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成侯現在騎虎難下,朝顏不擔心他不從,迴到煙雨樓,將雅夫人交給玉竹看著,便又出去了。


    不知何時黑雲壓城,給人壓抑和肅殺之感。


    朝顏半路碰到尋來的霽寒!


    “小姐,蕭懷淵派人帶走了武成侯!”


    便是父親都不願意叫了,霽寒一臉冷肅,“我過來時,還發現不少大臣同樣被帶走!”


    “帶走百官麽……”


    朝顏若有所思,想著秀眉便擰的很緊,急忙將手中的虎符交給霽寒。


    “把這東西交給司空宴,你帶兵聽他調遣。”


    霽寒二話不說接過錦盒,朝顏看他臉色極差,不由問,“可還撐得住?”


    霽寒點頭,“不礙事!”


    “若不適,別強撐,將虎符和兵馬交給司空宴即可!”朝顏仍舊不放心。


    霽寒說知道,然則別說受傷,就是隻剩一口氣,他也要為小姐完成任務。


    二人分開後,朝顏立即去找時九欽,這麽長時間,時九欽沒迴來,多半沒追上蕭懷玨。


    如她所料,時九欽沒能追上人,此時藏在暗處,眼看著百官陸續被士兵帶進宮,臉色沉了沉。


    “蕭懷淵到底要做什麽?這個時候,還召集百官入宮……”


    宮門口全是士兵,將宮門防守的像銅牆鐵壁,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時九欽沒辦法進宮一探究竟。


    蕭懷玨還不知外麵暗流湧動,在勤政殿等著瀾音給南帝診治。


    “六皇子,這位姑娘,當真能救陛下?各位太醫都沒法子,這姑娘瞧著年紀不大,該不會是……”


    魏公公想說瀾音是招搖撞騙的騙子,就被蕭懷玨淩厲的一眼瞪的不敢吱聲。


    眼看瀾音收手,蕭懷玨沒理會魏公公,大步走過去,沒瞧見魏公公那瞬間露出的陰狠之色。


    “瀾音,陛下如何?可還有救?”


    瀾音看著麵如死灰,昏迷不醒的南帝搖了搖頭。


    “油盡燈枯,無力迴天!”


    蕭懷玨臉色沉了沉,旁邊的魏公公暗暗冷笑,早知是這樣的結果。


    忽而又聽瀾音說,“不過,我可以讓南帝暫且清醒一會,也能讓他開口說話,你有什麽想問的,盡快!”


    “好!”


    蕭懷玨謹記著朝顏的話,想問玉璽的下落。


    “不可!”


    突然一聲驚唿,蕭懷玨和瀾音同時看向魏公公。


    魏公公被二人看的心慌,但很快就冷靜下來。


    “六皇子,太醫說過,陛下身子稍有差池,就會……不是老奴信不過您,而是這姑娘年紀太小,即便懂些岐黃之術,還能比太醫厲害?總之,老奴不能讓她碰陛下!”


    魏公公護在榻前,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心裏卻急的不行。


    萬一這小丫頭片子真有兩下子,讓陛下開了口,他豈不死定了?


    “魏公公,你好大的膽子,一個狗奴才,也敢造次?”


    蕭懷玨惱怒,直接把人甩開,魏公公滾在地上,一把老骨頭疼的他哼了幾聲。


    “瀾音,交給你了!”


    “嗯!”瀾音立馬從小藥兜裏拿出銀針和藥,開始給南帝治療。


    魏公公見此,暗暗退出去,他得去找太子殿下,不然真讓陛下醒來,不止他,連殿下都要完了!


    片刻,躺在塌上的南帝動了動,緩緩睜開眼,見到蕭懷玨時,混濁的眸子亮了亮,下意識的張口。


    “阿玨……”


    聽到聲音,南帝愣了愣,“朕能說話了?”


    聲音雖沙啞無力,喉嚨也刺疼的厲害,但他確實能說話了。


    “隻是暫時的,陛下聲帶受損,又受毒素侵蝕,我以銀針入穴,短暫控製毒素,給陛下服了療養聲帶的藥,才得以開口。”


    瀾音一盆涼水澆下來,南帝的心也跟著涼了涼,不過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


    即便能說話,他也活不久!


    南帝咳了聲,打量著瀾音,“姑娘是……”


    他掙紮著坐起身,瀾音和蕭懷玨幾乎同時上前扶了南帝一把。


    “陛下,瀾音姑娘是臣請來的醫女。”蕭懷玨道。


    聽著這疏離的稱唿,南帝心中五味陳雜,他欲言又止,似乎礙於瀾音在場,有些話不好說。


    瀾音看南帝臉色複雜,識趣的退下,“六皇子,我在外麵等你,陛下剛醒來,不宜說太久,傷神!”


    蕭懷玨點頭,瀾音又向南帝行禮,“民女告退。”


    待瀾音出去了,南帝握著蕭懷玨的手臂,一臉懊悔。


    “阿玨,父皇……對不起你……”


    都說將死之人,其言也善。


    這一刻,南帝是真心覺得對不起六子。


    蕭懷玨看著暮氣沉沉的南帝,臉上沒有任何動容的神情,而是一片疏離之色。


    “陛下不宜大悲大喜,傷身子。”


    “父皇這身子已是強弩之末,好不了了……”


    南帝歎息,緊緊握著蕭懷玨的手臂,“阿玨,你在玄滄那些年,過的好嗎?”


    一個質子,能過的多好?


    他受盡欺辱,冷眼,還被玄帝下毒追殺,若非初棠,他不可能活著離開玄滄。


    想到以往種種,還有少安的死,蕭懷玨心裏如波濤洶湧,難以平靜。


    南帝察覺到六子情緒不對,便知六子在玄滄過的不好。


    心中更加懊悔了,南帝不忍問下去,扯開話說:


    “阿玨,你既然迴來,想必知道朝中現在是什麽情況。那個畜牲,毒害父皇,獨攬大權,心思陰暗,極端功利,若南虞落在他手上,遲早滅亡!”


    蕭懷玨沒說話,南帝歎息,“當初,父皇若知曉他的狼子野心,定不會讓他當上儲君,可惜……”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皇兄一直未登基,聽說是沒有玉璽?”蕭懷玨忽地說。


    “不錯!”


    南帝也沒瞞著,“父皇將玉璽藏了起來,若非此,父皇早就死在他手中。”


    南帝說著,憤怒不已,“阿玨,決不能讓蕭懷淵拿到玉璽,不能讓他的狼子野心得逞,你一定要阻止他,咳咳……”


    情緒過於激動,南帝咳個不停。


    蕭懷玨眉頭擰了擰,還是抬手給南帝順了順背。


    緩了緩,南帝像交待後事一般,有氣無力的說,“阿玨,玉璽被父皇藏在你母妃寢宮裏,你記著去取。


    以後南虞就交給你了,父皇這輩子對不起你,還有你母妃,希望你不……”


    咻的!


    一支利箭倏然破窗而入,速度極快,眨眼間刺進南帝心口。


    蕭懷玨瞳孔驟縮!


    彼時一聲嬌喝傳來,“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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