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誰能想到恭親王藏的那麽深,等六皇子和太子鬥的你死我活後,坐收漁翁之利。


    直到被關進天牢,瀾音才忍不住爆發。


    “司空宴,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你難道看不出來,那老東西心思陰暗,不是個好東西,投靠他,你也不怕被他反咬一口!”


    瀾音氣的拍打柵欄,司空宴就站在牢房外麵,一臉冷肅。


    沒有迴應瀾音,他看向角落的朝顏,她靠在那裏,臉色看上去不大好。


    “楚小姐,你若相信我,請別輕舉妄動!”


    司空宴是知道朝顏能力的,哪怕被關進天牢,她也有辦法離開。


    在霽寒沒傳來消息之前,所有人都不能離開天牢。


    “司空宴,你什麽意思?你把話說清楚,迴來,司空宴……”


    眼看司空宴走了,瀾音氣吼吼。


    “小姐,司空宴那話是什麽意思?”鳳凝坐在小姐身旁,一臉不解。


    腳步聲漸漸消失,朝顏知道司空宴走了,或許是去蕭懷玨那邊了。


    蕭懷玨,時九欽,君墨辭和青木被關在廊道另一邊,沒同她們關在一起。


    “你們難道沒發現,霽寒不在!”朝顏忽地說。


    鳳凝瀾音皆是一愣!


    瀾音幾個快步過來,蹲在朝顏麵前,一臉凝重,“好像是沒見到霽寒,按理說,霽寒會帶兵支援我們,可他沒出現,莫非是出了什麽事?”


    “也未必!”


    鳳凝道,“司空宴方才的話,另有深意,也許,他並非真的投靠恭親王。而且……奴婢發現,六皇子對司空宴反叛一事,似乎並不在意?”


    從宮裏來天牢這一路,鳳凝留意到蕭懷玨平靜的異常。


    她和瀾音相視一眼,又不約而同的看向小姐。


    朝顏看著牆壁上的燈火,血眸幽深冷遂,“以司空宴的為人,必然不會叛變,其中或許有什麽緣由。”


    小姐都這麽說了,瀾音鳳凝也打消了疑慮,二人也不相信司空宴會背主。


    隻是……


    司空宴這人也是,不管什麽隱情,也該告訴小姐,或許小姐有辦法解決問題。


    “小姐,那我們現在怎麽辦?”鳳凝問。


    “等!”朝顏吐出一個字,便咳了聲,臉色極差,把兩個丫頭都嚇壞了。


    “小姐……該死的恭親王,讓人把奴婢的藥兜拿走了,沒藥,沒銀針在手,奴婢沒法幫小姐減輕痛苦……”瀾音難受的攥緊十指。


    “無妨!”朝顏緊咬著蒼白的唇,無力的靠著冰涼的牆壁,“熬一熬,便會過去!”


    “小姐……”


    瀾音鳳凝瞧著小姐隱忍痛苦的模樣,皆難受不已,可又無能為力,隻能幹著急。


    兩人不敢吭聲,默默守著小姐。


    自重生雲溪鎮開始,朝顏便一直承受著毒發的痛苦,以往尚且能扛過去。


    可自服下鴻老給的藥後,兩種劇毒在體內洶湧碰撞,撕裂著經脈,那種痛苦是以往的十倍不止。


    為了多活些時日,也隻能受著。


    朝顏疼的身子輕顫,唇都咬破了。


    她突地倒在地上,意識混沌,兩個丫頭嚇的趕忙扶起小姐。


    瀾音讓鳳凝退開,便將內力渡給小姐。


    “瀾音,你……”鳳凝臉色一變。


    瀾音咬牙,“我內力雖不如小姐,但多少能幫小姐減輕一點痛苦。”


    鳳凝抿唇不語,換做是她,也會如同瀾音這般做,可惜她內力盡失。


    另一邊!


    司空宴將蕭懷玨帶去審訊室,恭親王早已坐在那裏等著。


    蕭懷玨被綁在刑柱上,冷眼瞧著恭親王,“皇叔藏的夠深的,父皇在位時,裝作胸無大誌,無心朝政的樣子,終日賦閑府上,蒙蔽父皇的猜忌。


    現今,父皇和蕭懷淵一死,皇叔就迫不及待的出手,這一日,想必皇叔已經等了許久!”


    恭親王確實等了許久,不,是大半生都在等這個機會!


    他驀地大笑幾聲,起身走過去,“皇叔能有現在,多虧阿玨你,若非你迴來扳倒淵兒,皇叔如何有機會榮登寶鼎?


    當年,你父皇仗著勢大,弑兄奪位,皇叔為了自保,不得不臣服他,屈居他的威勢之下。而今,皇叔也隻是拿迴屬於自己的東西!”


    “屬於你的東西?嗬!”


    蕭懷玨冷笑,“成王敗寇,願賭服輸!皇叔自己輸給父皇,為君之臣,那些東西,何曾屬於你了?反賊就是反賊,尋再多借口,也證不清皇叔謀權篡位的事實。”


    “你……”恭親王被說的麵紅耳赤,“你又比皇叔好到哪去?和你父皇一樣,弑兄奪位,假仁假義!


    哼,皇叔不和你逞口舌之快,不管你承不承認皇叔這個新帝,結果都不會改變。你若想活命,就告訴皇叔,你父皇將玉璽藏在何處?”


    蕭懷淵生前為何遲遲不登基,別人不清楚個中緣由,恭親王卻是知道的。


    傳國玉璽,至關重要!


    是曆代正統帝王的信物!


    若他拿不到玉璽,無法名正言順的登基,順應天命,告示天下!


    蕭懷玨冷笑,大有寧死不說的樣子。


    恭親王捏緊了拳頭,“阿玨,你一向是個聰明的孩子,皇叔勸你識時務為好!”


    “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的野心得逞!沒有玉璽,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稱帝,駕馭眾臣,令天下人臣服!”


    “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恭親王大怒,“司空宴,給本王打,打到他說出玉璽的下落為止!”


    司空宴麵無表情,站著不動!


    恭親王霎時迴頭,陰鷙的盯著他,“不想救那丫頭了?本王告訴你,你現在除了服從本王,別無選擇。你若敢起異心,不僅那丫頭,就是你和牢裏那幾個人,都得死!”


    握著劍柄的力道倏地一緊,司空宴眼底的殺意一閃而逝。


    他放下劍,沉聲應了聲‘是’,接過侍衛遞來鞭子,大步走到蕭懷玨麵前。


    二人目光對上,其中深意各自心知。


    司空宴二話不說,一鞭子揮上去。


    “啪——”


    狠辣的鞭笞聲不斷,看司空宴沒有留情,恭親王才放下戒心,相信他不會起異心。


    直到暈死過去,蕭懷玨也沒有鬆口,恭親王氣的讓人將他拖迴牢房,明日在審。


    時九欽見到滿身血痕的蕭懷玨,被侍衛丟進牢房時,嚇了一跳。


    “六皇子,六皇子……”


    喊了幾聲,蕭懷玨沒有反應,身上的血染紅了地上的幹草。


    時九欽又急又怒,憤憤迴頭看去,“司空宴,我真是看錯你了,想不到,你也是個卑鄙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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