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她總覺得脖子後麵涼颼颼的……


    鹿伏兎砂糖接受了他的「還禮」,不再躲避,而是?鄖傻卣駒讜地,方便他幫忙整理?br/>


    後頸處漏風的位置大概有點大,所以她可以清楚感覺到男人幹燥粗糙的指腹沿著她後頸的皮膚,輕撚了撚,勾勒出一段不規則的形狀。


    「好癢。」


    忍了片刻,她忍不住了,小聲嘀咕出聲,「甚爾,你指腹上有好多繭。」


    「嗯。」


    甚爾懶洋洋地應了一聲,「我沒有咒力,無法祓除咒靈,隻能借用咒具才行。」


    「用久了,就長了。」


    「咒具?什麽樣的咒具?」


    鹿伏兎砂糖好奇道,「刀之類的嗎?」


    「都有。」


    他迴答,「刀槍棍棒,什麽都行。」


    這麽厲害!


    她眼前一亮,「那你能.....」


    話還沒說完,甚爾就打斷了她,「大小姐,問了這麽多,該我問了。」


    鹿伏兎砂糖意外地看著他,「嗯」了一聲,「想問什麽?」


    她有些好奇。


    「這些,是怎麽來的?」


    禪院甚爾輕蹭了下少女雪白皮膚上淡粉的疤痕。


    不止這裏,第一次相遇的時候,他在樹上看得很清楚。


    胸口、手臂、背脊……這種紅痕她身上到處都是,像是被摔壞後重新拚起來的陶瓷娃娃。


    隻不過,那個時候他沒細想,還以為是什麽特殊情愛後的殘留。


    現在,他當然不會有那麽蠢的判斷。


    這些……?


    鹿伏兎砂糖聞言,茫然地眨了眨眼。


    隨後,隨著甚爾手指在她頸後輕蹭出的酥癢,她倏地反應過來,這人是在問她頸後的紅痕。


    想起自己渾身上下難看的斑駁,鹿伏兎砂糖趕忙抬手壓住圍巾,退後了兩步,抿唇道:「……沒什麽,是很小的時候受傷留下的疤痕。」


    「很醜....你不要看。」


    她垂著眼,低聲說道。


    支離破碎的紅痕,在皮膚下蔓延,看起來就像是醜陋的多足蟲一樣噁心人。


    她本來以為自己習慣了,在洗澡的時候,明明都已經看過無數次了。


    但如今這些痕跡,被看入那雙暗綠的眼,被甚爾這樣詢問,她卻覺得格外難堪。


    好難看.....不要看.....


    鹿伏兎砂糖捏住圍巾的手指用力到發白,被睫毛掩蓋的眼底盡是不安。


    「嘖。」


    這時,一隻手突然伸過來,托在了她的下頜處。甚爾不容分說地將她臉抬起,停滯了她的不安。


    「別誤會,這些……我倒是覺得還不錯。」他挑眉說道,眼底沒有絲毫她所害怕出現的情緒。


    「像是拆禮物一樣。」


    剎那間,鹿伏兎砂糖感覺自己的心跳漏了一瞬。


    「你知道吧?捆、綁、py。」


    薄削的唇,慢悠悠吐出幾個字。


    「......」


    此時此刻,鹿伏兎砂糖感覺自己的心跳不僅沒漏,甚至還有了極速飆升的趨勢。


    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這個人變得這麽糟糕的呢???


    少女陷入沉思,沒注意到一旁的甚爾,唇邊的戲謔絲毫沒有入眼,眼眸暗沉得嚇人。


    無規則的傷痕.....


    像是被什麽撕咬過一樣。


    第30章


    半晌,鹿伏兎砂糖選擇忘卻以上那段奇怪的對話,低頭繼續將剩下的手套給自己戴上。


    不知道是不是被凍過頭的原因,她總覺得自己手指的靈活度似乎變得遲緩了不少。


    尤其是在戴上一層手套後。


    黑色天鵝絨絕佳的密封性緊緊包裹著她怕冷的手指,外部束縛的疊加讓這種鈍感更加明顯。


    皺了皺眉,她停下動作,幹脆將左手上戴了一半的手套又取下,手指先向內握了握,然後又向外張開,反覆好幾次,都沒有剛剛那種讓她覺得不安的遲鈍感。


    所以是手套的問題嗎...?


    她又同樣動了動帶著天鵝絨手套的右手,被稍有厚度的布料阻隔,在指節彎曲伸展的時候,手套像是刻意在搗亂一樣,朝與她動作相反的方向拉力,讓手感變得遲鈍起來。


    果然是手套的原因。


    鹿伏兎砂糖莫名鬆了口氣,不再多想地重新將手套戴上,抬眼看向甚爾。


    他依舊身形懶散地站著,細碎的黑色額發落下,遮住了光潔的額頭和暗綠的眼眸,隻露出高挺的鼻樑和薄削的唇線,看起來一副完全不準備和她一起迴禪院的模樣。


    「......」


    這可不行。


    她今晚說什麽也要讓人和她迴去,不然她這趟就白折騰了。


    伸手直接抓上男人的袖口,鹿伏兎砂糖貓眼微眯,緊惕地催促道:「甚爾,我們該迴去了。」


    「你剛剛答應過我,不會把我丟給其他人,說話要算話!」


    她強調道。


    聽她說完,本來還垂著眼看不清神色的甚爾撩起眼皮,瞥了眼她緊緊抓在他袖口處的手,嗓音低沉:「什麽時候答應的?」


    「剛剛。」鹿伏兎砂糖狡黠地翹起唇角,「圍巾和手套都是證明。」


    「錢是你自己付的。」甚爾神情淡薄。


    「但手是你牽的。」鹿伏兎砂糖不讓步。


    大概是被她的話堵到,男人眼底閃過些許煩躁,就在鹿伏兎砂糖擔心這人會不會因為心情不爽直接丟下她走人時,甚爾手腕一轉,手掌扣上她的手腕,隨即順勢滑下,將她的手輕易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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