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是衝著盈夏的舞而來,人多後,他們開始起哄要盈夏跳舞。


    大家都這麽要求,還是開業第一天,盈夏也打算跳一舞。


    於是便走到蓮安身邊,“不知蓮安公子可否再為我伴奏一曲?”


    蓮安一張溫和幹淨的臉淺淺笑了,“自是可以,為盈姑娘伴奏是我的榮幸。”


    “如此,多謝蓮安公子。”盈夏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


    路過王汐兒和李唯那一桌的時候,李唯喊住盈夏。


    “不知夏兒今日要跳的何舞?”


    盈夏想了想,瑤雲在這裏備了幾套長袖舞服,今日可以跳一次水袖舞。


    “水袖舞。”


    李唯彎起嘴角,點點頭,眼中有著期盼的光芒。


    盈夏轉身對著身後的蓮安說道,“容我去後麵換身衣服,蓮安先生稍等。”


    蓮安的目光從李唯臉上收迴,抿著唇答道:“好。”


    阿誌走了過來,將他引到了奏曲的位置。


    蓮安為人低調,甚少在人麵前露麵,他的曲也是千金難求,如今不收錢就能入內見到他,眾人期待萬分。


    盈夏換了一身淡青色的水袖服,換好後,她本想過去和蓮安對對曲目。


    不過,蓮安卻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對著盈夏點點頭,示意自己不用對。


    盈夏心中暗自驚歎,這長安城有名的蓮安公子果然不一般。


    嘉柔公主叫人搬來的茉莉花和梔子花已經擺在了舞台附近,周圍香氣陣陣,繞著舞台的小水渠還有睡蓮。


    再在水裏放上冰塊,涼氣襲人,氛圍感已經上來,盈夏便緩緩入了舞台。


    蓮安看了她一眼,起了一個舒緩的音樂作為開頭。


    盈夏長袖曼舞,星眸明媚閃,秀發飛揚,衣袂飄如青葉,蓮步輕移,蘭指輕撚。


    盈夏的水袖並非隻有柔,帶著一股無形的剛柔並濟,比起普通的水袖舞,更讓人欲罷不能。


    蓮安琴技超絕,他不僅演奏得如無人之境,更能根據盈夏的舞來調整曲調。


    兩人搭配在一起,台下很多人沒見過此等舞蹈和音樂,他們沉浸在其中無法自拔。


    結束後,場下的掌聲久久不息,甚至有人激動地哭了起來。


    “我這一輩子就是個苦命的,沒見過這麽美的舞,這麽動聽的曲子,沒想到今日絕美的舞蹈和絕無僅有的曲子都聽了一遍。”


    一個人說道,其他人跟著附和,都是讚美之聲。


    這一舞一曲讓人無比擁堵起來,茶樓外麵圍得水泄不通,有些人因人太多擠不進來,去了隔壁的酒樓聽曲,隔壁的生意也因此大好。


    平時也沒那麽多人來,今日一早就有這麽多人光顧,附近酒樓和茶樓的掌櫃開心不已。


    夏季還是比較熱的,盈夏跳了一舞,開始流汗。


    她笑著退出舞台,往三樓而去。


    相比較盈夏紅撲撲流汗的臉,旁邊蓮安臉色白皙,一點汗都沒有。


    後來的一些客人將位子都坐滿了,唯有李唯這一桌還剩兩個位子。


    蓮安和盈夏便坐在了李唯對麵。


    王汐兒看著盈夏說道:“夏兒可真棒,我都看不夠!”


    “哪裏,主要還是蓮安公子曲子好。”盈夏笑看著蓮安


    蓮安抿著唇輕笑:“過獎了。”


    不知道是不是盈夏的錯覺,她為什麽覺得蓮安舉止之間有一些小小的局促不安呢?


    “忘了和你介紹了,這位是我的朋友,李唯,這邊是王汐兒。”


    王汐兒很熱情地與他打了招唿,李唯淡淡地說道,“幸會。”


    王汐兒盯著蓮安看了一番,心直口快地誇道:“蓮安公子長得比女子還好看,舉止比女子也還優雅。”


    她這句話本身就是誇人的,但是她不知道蓮安是哪裏的人,一時間讓蓮安有些尷尬。


    李唯輕笑開口,“蓮安公子溫其如玉,奏曲時亦俠亦溫文 ,謂之曰君子也。”


    他知道蓮安是南院的頭牌,借此話題一轉,給足了他的麵子。


    蓮安的臉緩和了一些,有些感激地衝李唯一笑。


    王汐兒抱歉地說道:“我心直口快,還望蓮安公子不要介意。”


    蓮安輕輕地搖了搖頭,“不會。”


    其實他還有一些驚訝,沒想到盈姑娘身邊的朋友都這般隨和不傲慢。


    尤其是李公子,不但維護他的麵子還懂他。


    他心中有一股暖意流過。


    “盈姑娘,日後有需要我幫忙奏曲的地方,蓮安定不會推遲。”


    盈夏朗聲笑道:“既然如此,以後你在茶樓的消費,全部不收你銀子。”


    剛剛李唯派人送來的茶具,已經清洗幹淨,盈夏用上了黑色的茶具。


    長安城大部分茶樓都是用青白色瓷器,黑色瓷器還是少見。


    白茶配上黑色瓷器,端上來茶香四溢,且茶湯顏色極好看。


    樓裏不時有人誇讚。


    盈夏笑眯眯地問著李唯,“為何會想到用黑色?”


    李唯:“我母親平時喜歡用白茶以及黑色茶盞,想到你從黃師傅這邊進的茶有不少白茶,便叫人給你定製了一批。”


    端著手中的茶盞,盈夏細細地瞧了一瞧, 茶盞紋路細膩,形狀極其好看,喝茶都成了一種享受。


    “多謝你了。”


    李唯搖著扇子,問道:“我見剛剛有位公子將他的自做畫送你,不知能不能看一看?”


    盈夏點了點頭,命瑤雲拿了出來,幾人圍過去看。


    “夏兒,這是你嗎?”王汐兒問道。


    盈夏點了點頭,“是我。”


    “那位公子在哪?可否為我也畫一畫?這畫可比我府上的畫師畫得好。”王汐兒看著盈夏問。


    盈夏迴頭找楊安雲的身影,在德元附近找到他,指給王汐兒看。


    王汐兒看了看,書生模樣,文雅也還算清秀。


    他那雙眼睛看東西很細致,像是能好好作畫的人。


    “麻煩夏兒下次幫我引薦一下,錢自不會少他。”王汐兒說道


    盈夏笑道:“好。”


    盯著幾幅畫瞧了好久,李唯指著其中一幅畫問道,“既然要謝我,不如送一幅給我?”


    此話一出,除了盈夏其餘兩人都愣在原地,要姑娘家的自畫像意味著什麽?他們當然明白。


    王汐兒促狹地笑著,蓮安仔細地看著盈夏的表情。


    盈夏沒多想,坦蕩地笑道:“好,那我就借花獻佛了,趕明兒我看楊公子能不能幫你畫一幅。


    盈夏想得是李唯也喜歡楊安雲的畫,他幫了自己這麽多忙,一張畫而已,有何不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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