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的是我的茶盞。”宋昱淡淡地說道。


    盈夏一愣,她剛剛走神了,一不小心拿錯了茶杯。


    她趕緊將茶盞放迴去,並將嘴裏的茶吐了出來。


    宋昱挑眉看著她。


    盈夏不覺懊惱,他不會覺得她是故意拿錯的吧?


    她耳根微微發燙,這裏實在待不下去了。


    “那個牌匾還有多久可以到?”


    宋昱拿著她剛剛喝過的茶杯,重新倒了一杯茶,就在盈夏喝過的位置輕輕地抿了一口,也不管它燙不燙。


    “快了。”


    說完後又安靜了下來,剛剛那個失誤讓盈夏坐立難安。


    她有些後悔為了省五十兩來了定遠侯府,她必須再找一些話題,這般安靜很詭異。


    “那個,你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要去漠北了。”


    宋昱淡淡地嗯了一聲。


    “那解藥呢?”盈夏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放心,在我去漠北之前,一定會將解藥給你的。”宋昱溫涼地迴答道。


    得到了他肯定的答複,盈夏鬆了口氣。


    “既然你都去漠北了,你也不用擔心我會瞎說,不如你將我體內的毒逼出來?”


    宋昱抬眸看她,“此藥毒性甚強,如果一定想讓我幫你解毒的話,恐怕多多少少會有些不方便。”


    說完,宋昱別有深意地打量著盈夏飽滿的胸部。


    盈夏不著痕跡地側過身子,心中恨意簡直無法形容。


    “我會給夠你三年的解藥,三年後,若迴不來,我會托人將解毒的法子告之於你。”


    又給她設了一個三年的坑,這日子簡直沒盼頭了。


    這裏再也待不下去,她深吸一口氣,站直了身體。


    “今日我就把話放這,我盈夏與你宋昱是絕無可能的。”


    “就憑我落水的時候,你先救的是盈晚棠的原因,這輩子我都不會喜歡你。”


    說完盈夏打算離開,不想要牌匾了,她今日過來就是一件極其錯誤的事。


    宋昱卻一把拽住她的手,語氣深沉地說道:“不過半刻鍾的時間你都等不了?”


    盈夏的身體在他冰涼的指溫下,僵硬起來。


    “若是在旁處,不要說半刻鍾,就是一個時辰,我都等得了。但與你待在一起就是不行。”


    “你不用感到為難,今日之後我們再見麵的機會不多了,三年後我能不能迴來都是未知數 。”宋昱苦笑。


    盈夏垂眸看向他,他原本俊俏的臉微微有些發白,想到他和嘉柔的遭遇,盈夏心又一軟,“你,侯爺以及嘉柔公主一定都會好好的。”


    “借你吉言。”宋昱淡淡說道,但臉上表情緩和了些,不再冷厲。


    “告辭!”雖這麽說著,但卻也不想和他再多待,盈夏掙脫他的手走開。


    宋昱坐在石桌旁久久沒有動彈,突然,胸口一陣巨疼,吐出一口鮮血。


    阿柱急忙跑過來扶住快要倒地的他,他家主子有內傷,經不住太大的情緒波動,剛剛他與盈夏發生了一些衝突,心裏鬱悶吐血。


    盈夏聽到動靜,迴過頭來,隻見宋昱的嘴角已經掛上了血珠。


    大腦中第一個反應就是宋昱要是掛了,那她的解藥還怎麽拿?


    盈夏心情複雜地返迴,與阿柱一起扶住了宋昱。


    “我去叫郎中。”盈夏急急地說道,他要是知道宋昱這般脆弱,也不會說激怒他的話了。


    “不行。”阿柱一把拉住欲往外走的盈夏。


    “他都吐血了,怎麽能不看郎中呢?”盈夏又急又疑惑。


    “主子是內力受阻,心血不足,氣鬱造成的吐血……”阿助解釋道。


    盈夏聽不懂這些術語,他打斷了阿柱的話,“那要怎麽辦?”


    阿柱:“需要有內力的人為主子療傷,但平時都是子涵替主子療傷的,今日子涵不在,姑娘你不是有功夫在身嗎?不如您替主子療一會兒傷。”


    盈夏搖頭,“我如何替你家主子療傷,要是出了問題,我豈不是要擔責?”


    阿柱著急,“姑娘,你隻要給我家主子傳輸一些內力就行了,無需做別的。”


    盈夏還在猶豫,阿柱催促道:“主子這次發病來勢洶洶,等子涵迴來怕是來不及了。”


    盈夏覺得他吐血多多少少與自己有關,猶豫了會兒,最終還是點頭應了下來。


    阿柱將宋昱搬到了床上,盈夏急忙攔住他:“放在地上不可嗎?”


    “盈姑娘有所不知,主子發起病來就會畏寒,坐在地上是不利於他身體恢複的。”


    這麽多事!


    盈夏內心:救人要緊,救人要緊,不能再磨磨唧唧,不要再注重這些細節了。


    她將宋昱扶正,自己脫下鞋也坐到了宋昱的床上,運氣替宋昱療傷。


    起出還好,但隨著調動內功時間越久,盈夏越感到吃力,而且他發現宋昱被封起來的內力像個無底洞,沒辦法填滿。


    她暗自心驚,宋昱如果沒有失去內力,那武功豈不是深不可測?


    漸漸盈夏感覺到了吃力,但宋昱沒有一點緩過來的跡象。


    “他還有多久才能醒?”盈夏咬牙堅持道。


    一旁的阿柱有些於心不忍了,其實他家主子受傷,他也能給他療傷,但是他不能暴露出自己的武功。


    而且子涵沒有走遠,他不過是想給主子和盈夏姑娘製造機會。


    見她撐不住了,阿柱說道:“夏姑娘,請稍等,我去找看看子涵迴來沒有?”


    說罷,便急匆匆地離開。


    盈夏沒辦法,她不能中途停下來,要是宋昱出事了怎麽辦?


    她隻能咬緊牙關堅持下來。


    漸漸地,她的意識開始模糊起來,直到再也撐不住。


    子涵和阿柱趕到的時候,宋昱已經睜開了眼睛,他懷中抱著盈夏。見阿柱進來,眼神冷冽地看向他:“去院中領三十大板。”


    “主子饒命,屬下知道錯了。”阿柱急忙跪地求饒。


    子涵也替他求饒,“主子剛剛的病來勢洶洶,稍微耽誤一刻,就會讓病情加重,且阿柱還有任務在身,求主子寬恕。”


    三十板子打下去,一個月內都不能下床,但很快他們就要執行任務了,宋昱冷著臉沉默了一會,“先留著,日後這樣的自作主張不可再有。”


    “多謝主子。”阿柱跪地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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