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雨後,空氣中混雜著草木香!


    陽光從窗外照進屋裏,躺在榻上的人指尖動了動,緩緩睜開雙眼,眸光深邃。


    背上傳來痛感,君墨辭皺了皺眉,起身環視著安靜的屋子,沒有見到朝顏,眉間的皺痕又深了深。


    “吱呀!”


    開門聲傳來,坐在榻上的君墨辭眼底的亮色微閃,視線看過去時,見進來的不是朝顏,神色又沉了下去。


    “王爺,您醒了?”


    秋桑邁進屋裏,手中端著一碗藥,“小姐說,王爺醒了就把藥喝了!”


    秋桑把藥放在桌上,也立在旁邊,並未接近君墨辭,和他保持著很遠的距離。


    君墨辭目光從桌上的藥掠過,嗓音沙啞的開口,“她呢?”


    “?”秋桑愣了愣,“王爺是說小姐?小姐出門了!”


    君墨辭眉心微擰,“去哪?”


    秋桑搖頭,“奴婢不知道!”


    瞧小丫頭的神情不像說謊,君墨辭揮手讓她退下。


    秋桑出來時正好碰到青木,兩人打了個照麵,青木突然抓住她,“秋桑姑娘!”


    說完意識到自己唐突了,連忙放開秋桑的手,而秋桑耳根子爬一絲可疑的紅色。


    “青木管事,有事?”秋桑微微低著頭,抓著托盤的雙手有些緊張。


    青木奇怪的瞧著她,平日這丫頭大大咧咧的,見誰都敢懟,怎麽現在扭捏起來?


    青木搞不懂,也懶得多想,道:“聽說王妃隻吃秋桑姑娘做的吃食,我就找了幾個人在鬆竹院搭建小廚房,秋桑姑娘可去瞧瞧,缺什麽盡管跟他們說!”


    “哦~”


    秋桑淡淡的應了聲,尾音拉的老長,看都不看他一眼,轉身便走。


    青木抓了抓頭,這丫頭怎麽好像不高興?難道是王妃出門不帶她,生氣了?


    搖了搖頭,青木推門進屋。


    君墨辭穿著裏衣坐在桌前,青木進來時,他正好將藥喝完。


    “王爺!”


    瞧王爺臉色還很白,青木不由想起昨日王妃接王爺迴來時,王爺渾身是血,觸目驚心。


    幸好有瀾音姑娘,不然王爺就是撿迴一條命,也會留下病根。


    “昨日王妃說府裏有奸細,命屬下盤查每個人的底細,果然發現三個奸細,屬下審問後,其中兩人咬舌自盡了,另外一個怕死,如實招供,是薑皇後的人。”


    君墨辭一臉了然,似乎早就料到。


    太子府還被封著,君墨珩不會這個節骨眼生事,那便隻有薑皇後。和這兩人明爭暗鬥多年,許多事不用查都知道是對方做的。


    隻不過,想扳倒對方,就得有鐵證如山的罪證,還得是不可饒恕的罪證。


    “把君墨珩暗地裏做的那些勾當,還有薑家徇私枉法,仗勢侵占百姓良田的事捅出去!”


    君墨辭目光極冷,這次要給太子和薑家一個重創。


    “還有……”他語氣一轉,又道,“薑皇後在宮裏做的那些事,也是時候昭告天下!”


    青木一臉興奮,主子隱忍多年,終於要開始反擊了!


    “是!”


    青木立馬去辦,走出去幾步,忽然想到一件事,又折步迴去。


    “王爺,海公公的事,有消息了!”


    …………


    一輛馬車行駛在熱鬧的街上,趕車的正是昨日消失一整天的霽寒。


    瀾音坐在他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昨日上哪了?怎麽早上才迴來,還一身酒味?”


    霽寒握著韁繩不語,冷硬的輪廓宛如覆著一層薄霜。


    瀾音也不腦,賊兮兮的湊近他,說,“你這小子該不會上錦霜那喝花酒了吧?”


    霽寒,“……”


    他冰棱般的眼神掃過去,瀾音知道他惱了,無趣的閉嘴,“得,我什麽也沒問!”


    瀾音扭頭鑽進馬車,未見霽寒抓著韁繩的手緊了緊。


    朝顏和君墨辭成婚,雖是假的,霽寒心裏也不痛快。


    所以昨日在定安侯府,朝顏被君墨辭接走後,他便一個人去了太湖,在那裏坐了一天一夜,當然也喝了不少酒,才一身酒氣。


    早上迴到翊王府,他才知曉昨日婚宴出了事,不過,隻要自家小姐沒事,其它的,他都不在意。


    “小姐,我們這是要去哪?”瀾音靠在朝顏旁邊,百無聊賴的數著纖細的手指頭。


    “救人!”朝顏靠著車廂,閉目養神。


    瀾音咦了聲,好奇的問,“小姐要救誰?”


    小姐身邊還有她不認識的人嗎?


    瀾音疑惑的想著,突然一陣悲戚的嗩呐聲傳來,馬兒受到驚嚇嘶鳴了聲,險些亂跑亂撞,霽寒及時勒緊繩子,迫使馬車停下。


    隻見對麵送葬的隊伍徐徐而來,哭泣聲,嗩呐聲交織在一起,傳遍整條街道。


    送葬隊伍和馬車撞上,一時間誰也退讓不得,周圍的百姓早就退到兩邊瞧熱鬧。


    “楚朝顏!”


    一聲怒喝,送葬隊伍前麵披麻戴孝的楚芳芷,看到霽寒就知道朝顏在馬車裏,發了瘋似的衝過去。


    “芷兒!”


    定安侯急忙喊了聲,想拉住楚芳芷,人已經跑過去。


    馬車上的霽寒,提氣一躍,落在楚芳芷前麵,抬起手中的劍攔著她。


    楚芳芷不敢在近一步,隻能目眥欲裂的瞪著馬車。


    “楚朝顏,我知道你在裏麵,你出來!你害死我娘,你給我娘償命,楚朝顏,你滾出來!”


    楚芳芷嘶吼,雙目通紅,眼淚直流。


    那模樣看的百姓心生同情,紛紛議論著:


    “那楚朝顏昨日才嫁給翊王,定安侯夫人今兒就死了,果真是災星啊,把嫡母都克死了!”


    “可不是,誰家有這樣的女兒,簡直倒了八輩子黴!”


    “她也怪有臉活著,克死嫡母,還心安理得的嫁人,也不怕遭雷劈!”


    “……”


    煽動起眾人的情緒,楚芳芷唇角冷冷的勾了勾。


    眼下她不能拿楚朝顏如何,可有了這些人的詆毀,看楚朝顏以後還有何顏麵出現在外麵。


    霽寒額上青筋暴跳,強忍著殺意。


    “都胡說八道什麽,誰瞧見我家小姐克死蘇氏了?你們才是災星,全家都是災星!”


    瀾音憤怒的掀開簾子,站在馬車上,拳頭捏的咯吱響。


    眾人隻是瞧了瀾音一眼,又開始詆毀朝顏。


    定安侯聽著也沒阻止,任由楚芳芷亂來。


    而站在後麵,一身麻衣,頭戴白花的趙姨娘則斂著眸子,將自己的存在感降的很低。


    昨日,楚赫煊被朝顏送去了書院,是以他還不知道蘇氏死了,且今日下葬的事。


    “瀾音!”


    馬車裏忽地傳出一道冷的刺骨的聲音,落在人群中,眾人不由噤聲。


    隻聽裏頭又傳出,“誰在嘴碎一句,毒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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