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會場內。


    酒杯觥籌交錯,玻璃腳杯互相碰著,發出清脆的聲音,在這一次次的碰杯聲音中,也不知道談成了多少成百上千億元的生意。


    江闊實在無心於這些商業的人脈來往,他看著就覺得反感,就和王賓在一旁休閑區喝酒。


    王賓就是個閑不住的主,坐在椅子上就像是座位上有釘子似的,左顧右盼的,喝個酒還扭個不停,突然王賓一瞥眼看見了幾個熟悉的身影,然後對著江闊說:“哎,闊哥,你看那邊好像是你爸和那林章,我爸也在那,不過他們在和誰講話呢?那個人怎麽從來沒見過。”


    江闊順著王賓指著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見了江玉成,林章正站在他的身後,幾個人相談甚歡,有說有笑的。


    “還真是後輩人才輩出啊,咱們這些老家夥都不行了。”江玉成打趣道。


    王錚挺著個肥肥的啤酒肚,笑眯眯道:“可不是嘛,看來柳家又出了一個商業奇才啊。”


    柳洛行左右逢源著,其實壓根心裏都鄙夷王錚這個借著“保護傘”還逍遙法外的黑心商家,不過還是得麵子上過得去,笑著謙虛道:“那裏那裏,以後還需要各位前輩的指導。”


    旁邊的幾個老家夥聽到柳洛行的話不由地哈哈笑了起來,舉杯和柳洛行碰了幾杯,柳洛行剛才就已經喝了不少酒不由地有些上臉,已經有些不勝酒力了。


    江闊一眼瞥過去,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人群中的柳洛行,畢竟人很高,身材又好,在一群身材走樣的老頭子間顯得格外鶴立雞群,就忍不住瞧了幾眼,但又很快轉過臉去,不過又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商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長得再好看也入不了江闊的眼,隻能說顏值還可以勉強看看。


    突然,那邊傳來一個聲音,喊道:“小闊,怎麽在這裏喝酒,也不去那邊和爸打聲招唿。”江闊抬頭一看,林章不知道什麽時候看見了他,正朝他這邊走來。


    江闊輕輕地放下手裏的酒杯,微挑了一下眉,一臉隨意地開口道:“我剛迴國不久,認識的商業圈的人也不多,就不去了,你和爸應付就行了,我就純粹是來玩的。”


    林章看似真誠地說:“小闊,人是靠關係和人脈積攢才認識起來的,爸讓你來這也是為你好,你也別怪他。”


    江闊抿嘴笑了笑,然後開口道:“嗯,那你們接著去攢人脈吧,我去趟衛生間。”


    林章知道這是江闊在故意避開和他過多的接觸,開口道:“爸讓我喊你去那邊認識幾個商業領域的前輩,你還是和我一起去吧。”


    江闊從椅子上下來,擺了擺手,不耐煩道:“不去。”


    江闊剛要離開,江玉成的視線就看了過來,然後徑直走了過來,嚴厲地吼道:“你去哪啊?”


    江闊淡笑道:“去廁所,怎麽?這您也要管嗎?”說完就準備離開。


    江玉成壓低聲線,悶聲吼道:“我告訴你,這不是在家裏,我不想當麵對你發火,你最好老老實實地在這給我待著,酒會沒結束,你哪也別想去。”


    江闊一臉怒氣,氣氛劍拔弩張的,旁邊的王賓看著這場麵著實有些緊張,然後一把將江闊按在了椅子上,連忙開口道:“江叔叔,你別生氣,闊哥就是急性子。”


    江闊一把撥開王賓的手,氣衝衝地又站了起來,囂張地從江玉成身邊走了過去。


    江玉成氣不打一處來,吼道:“你給我迴來,聽到沒有。”


    江闊別過臉,開口道:“你老放心,酒會沒結束,我是不會走的,就是去趟廁所而已,別大驚小怪的。”說完輕笑了一下,隨即徑直朝著會場衛生間方向走去。


    江玉成氣的是臉一會兒白一會兒紅的,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喘著氣。


    ......


