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婉和一名護士走了進來,見蘇明雙手搭在包書明的肩膀上搖,生氣地喝斥。“警官,病人才剛剛脫離生命危險,你們怎麽能這樣逼供?辦案也不能無視病人生命。請你們兩位警官現在出去,病人需要休息。”


    蘇明很想解釋,被喬小婉以病人需要體養無情地轟出病房。


    “小桃,幫病人換一下針水。”


    蘇明極不甘心地推開門,差點兒與急匆匆走進來的護士撞個滿懷。小護士略帶歉意向蘇明點點頭,為她的魯莽行為表示歉意。“喬護士長,院長通知你們幾位護士長現在去他的辦公室開會。”


    “什麽事?這麽急。”


    “我也不清楚。”匆匆趕來的小護士小聲地迴答。


    “小桃,502病房的病人,你幫他換一下針水和敷在身上的藥,記住,千萬別再讓一些不懷好意的人打擾病人了,我先去開會。”喬小婉走出病房,特意朝蘇明狠狠瞪了一眼。


    “隊長,你怎麽來了?”高一山走了過來。


    “我來看看包書明醒了沒有?誌光,我和一山去個地方,你看好包書明。要是醒過來,第一時間告訴我。”


    高一山和蘇明並肩走出醫院。“隊長,我們去哪?”


    “去苗哲傑家,會會毛誌梅。”


    “我們不久前才把毛光森抓了,現在去見毛誌梅,恐怕歡迎我們的是豺狼而不是好酒好肉。”


    高一山的比喻,不是很貼切,卻很符合。蘇明微微一笑。“聽老餘說你口才比諸葛亮有過之,今天說不定能讓你的唇尖舌利派上用場。”


    “別別,我可不想跟女人吵架,諸葛亮之所以在吵架上成名並載入史冊,他罵的是男人而不是女人。”


    目前沒有找到毛家人追殺包書明的原因,但也不排除毛家追殺包書明的嫌疑。為了能讓案子早日真相大白,雖能提前預估出今天去見毛誌梅困窘的局麵,但也要來。哪一次抓捕犯人,麵臨的不是被威脅就是被恐嚇,甚至遇到了極端的犯罪分子,生命威脅也是常有的事。辱罵更是家常便飯。


    準備外出的毛誌梅,見到了蘇明和高一山兩人正朝她走過來。她心中的怒火無法扼製,眉毛一豎,朝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水,兩瓣如血一樣的嘴唇便反唇相譏起來。“喲,我以為是出了什麽事了,右眼皮從早上一直跳,原來是出門遇到了煞星,呸。”


    高一山麵對毛誌梅主動送過來的特大禮包,瞪大雙眼。“你憑什麽罵人?”


    毛誌梅眉毛一挑。“你是煞星?年輕人,別往自己身上貼金。”


    “你——”高一山跨大腳步向前想跟毛誌梅理論一番,被蘇明用手緊緊地將其拽住手臂,才避免了一場唇槍舌戰。蘇明向高一山使了一個眼色,高一山極不情願壓住內心的火。


    眼前這個囂張又跋扈的女人,蘇明心裏的怒火並不比高一山小。但深知毛誌梅這個女人的性格潑辣又兇狠,況且今天來並不是跟她吵架,而是想了解她昨天的行蹤。他強忍住內心的怒火,用極平靜又兼有禮貌的語氣。“苗太太,今天我是想了解你昨天一天去哪了?”


    毛誌梅翻了一個白眼,扯開嗓子。“我去哪,你管得著嗎?我一個合法公民,愛去哪去哪?怎麽抓了我弟,今天又想來抓我還是想把我幽禁?行呀,我倒看看你蘇明以什麽理由來抓我和幽禁我的人身自由。我自覺得我們毛家與你向來無冤無仇,我就不明白了,天水城幾十萬人口,你怎麽老盯著我毛家不放,你是出於何不良居心?”


    “你別血口噴人,你弟是罪有應得。撞了人,還想通過人來頂替逃脫,真把自己當獅子王了,國家領地都是你的?殺伐自由?”高一山嘲諷著。聲音不大,但語言的犀利程度不亞於吞進喉嚨裏的魚刺,刺得毛誌梅連吞咽口水都感到刺痛。


    蘇明不得不佩服高一山罵人技巧,整句話不曾有帶有髒字,卻字字彰顯出霸氣,且有理有據,特別是高一山把毛家比作獅子王這個用詞,比起赤裸裸罵其霸道或是專橫的詞語還要有力度,還要耐人尋味。


    “呸,你一個毛頭小孩,我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敢在我麵前逞能。”毛誌梅更加生氣,拿出年齡優勢來壓高一山。


    蘇明不想花時間浪費在這些毫無意義的唇槍舌戰中,他厲聲地喝斥。“毛誌梅,別以為我們不敢把你怎麽樣,你公然辱罵警察的行為已構成了侮辱罪,再加上你不配合警察辦案這一條,足夠關你十五天。”


    候在一旁的司機老田走了過來打圓場。“蘇隊長,有話好好說,苗太太因為爺爺過世不久,弟弟又出事了,心情不好,言語有點過激,望蘇隊長諒解。苗太太昨天一天都在家,上午是在老家,下午才從老家上來,還是我去接的。她為爺爺的喪事忙了那麽多天,一迴來就足不出戶,要是不信,小遠可以作證。我把她喊了出來。”


    蘇明看著司機老田一副實誠的模樣,相信他不會撒謊。“不用。謝謝田師傅。”轉身走向自己的警車駕車離開。


    “隊長,為什麽不讓司機老田把小遠叫出來作證,萬一老田撒謊呢?”坐在警車裏的高一山說出自己的顧慮。


    蘇明聽了微微地搖搖頭。“老田要是撒謊,沒必要把地點和時間說得這麽詳細,上午在淮山村,下午才迴到城裏。


    “不是毛誌梅。我們在海邊發現包書明是早上大約十點鍾,毛誌梅那一段時間都在老家,說明了包書明被人追殺,肯定跟毛誌梅無關。如果是毛誌梅暗中指使人去追殺包書明,一定會提前迴到城裏,為作案的兇手掩護逃跑或是躲避規劃工作。其實下車第一眼見毛誌梅的裝扮時,我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你想一下,兇手跟包書明打鬥肯定很厲害,身上一定也受了重傷,如果毛誌梅是幕後指使者,她見到我們再怎麽裝也裝不出這麽淡然這是其一;其二,從她口無遮攔的罵人行為便可知,她心裏無愧,隻有憤怒,才這麽毫無顧忌。要不是她公開辱罵我們,我才懶得恐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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