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雲芸站在櫃台中央,輕晃腳尖,悠悠的擺動手中的提包,臉蛋已經很像布偶娃娃,一顰一笑更是包含少女姿態。


    充滿閑情逸致,坦然說出此番用意:“聽說白金瀚最近來了新人。”


    “我來看看虎哥說的現任嫂子是誰。”


    感受到有一雙眼睛在身上不斷遊離。


    李清秋耷拉著嘴角,煩躁的折斷撲克牌的一邊,用無聲來表達自己的不滿。從警告梁子開始,白金瀚的人就應該知曉她現在還不想接受這個稱唿。


    肯定是唐小虎胡說了些什麽,她無需多言,女人天生的好奇和好勝心,足夠讓陶雲芸本能的將自己放在了一個敵對的位置上。


    憑著現場三張嘴怕是也講不清事實。


    林少穎站在最前,上上下下仔仔細細辨認了一遍,在確定認出這個“客人”後,反倒是輕鬆了許多。


    她重新坐迴牌桌前拿起牌,輕描淡寫的說:“呦,我當是哪個貴客呢。”


    “原來是早年圈裏有名的千金小姐啊。”


    陶雲芸充耳不聞,依舊高傲著挺起胸膛,明顯這個稱唿她已經聽過無數次了。


    鄧文幹咳一聲,覺得來者不善悄悄問:“你認識?”


    林少穎先是點頭,明嘲暗諷道:“不光我認識,你爸應該也認識。”


    “全京海,但凡做點大生意的應該都知道。”


    “啊?真的?”


    她磨了磨後槽牙,淩厲的目光一直放在陶雲芸身上。


    對他們來說是熟悉的,對鄧文來講,卻是跨越了時代的記憶,林少穎讀大學的時候,他還在讀高中。


    能知道就有鬼了。


    見他仍是一頭霧水,思索了半天也毫無頭緒。


    而陶雲芸並未有阻止的意思。


    於是林少穎一並坦言說出這個身份:“京海市電信公司總經理,龔開疆。”


    “也就是現在的。”她頓了頓,繼而說出:“青華區副區長。”


    林少穎盯著陶雲芸波瀾不驚的臉,一字一句說出:“而她,就是龔開疆傳說中的私生女,因為跟母方所以姓陶。”


    “對吧?”


    陶雲芸完全不否認,隻是迴敬給她一個難懂的眼神。


    鄧文煥然醒悟,沒想到那個其貌不揚的人竟然已經是副區長了。


    “好家夥!原來是他。”


    他忍不住吃驚:“那可太熟悉了。”


    “也不知道是誰開了先河,張嘴就愛管人要土特產。”


    “人送外號特產收藏家。”


    眼瞅著馬上觸及到京海的禁忌。


    李清秋在下麵踢了他一腳,提醒人女兒還在呢!


    而鄧文吃瓜不嫌熱鬧,繼續神秘追問:“既然你這麽了解。”


    “快跟我說說,白金瀚前任主人徐江……”


    “的兒子徐雷到底愛不愛喝ad鈣奶?”


    “真的是喝奶喝傻了?”


    林少穎撩了一把長發,氣沉丹田的說:“人都死多少年了,你還問這些幹什麽?”


    “我好奇嘛,跟你們那時候比,現在圈裏一點都不好玩。”


    “要不然我怎麽喜歡跟你們歲數大的玩呢?”


    “你說誰歲數大?!”


    她上去扯住鄧文的耳朵,倆人吵得不可開交。


    唯有李清秋拋開這些身份,隻是從一個單純的角度出發。


    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如果真的是龔開疆的女兒,那麽一切就顯得合乎情理了。


    高啟盛想開小靈通,那就必須經過龔的手。


    長期的摸爬滾打和察言觀色,誰也不是個傻子,他們能做大做強,沒有龔開疆背後的支持絕對不行。


    而怎麽和陶雲芸扯上關係,那就隻能是另一版本的故事了。


    李清秋察覺到她極力隱忍下的不悅,立刻提醒身旁的二人。


    眼瞧陶雲芸迎著他們的討論,踩著皮鞋一步步向這邊走來。


    立定之後,她眉眼彎彎,明明最該生氣動怒的時候,卻無聲嗤笑。


    這種反差用一個詞形容就是,笑裏藏刀。


    她緊盯鬧得最歡的鄧文,親自迴答:


    “徐雷愛喝ad鈣奶。”


    “他當然愛喝。”


    “死之前還買了兩箱,就放在白金瀚的某處房間裏。”


    她唇角勾著殘笑,眼睛卻發出駭人的目光,問鄧文:“你猜我怎麽知道的呢?”