    酒會衛生間裏。


    江闊上完廁所,衝完水後去洗手,來到洗手台一眼就看見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整齊合身西服將他完美的體態展現地淋漓盡致,從明亮的鏡子裏望去,可以瞥見他線條流暢的俊臉。


    江闊看見他的一瞬間就認出來了,他就是剛才那個和江玉成交談甚歡的人,江闊徑直走了過去,站在洗手台前,扭開水龍頭洗手,和他並排站在一起,江闊可以依稀清楚地聞到他身上的酒味,還摻帶著一絲男士木質香水的味道,很清冽,江闊感覺剛才的怒氣在聞到此刻的香水味後都平息了不少。


    柳洛行剛才酒喝的有些多,在和那幫老狐狸鬥智鬥勇的時候,腦子都是暈的,於是就趁著上廁所的時候去去酒氣,他站在洗手台邊掬了一捧水到臉上,然後用力搓揉了一下臉,原本就有些泛紅暈的臉頰被弄得更紅了些,額前的發絲還被水給沾濕了,不時往下滴著水,絲毫也沒在意旁邊洗手的江闊。


    江闊從鏡子裏瞥了他一眼,突然漫不經心地戲謔道:“不能喝,還喝那麽多,瞎逞什麽能。”


    柳洛行甩了甩額前發絲上的水珠,然後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個精致的絲質手帕擦了擦臉,突然聽到旁邊的人在說話,他下意識看了看周圍好像就他們兩個人,但還是疑問地開口道:“先生,你是在和我說話嗎?”


    江闊揉了幾把手,然後關掉水龍頭,倒不像柳洛行那麽講究,直接將濕著的手往自己昂貴的西裝上隨意抹了抹,淡笑道:“我不是和你說話,那和誰說話?你看這裏還有其他人嗎?”


    柳洛行先是一愣,然後禮貌地迴答道:“哦,好的,謝謝這位先生的提醒,在下確實不勝酒力,今日是貪杯了。”


    江闊嗤笑了一聲,然後轉身就要離開,到了衛生間門口,又冷不丁地冒出來一句:“年紀輕輕的,在商界打拚酒力不好可不行,還是多練練酒量再出來和人拚酒吧。”


    擱下這麽一句話後,江闊就揚長而去,柳洛行在洗手台前站著一臉懵,也不知道這人是誰?聽他的話,感覺是在關心他,怎麽又感覺是在變相嘲諷他酒量差。


    柳洛行不由地在腦子裏迴憶剛才那個人的身影,想著好像沒有見過這麽個人,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無意間得罪過他,現在腦子被酒精刺激得還有些迷糊,想著剛才那個人的臉不由地有些頭疼,用手錘了錘發漲的腦袋,然後也出了衛生間。


    柳洛行進了會場,就立馬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似乎剛才被酒精折磨的有些頭疼的那個人不是他似的,進了酒會就又是另一副麵孔,畢竟在這種場合下,他是高高在上,剛上任不久就已經大展宏圖的見安藥業集團的新任接班人柳洛行,他的一言一行都不能自己決定,他就是代表著整個見安藥業集團。


    這個酒會會場,大大小小的商業大亨都有,個個有頭有臉,在有說有笑的表麵下,不知道每個人肚子裏揣著的是顆紅心,還是早已泥濘不堪的破敗黑心,這些生意人是將利益和金錢放在人性的製高點上,還是將人性泯滅在罪惡的腳下都不得而知。


    柳洛行走進會場,從旁邊經過的服務員拿著的托盤裏拿起了一杯香檳酒,然後朝著酒杯交談的人群走去。


    江玉成是津寧市有名的房地產大佬,江氏集團這些年不光在老本行房地產領域發展勢頭猛進,還在旅遊投資、醫藥領域也有涉及,這些年可謂是風生水起,是津寧市有頭有臉的企業之一,因此自然有不少人會去自動巴結這個富得流油的投資方,希望借著這次酒會達成合作協議。


    江玉成自然也不會放棄這次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和一些商業領域的其他行業的公司達成互利共贏的合作,助力江氏集團更上一層樓,這其中就包括柳洛行的見安藥業集團,他早就盯上了。


    江闊從衛生間出來後就被江玉成硬拉著去認識各行各業的商業人物,著實心裏是煩透了,江玉成介紹一個商業前輩,江闊就一臉心不在焉地禮貌性地問聲好,基本上就是江玉成和林章在和那些人交談了。


    江闊覺得沒意思透了,剛準備趁著江玉成無暇顧及他的時候偷偷溜走,結果一轉身就撞到了剛過來的柳洛行,柳洛行手裏還端著酒杯差點就灑到了身上。


    江闊沒注意身後還有人,被這麽一撞,下意識地就要罵人,不過一想好像是自己的過錯,於是剛到嘴邊的髒話就生生地硬憋了迴去,他剛準備看看撞的是什麽人?就聽見旁邊的人連忙開口道:“不好意思啊,先生,你還好嗎?”


