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誌梅轉身欲離開時,見到蘇明與丁誌光兩人赫然嚴肅地站在後麵。她意識到了不妙,自從昨晚兩個不中用的地痞流氓跑迴來告訴她事情辦砸後,已隱隱地感到了不安。想不到,來得如此之快。


    蘇明在毛誌梅麵前亮出拘捕證。“毛誌梅,你被逮捕了,請跟我們走一趟。”


    苗哲傑上前一步攔住。“蘇隊長,是不是搞錯了?我太太犯了什麽罪?”


    “故意殺人教唆罪。”


    “怎麽迴事?”苗哲傑盯著毛誌梅。


    “來不及解釋,迴去給我請律師。”


    毛誌梅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警察帶走。他們一迴到警局,老餘早已按照蘇明的吩咐,提前把莊一白和孫一東傳喚到警局辦公室裏候著。


    “小偉,直接押到審訊室。丁誌光你現在拿上紙和筆跟我一起去審訊室。高一山你負責在隔壁房看著莊一白和孫一東,隨時等候我通知。”


    “隊長這麽著急審她?”


    “拿下她必須速戰速決。在短時間內坐實她的罪名,才能在她的身上順藤摸瓜。”


    “可萬一?”丁誌光為蘇明的孤注一擲的行為感到擔憂,毛誌梅背景可不一般,且這次抓捕毛誌梅的理由還沒如飄飛的落葉有份量。“沒有萬一,要想讓案子出現轉機,唯一是破釜沉舟。未來我即便粉身碎骨,我也要試一試。”


    丁誌光還想規勸蘇明冷靜,三思而行,不能拿自己的前途來賭破案,話到嘴邊又自覺地咽進去。蘇明堅定不容質疑的語氣和神情已經說明他這樣做不是意氣用事,而是深思熟慮。三年前從經偵隊調來刑偵這邊後,眼前領導的所作所為讓他心生敬佩。


    他們倆一同來到審訊室門口,蘇明停住腳步,從褲兜裏掏出手機關掉,對站在身後的丁誌光吩咐了一句。“你的手機也關了。”


    坐在審訊室裏的毛誌梅始終是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無論蘇明問什麽,她不是強詞奪理就是以沉默來對抗。


    “你叫什麽名?”


    “毛誌梅。”


    “你為什麽花錢雇人殺害莊一白?”


    “他血口噴人,我可從來沒有雇兇!我也不認識什麽莊一白還是莊二白。”


    “毛誌梅,我們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也不會把你請到這裏來,狡辯不會為你逃脫罪名,還能讓你罪上加罪。”


    毛誌梅用手輕輕地理了理她那一頭如波浪似的發梢,抬起頭用不屑地眼神瞟向對麵坐著的蘇明和丁誌光,一副坦然自若的樣子。好像她待在這裏不是審訊室,而是休閑館。


    蘇明看出了毛誌梅的心思,她是在故意拖延時間,等人來救她。


    審訊室的門外響起了咚咚地敲門聲,當了十多年的警察,親自審了無數個犯人,還從來沒有在審訊的時候,門外響起咚咚急促敲門聲。不用開門,他都知道審訊室外麵一定出現比他級別大的官員。


    這一陣陣如鑼鼓般的敲門聲,最高興的還是毛誌梅,她的嘴角洋溢起狡猾中帶著得意的笑容。


    丁誌光壓低聲音。“隊長,要不要開門?”


    蘇明斬釘截鐵。“不要,繼續審。去,叫高一山把證人帶進來。”


    丁誌光站了起來,朝審訊室左邊走去,用手敲了敲隔壁的門,門吱地打開,高一山把莊一白和孫一東一前一後帶進審訊室。


    審訊室內的激烈一點兒也不遜色室外,屋外的人拚了命都想衝進屋裏,阻斷這場審訊。屋內的人則爭分奪秒在開門之前把犯罪嫌疑的罪行坐實,坐牢。審訊室內外可謂是熱火朝天的一片,屋外是經久不息的敲門聲,屋內則是直擊心弦的審訊聲。


    “孫一東,你昨天受誰指使追殺莊一白?”


    孫一東看向毛誌梅,略帶膽怯。“毛總。”


    “把她的名字說完整。”蘇明強調一遍。


    “毛誌梅。”


    “在追殺莊一白這件事上,她是怎麽對你們說的?”


    孫一東再一次地瞟向毛誌梅。“毛誌梅說如果我們幫她把莊一白做掉,就給我們每人10萬傭金。”


    “你們指的是誰?”


    “呸,臭蟲永遠是臭蟲,成事不足,敗事綽綽有餘。”


    “毛誌梅請你說話放尊重點,這裏是警局。”丁誌光怒斥一聲。


    “我,李樹強,王家平。”


    “你所說的事是否屬實?有半句謊言都要承擔法律責任。”


    “句句屬實。”


    “把他們兩人帶下去吧。”蘇明對高一山吩咐。


    在強有力的證據麵前,毛誌梅知道再怎麽狡辯也沒用。她臉上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傲慢,對用錢雇人追殺莊一白的罪行供認不諱。


    “毛誌梅,你精明一世,糊塗一時。你兒子離婚輸了官司,可不能把錯全怪在莊一白頭上。幸好你派的三個人並未把莊一白殺害,要不然你的罪名可不止坐兩年牢就能了絕的。”


    丁誌光拿著剛才做的筆錄來到毛誌梅的麵前。“毛誌梅,看看吧,內容屬實就在上麵簽個名。”毛誌梅接過筆,遲疑了片刻。丁誌光亮了亮手中的錄音筆。“已做了雙重保險。反悔可沒用。”


    蘇明看著毛誌梅在筆錄上簽完名,意味深長地。“毛誌梅,認真想想,還有沒有其餘要交代的事?”


    “沒有。”


    “要不要我提醒?”


    毛誌梅平靜的臉瞬間變得不安。


    “迴牢獄慢慢想,想起來再交代不遲。我可是把機會給你了,到時別後悔。”


    毛誌梅被蘇明這般不知是試探還是真的給機會,弄得失去了方寸。她深知自己犯下的罪,多吐一個字帶來的都是災難性的,不僅自己的性命難保,所有自己大半輩子苦心經營得來的財富也像從嘴裏說出的話一樣再也收不迴。她不相信坦白從寬,堅信坦白隻能把牢底坐穿。毛誌梅自以為的聰明做法,沒能如她所願的保住她的財產,還加劇了財產流向了別人,導致布局的人一網將他們一家收盡。


    蘇明見無法讓毛誌梅吐出更多的訊息,外頭的敲門聲越來越激烈。毛誌梅多待在審訊室一秒鍾,這個被自己精心布局的案子就像落入水中的泥塊。“誌光,你負責從後門把她押送去監獄。記住,秘密關押在一間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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