    陶雲芸雖表麵溫和,但始終笑不盡眼底。


    任誰被這麽盯著都得心裏發毛。


    鄧文對上她那雙圓圓的鹿眼,應急式意識避開。


    聽見這明晃晃的威脅。


    李清秋赫然而怒。


    不想被她隨意調動情緒,但是礙於高啟盛的麵子,還不能鬧得很僵,先自退一步說:“陶小姐,如果你隻是單純為了見我,大可不必這樣對他們。”


    “不嫌棄的話,我們也可以試著從朋友做起。”


    陶雲芸選擇性無視,發現桌上扔著亂七八糟的撲克牌,像發現新大陸似的,眼睛睜得又大又圓,興奮的問周圍人:“你們在玩撲克牌呀!”


    “三缺一!快帶我一個!”


    沒了壞意,此刻又跟個小孩一樣。


    三人麵麵相覷,這反應變得也太快了吧,這下誰也猜不出這女人究竟還想幹什麽。


    鄧文小聲問林少穎:“她不會有傳說中的精神疾病吧?”


    林少穎立刻給他一個眼刀。


    見他們如此怪異的看著自己,陶雲芸獨自理起撲克牌。


    很快牌被重新整理好,由她開始發牌。


    從動作到手法,果然是會玩的類型。


    邊發邊說:“哎呀,你們不知道,我玩這些東西很擅長的。”


    “再缺人可以喊我。”


    “誰讓以前經常出沒白金瀚呢。”


    她歪著腦袋,輪到發給李清秋調皮的說:“當然啦,還得和盛哥一起玩才有意思。”


    “不過我聽說,你好像不太會玩。”


    “怎麽?最近想學著玩了?”


    李清秋沒說話,接過她手裏的牌。


    反倒是林少穎被激怒,一拍桌子:“喂,誰要跟你玩啊!”


    “你是閑著沒事幹,專門來扯皮的嗎?”


    陶雲芸隻顧在意李清秋的反應,玩笑似的說道:“其實你一定知道,阿盛他很會玩。”


    “我學的這些,也是受他指導。”


    “但他竟然沒教過你。”


    陶雲芸嘴角蕩起狡猾地笑:“怎麽樣?需要我現在教你嗎?”


    “陶雲芸!”


    林少穎直接起身,憤怒的指著她:“這麽多年一點沒變,還是和傳說中一樣討人厭!”


    “怪不得徐雷當年甩了你!”


    陶雲芸神色有些氣憤:“懷疑你根本不是圈裏的人。”


    “有沒有搞錯,當年是我甩的他!”


    林少穎揮舞著拳頭,眼看就要親自動手把陶雲芸一整個扔出店外。


    鄧文上去忙拉住她。


    “你個小不點,蹦起來還沒我膝蓋高,你敢這樣和姐姐們趾高氣昂的說話!”


    “好了好了,氣大傷身。”


    陶雲芸扔掉指尖捏著的兩張王炸,雙臂撐在桌麵上,輕蔑的看著眼前這個不溫不火的女人。


    沒想到這麽能沉得住氣。


    唐小虎說別隨便惹她,看來也隻是說說而已嘛。


    她這樣想著,好勝心得到極大滿足。


    而李清秋從始至終一直在安靜的側聽。


    所說的話,不是沒有記下。


    隻是在她看來論吵架還得和李有田他們吵才行。


    交手這麽多年,眼前這點東西根本無關痛癢。


    更何況根本不需要自己有多擔心。


    她耐著性子看陶雲芸得逞的表情,果真如高啟盛所說就是一小孩。


    睫毛微垂,眼底的深潭靜如皓月,動如穿雲利劍,語調平緩而有力量道:


    “鬧夠了嗎?”


    “不想交朋友的話,那麽現在你就可以走了。”


    陶雲芸不明所以,奇怪的看著麵前的女人。


    “你不準備說些什麽?”


    李清秋發出一聲輕笑,沒有絲毫的雜質,就是單純為這種幼稚的發言感到好笑。


    她笑道:“如果我是你,我會首先探清男人的心思。”


    “高啟盛,他不讓我為你動氣。”


    “不管你信不信。”


    “你現在最應該攻克的人是他,而不是我。”


    “既然做不成朋友,那隻能期待你早日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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