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熱的視線,燙的李清秋不由得瑟縮。


    “你好像不太適合撩人。”


    她總結道。


    “是嗎?”


    高啟盛卻毫不在意。


    “我還以為從書上學到的東西,一般都會有用呢。”


    “那得看是什麽書了。”


    倆人一言一語,勢均力敵,誰也不落下風。


    最後李清秋出麵和解,話鋒一轉,“你哥哥就挺愛看書的。”


    “每次去建工見他,基本上都在研究那個孫子兵法。”


    “想必他很喜歡這類書籍吧。”


    正說著,腦子裏冒出一些特別的想法,“要不送書給他吧?”


    “可以嗎?”


    她將食指放在下巴上,真的認真思考起來。


    “送什麽好呢?”


    “鬼穀子?五輪書?還是西方的戰爭論?”


    高啟盛輕按太陽穴,感到一陣頭疼,“算了吧,他也不是帶兵打仗……”


    “沒必要研究那麽透徹……”


    看完這些書,別說京海,就是全國都留不下他了。


    他哥是崇尚暴力,但也真不至於上升到需要反恐的地步。


    “那倒也是。”


    她仔細想想,送人書好像確實不太行。


    隻好放棄這條路,但又實在不知道現在的高啟強還缺什麽。


    名利,財富,婚姻,都挺完美的。


    唯有眼下一件事,可能讓他有點煩惱。


    要是幫他把莽村搶過來應該是十分樂意的。


    隻不過。


    想憑空占領莽村,還不如連夜手搓炸彈,然後一早炸了李有田的老屋來得容易。


    而且這種事應該交給手工大師高啟盛去做。


    她是沒有做手工的天賦。


    越說越離譜,越思考越想笑,旁邊的人沒笑,反倒把自己逗樂了。


    旁邊的人自然一頭霧水。


    瞧她壞笑的表情,高啟盛知道肯定又在胡想了。


    “如果真的想道歉,過段時間我帶你去見他怎麽樣?”


    “啊?見他?”


    “不用不用。”


    一聽不像是開玩笑的口吻,李清秋趕緊擺手拒絕,差點撤出傘外,被穩穩接住,一把拉了迴來。


    “唉,你說你又想和我哥當麵道歉,帶你去你又不願意,這可怎麽辦呢?”


    他既無奈又心疼的說道。


    沒有賞景的目的,自然迴來的速度要比原先快上許多,沒一會兒的功夫就看見了景區的大門。


    為了避免兩人全部淋濕,高啟盛將她安置在南門躲雨,自己開車過來接。


    躲雨的遠不隻她一個,大多都是男女朋友或者家人陪伴遊玩。


    李清秋一個人在南門來迴溜達,直到那些好看的布景徹底淪陷在後方一片霧氣之中,才發現他們竟然走了那麽遠。


    林少穎打電話過來說他們已經到了酒店。


    “還挺快。”


    “你的車技是越來越好了。”


    她正笑著誇讚,從遠處頻頻閃來車燈。


    見狀掛掉電話,高啟盛從車上下來,撐著傘又跑來接她。


    “等急了吧?”


    “還好,少穎他們已經到酒店了。”


    她跟著高啟盛一路迴到車上。


    打開車門一股暖流拂過,雖沒入冬,但他還是貼心的調了暖氣。


    李清秋坐迴副駕駛,關好車門,低頭找安全帶。


    忽然視線被一束鮮花遮擋,她略微驚訝的抬起頭,手裏還攥著安全帶,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她看著高啟盛滿懷期待的表情,知道他想讓自己給予一些迴應。


    隻是這樣貿然接過,似乎也不太合理。


    想了想,還是輕聲扣好帶子,從他手中接過鮮豔的玫瑰。


    “謝謝。”


    “喜歡就好。”


    一時間,空氣變得詭異,為了打破這尷尬的氣氛,李清秋便故作低情商的調侃道,“這是從哪摘的花?”


    “景區摘花是違法的。”


    她笑著將花放在擋風玻璃上。


    高啟盛看到後,連連搖頭。


    “怎麽可能是摘的,這是我買的。”


    “就在我開車過來的時候。”


    轉念一想,這樣說會不會顯得自己太過刻意。


    又補充道,“我見他們下雨賣花太辛苦了,就……買了一束。”


    “我知道你不喜歡大張旗鼓,別看隻有一支,它可是比一捧玫瑰還要貴。”


    李清秋輕笑道,“說你善良,還真的開始在意這些小人物了。”


    “也沒有……”


    她看向那支插在玻璃上的玫瑰,嬌豔欲滴,顏色正濃,搭配窗外不斷滾落的雨珠,越是午夜,越顯得俏顏無比。


    然而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應該表達什麽情緒。


    她不能像正常情侶一樣發出感動的迴應,也不能像個陌生人一樣直接潑對方冷水。


    倒不是因為送的人是高啟盛。


    隻是覺得自己好像配不上它主人的心意。


    高啟盛覺得李清秋的反應,和自己想象中不太相符。


    便詢問,“怎麽了?”


    “我看你挺喜歡花燈的。”


    “真花不喜歡嗎?”


    “那不一樣。”李清秋打斷道,十指相扣在一起。


    “你知道的……我還沒有正式離婚。”


    她垂眸盯著被搓紅的手指,喃喃道,“所以……”


    “恕我不能接受你的心意。”


    而高啟盛仿佛早就料到這個迴答,他輕輕唿了一口氣。


    語氣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有些理解,“原來是因為這個。”


    他的目光落在前方被打濕的窗戶上,又偏向那束雨中的玫瑰,如釋重負般說道,“隻要不是因為討厭我這個人就行。”


    “其餘的,都好說。”


    這如此直白熾熱的對話,讓李清秋始料未及,腦子裏仿佛有一條緊繃的神經砰的一下炸開,心髒跳的急促。


    微微坐直身子,狼狽的躲開那令人窒息的感覺。


    又因為空調不斷散發出蒸騰的暖氣,很快從耳垂到臉頰再到脖頸,讓她整個人白裏透紅,紅的像個柿子。


    直到察覺出旁人情緒的變化,高啟盛這才正經起來。


    奇怪的是,不知從何時,曾經被遺忘的感知力好像忽然迴來了。


    好像又能輕易洞察他人的想法。


    就像之前提過的那樣,這次他隻是稍稍低頭便能知道對方的窘迫。


    這讓他很是意外。


    這一次說什麽也不能隨便丟棄了。


    最後在車子即將駛入熟悉的酒店門口。


    高啟盛說:


    “清秋。”


    “我們下次再一起去看煙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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