人惹他,所以他才離開那家,沒想到就機緣巧合到了柳洛行家裏,還竟然直接白白在他家裏住了快兩個月。


    “哎,話說闊哥你不是和家裏鬧翻了嗎?現在是住在哪裏?怎麽都不和兄弟我聯係啊?我還是最近才知道你之前原來是有家不能歸。”


    江闊都想一口烈酒噴死這個人,什麽叫沒和他聯係,之前給他打電話,還不是在酒吧廝混嗎?


    江闊又給自己灌了一口酒,他一想到之前自己做的那個隱晦的夢,自己對著柳洛行的那種反應,他就鬱悶地難受。


    “沒住哪裏,我自己有地方住,要你操心。”江闊問酒保又要了杯酒。


    “也是,我闊哥還能風餐露宿,寄人籬下不是。”王賓沒心沒肺地說笑著。


    寄人籬下?江闊一口酒差點沒咽下去,喉嚨噎住了,他這算是寄人籬下嗎?


    咦!怎麽說的這麽可憐巴巴的,我這頂多是借住,借住而已,再說我不也是給他做飯吃了嗎?他每次還吃的津津有味的,江闊覺得自己也是心安理得。


    兩人接下來是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著酒,越喝越起勁了。


    很快兩人就有些醉醺醺地趴倒在吧台上。


    酒保提醒著別喝這麽烈的酒,王賓是喝不下去了,已經醉的困睡著了,江闊也有些醉了,臉上泛著醉酒的紅,但還是想繼續要酒喝。


    “先生,你喝得有些多了,要不要我幫你聯係朋友來接你們。”酒保道。


    “......朋友?什麽朋友?”江闊的手指捏著酒杯,帶著癡癡的傻笑似的,“我有朋友啊,就他,就他啊。”


    江闊突然一轉身不勝酒力一下子趴到王賓的身上,王賓被他這麽猝不及防地一壓,直接打了個長長的酒嗝。


    酒保:“......”


    這時候,吧台上的一個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江闊“嗯”了一聲,醉暈暈地看向那手機,是他的手機,有人給他打電話了,不過他眼前迷迷糊糊的,抓也抓不住手機,手在空中胡亂摸索著。


    酒保見過太多這種喝得酩酊大醉的客人了,熟練地采用往常的解決方式。


    “先生,我幫你接吧,應該是你家人或者朋友打來的。”酒保接通電話。


    “喂,您好。”酒保的聲音一傳出,電話另一邊,柳洛行捏著手機,聞聲輕微蹙額。


    “你是誰?”柳洛行的聲音顯然帶著些警惕。


    江闊這大半夜的去哪了?給他打電話還是一個陌生男人接的?


    柳洛行覺得心裏頓時沒由來地升起一絲絲不悅。


    剛才柳洛行打開手機看時間已經晚上十二點多了,今天他還特意下班早些迴去,原本以為江闊會像往日一樣給他做好飯菜等他迴來吃。


    其實,江闊往常也沒特意等他迴來一起吃,頂多就是自己晚飯多做些,自己先吃完後,等柳洛行迴來吃些他提前預留的飯菜而已。


    但柳洛行不這麽想,他一天下班迴來,其實最期待的還是家裏桌子上留了什麽菜,即便有時候迴去江闊已經迴房間休息了,即便那桌子上的菜已經涼透了。


    前幾天,柳洛行公司有些忙,他往往會晚些迴家,迴到家可就見不到江闊在客廳裏了,前些天江闊主動提出去他公司上班,原先還是積極的,他們早上一起吃早餐,江闊還給他開車順便搭個順風車一起去公司。


    好像原本就是其樂融融的,但隻從那次江闊和林章在他辦公室裏針鋒相對爭吵一番後,江闊買醉迴家喝得迷迷糊糊的,他大膽地偷親人過後,他每次見到江闊會覺得有些不自在,可能是心虛。


    江闊則是更不自然了,故意有些躲著柳洛行,畢竟晚上做夢睡人家饞人家身子這事情還是太過於刺激到他了。


    見江闊顯然有些躲著他,柳洛行覺得有些失落,他起先以為是江闊知道了自己在他醉酒後越界親他了,但慢慢地又覺得好像不是,他也有些困惑了,他原本是個殺伐果斷的人,做任何事情都是決絕的,但偏偏現在顯得有些當局者迷的感覺。


    酒保就實迴道:“哦,您好先生,你朋友喝醉了,你現在方便來這裏接他一下嗎?”


    柳洛行坐在客廳裏,修長的手指捏著一杯溫水,聞言放到茶幾上,心想江闊去酒吧了?還喝醉了?酒量不好還去喝。


    “先生?先生,您還在聽嗎?”


    電話那邊顯然信號有些不好,聲音很雜亂。


    “嗯。”柳洛行起身來到門口的鞋櫃旁,換下家居拖鞋,“酒吧地址發我短信。”掛了電話。


    fq酒吧門口。


    午夜,酒吧裏依舊燈紅酒綠的,柳洛行穿過噪雜的人群,電吉他的聲音直擊耳膜,閃光燈晃得人眼疼。


    柳洛行越往裏走,火氣越大,饒是他脾氣很溫和也是心裏升起一股兒不適感。


    江闊膽子怎麽這麽大,敢不經過他同意就來這地方喝酒,還夜不歸宿,前幾天胃疼的不是他的是吧,柳洛行原本打算見到江闊那小子就給他好一頓教訓才是。


    不過,轉念一想,柳洛行又有些氣餒了,我又有什麽立場去教訓他?我又不是他什麽人?他在乎我的看法嗎?


    說不定,明天他就搬離我家了呢,我又怎麽或者有什麽理由留下他不走?


    柳洛行覺得有些自嘲,想著心裏莫名泛著酸澀,徑直忍著耳膜的震動不適感,來到酒保電話裏提及到的吧台位置。


    隔著擁擠的人群,他一眼就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江闊醉趴在吧台上,頭歪著枕著胳膊,一隻手隨意放在旁邊另一個穿得非主流的青年身上,他們兩人挨得實在太近,幾乎頭靠著頭,額頭觸著額頭。


    柳洛行蹙眉,忍不住快步穿過人群,大步流星地來到吧台邊上。


    吧台裏麵正在給客人調酒的酒保看見一個穿得十分講究的男人,麵部線條流暢不失鋒利,一身風衣修飾的他人十分修長挺拔,渾身上下的氣質不經意間就自然流露出來,與這環境嘈雜的酒吧環境格格不入。


    他顯得實在太過於貴氣和高雅,這矜貴的氣場著實讓在酒吧工作已久的酒保也有些驚歎不已,很少客人像他這般讓人忍不住多盯著看幾眼。


    酒保放下手上的調酒瓶,禮貌地笑著問道:“先生,你是這兩位客人的朋友嗎?”


    柳洛行簡單地應了一聲“嗯”,語氣裏實在稱不上有溫度,冷冰冰的。


    他先是站在一旁的椅子邊上,盯著江闊喝醉的樣子看,片刻後視線又轉移到一旁那人身上。


    迴憶了幾秒,憑著辨人識人的過目不忘的記憶,柳洛行認出江闊身邊同他一起醉酒的這個非主流青年是康斯藥業的老總王錚的兒子王賓,之前那次商業酒會上,柳洛行觀察江闊的時候,那個時候王賓就和江闊在一起喝酒聊天。


    現在想來,兩人應該是一起約酒來著的。


    想到這裏,柳洛行聞著酒吧裏混雜的濃烈酒味,心裏的不適感竟然不知不覺間消減些了不少,覺得心裏也舒暢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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