    江闊抬眼一看,這不就是剛才那小子嘛,柳洛行也是一愣,想起來這是剛才衛生間裏嘲笑他酒量不行的那人。


    他們還沒開口,江玉成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扭頭看了過來,然後朝著江闊責怪道:“你這孩子怎麽迴事?走個路還能撞到人,還不給柳總道歉。”


    江闊一聽氣不打一處來,正準備反駁他老子,柳洛行擺了擺手,淡淡一笑,開口道:“江總,沒關係,我也有責任,是我沒注意到前麵的人,就不用道歉了。”


    江玉成老奸巨猾地笑了一下,迎合道:“哦哦好的,還是柳總氣量大啊,真不愧是商業新星啊。”說完他們旁邊的其他商業老板也不同程度地恭維著。


    站在一堆人裏的江闊真感覺別扭死了,心裏對這個道貌岸然的“商業新星”更加反感了,是一刻也不想在這充滿虛偽麵具的場合下待著了,於是趁機對江玉成開口道:“你們談吧,我先走了。”


    江玉成看著這個絲毫不給自己麵子的兒子真是氣急敗壞,吼道:“走哪去啊?給我迴來。”


    江闊麵色怒氣漸漸顯露,但在聽到江玉成的話後還是停住了腳步,他不是不想一走了之,這如果是在家裏或者其他場合他會毅然決然地轉身就走,不過現在是在外邊,還在這麽多外人麵前,他不想和江玉成大鬧一場,倒不是考慮到他爹的麵子問題,而是家醜不可外揚,他還不想將局麵弄得太難堪,隻好忍著怒火沒衝動地離開。


    江玉成見江闊沒當眾甩他麵子,臉上的怒氣也消散了不少,轉而又迅速恢複剛才處事圓滑的表情,揪著江闊的胳膊來到柳洛行麵前,開口道:“柳總啊,你看我這個兒子是真不懂事,也是我平常給他慣壞了,別介意啊。”


    柳洛行禮貌地答道:“江總,客氣了。”


    接著江玉成可不會放過給江闊積攢人脈的機會,主動對柳洛行介紹自己的兒子,“柳總,這是我兒子,叫江闊,剛從國外留學迴來,還沒見過什麽大世麵,我就帶他來酒會多見識見識。”


    柳洛行一想如果江玉成知道麵前這個一臉桀驁的小子剛才還在衛生間裏含沙射影地嘲笑他酒量差,就不會覺得他兒子見識少了。


    但柳洛行還是依舊十分客套地開口道:“怎麽會能?我覺得令公子談吐不凡,想必見識不少大世麵,還是您教導有方,江總您真是謙虛。”


    柳洛行的嘴這麽多年也是練出來了,也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了,一番頗語既誇了他的寶貝兒子,還將江玉成誇了一通,顯然江玉成對柳洛行的話頗為受用,不由地哈哈笑了起來。


    江玉成是被誇的開心了,不過江闊可不傻,他知道自己壓根就沒跟柳洛行說過幾句話,也沒在他麵前和其他人說過幾句話,僅僅的幾句對話就是在剛才的衛生間裏那一會兒的相處,也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自己見識非凡,還談吐不凡的,要是憑借剛才那幾句話就能看出這些品質,江闊隻覺得這人是腦子被門給擠了,還是喝酒給喝傻了,聽不出來剛才他是在嘲笑他沒酒量還裝什麽大尾巴狼嘛,還是說這人壓根就是在胡說八道,這是記仇了,在變相嘲笑他見識少,語言舉止粗魯,江闊一想明白過來,顯然是指的後者,也就是說柳洛行就是在明顯戲弄他。


    江闊惡狠狠地睨了一眼柳洛行,氣的後槽牙都要咬碎了,柳洛行倒還好,就當什麽也沒發生似的,還禮貌性地對著滿臉怒火的江闊嫣然一笑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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