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花宴結束時,阿柱攔住了要走的盈夏。


    “世子要見你。”


    盈夏不理會,頭也不迴地和王汐兒往前走。


    阿柱:……


    這差事不好當。


    “還請盈姑娘幫幫奴才,不然小的迴去不好交代。”


    盈夏一笑:“你就說本小姐有急事,著急走。”


    阿柱無奈,跑著迴去和宋昱稟報,隻希望主子下令讓他把人強攔下來,畢竟那位盈小姐真是油鹽不進,一點都不好說話。


    宋昱從遊廊轉彎的時候,盈晚棠迎麵走過來,“不小心”撞到了他,腳底一滑,摔在了地上。


    “啊!”她一聲嬌唿。


    宋昱皺眉,本想喊人過來扶,卻看見了地上淡青色的鯉魚遊水玉佩,質地是和田玉。


    他撿起來看了看,一臉嚴肅地問道:“這玉佩你是從哪得來的?”


    盈晚棠從地上爬起來,聲音溫溫柔柔:“五年前,我十二歲的時候,去過邊塞,那時候在一片樹林中遇見了一位受重傷的少年,他奄奄一息,我救活了他,他送玉佩給我以示感謝。”


    宋昱摸了摸玉佩,盯著盈晚棠看了良久,最後將玉佩還給她:“收好,別摔碎了。”


    盈晚棠纖細白嫩的手接過玉佩,隨後曲膝謝過他。


    她往前走了一步,再次發出痛唿。


    宋昱見狀,喊了一個嬤嬤過來,“叫郎中過來給盈大姑娘看看。”


    盈晚棠受寵若驚,連忙道了謝。


    阿柱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世子,盈夏小姐她走了。”


    盈晚棠側耳聽著,露出得意的笑容,到底還是傻的,哪個男人受得了她這三番幾次的忤逆,尤其是宋昱這種從小生在權力頂端的人。


    風揚起了他藍色衣擺,宋昱朝府門口的方向看著,漫不經心地說道:“隨她吧。”


    ……


    侯府賞花宴,盈府的兩位姑娘出了名。


    一是盈夏的琵琶受眾人誇讚,一曲成名,好多人慕名想過來聽。


    她也因此擺脫了粗野的名聲。


    盈樓為此開心不已,連著幾天都沒對她擺臉色。


    還有一個是盈晚棠遲了一個時辰出侯府,大家紛紛猜測是不是宋昱對盈晚棠另有青睞。


    不過他們也隻敢暗地裏說,沒人敢在盈樓麵前提這事。


    盈府二房夫人餘氏拉著盈晚棠在桌前坐下,拍著她的手開心道:“棠棠這次做得很好。”


    盈晚棠喝著茶水得意地笑了。


    “母親,咱們也隻是爹爹比不過人家,別的什麽比不過盈夏。”


    餘氏把水晶花糕推到她麵前,歎氣道:“你父親也就是個從四品的官,要不然以你的才情和容貌,別說宋昱了,就是王妃你也配。”


    盈晚棠聽她這麽說,當即不悅,“宋昱是最好的。”


    她十二歲去西北邊陲時,就見到了宋昱無與倫比的劍法,雖不知道為何他現在藏了拙,隻做閑散公子,但她相信宋昱絕對是一個有野心而且厲害的人物。


    餘氏笑了,“好好好,娘不說了。”


    沒多久,下人將她要的琵琶帶了過來。


    餘氏一愣,問道:“你不是喜歡琴嗎?怎麽對這個感興趣了?”


    盈晚棠嚐試了一下,拉出一道刺耳的音。


    餘氏忍不住皺眉。


    “你既然喜歡,明日我就請個師傅來府上教你。”


    她是宮廷樂坊司的樂師,不過她對琵琶並不熟悉。


    但她有認識的人,找人來並不難。


    盈晚棠應了好,“我先自己研究研究。”


    餘氏很滿意,她的女兒從小就勤奮,雖天資不算好,卻也因為苦練,小有成就。


    她在宮廷裏待久了,什麽樣的人沒看過,對人心也是了解得透透的。當年就是憑借著對男人本性的了解,成功地讓晚棠父親娶了自己。


    而她那些個姐妹,要麽淪為外室和妾,要麽嫁了一般的人,哪有她這般舒服。


    她嚐到了高嫁的甜頭 ,晚棠一出生,她就鎖定了京城裏幾個和她年紀差不多大的高官家的孩子,拚命地按照那些人的喜好培養晚棠。


    現如今,成果還不錯,晚棠在長安城中才名遠播,不少貴族子弟上門求親,其中還有當年鎖定的高官家的子弟——文信侯家的嫡長子吳靖前來求親。


    隻不過吳靖這人甚是紈絝,喜愛逛花樓,還養了外室,名聲不好。


    她女兒心氣也高,就是喜歡宋昱,一拖就拖到了十七歲,再拖就是老姑娘了,餘氏心急,但願她能拿下宋昱,不然就隻能嫁一些不太好的人家了。


    侯府裏,嘉柔公主聽見傳聞,命人叫來宋昱。


    “盈晚棠那怎麽迴事?”


    宋昱低垂著眸子說道:“她腿歪到了,我讓郎中給她瞧了瞧,這才耽誤了點時間。”


    嘉柔哼笑:“你不會就被這點狐媚手段騙到了吧?”


    要真是,這傻兒子她也不想認了。


    宋昱沒說話。


    嘉柔再度開口:“是不是還有別的原因?”


    宋昱斟酌開口:“她救過我的命。”


    嘉柔一驚 ,沒想到還有這個緣由。


    “何時的事?”


    宋昱恭敬地低著頭,沒搭話。


    嘉柔歎氣,“也罷,你主意大著呢。但那家人上不得台麵,我是不允許她進咱們侯府的。”


    “至於她救了你的命,你可以用別的方式報答。”


    “但像上次那般曖昧的傳言,我希望不要再有了,下次再傳出來,本宮會親自動手處理。”


    她對宋昱用了本宮這個稱唿,是真生氣了。


    盈晚棠遲迴去一個時辰,定是她有意出去說的,否則從侯府側門這冷清的地方出去,誰知道馬車裏的人是誰。而且傳言隻說她多留了一個時辰,但並沒說她為何而留。


    更可氣的是,九淮就這般縱容著這些傳言,到底是對盈夏不上心。


    想到這,嘉柔歎氣。


    盈夏這姑娘,論樣貌,品行,才智幾乎是完勝盈晚棠,隻是缺少了訓練,隻要多加培養,以後定會很出色。


    宋昱安靜地聽她訓話,她說什麽她都應好。嘉柔氣悶,反正該說的話說完了,隻能將他趕走。


    走在路上,宋昱問阿柱:“盈夏最近都做了些什麽?”


    阿柱:“她沒出府,屬下等急了,就翻牆進去看,結果發現她躺在院子的躺椅上拿著一本李氏詞集在看,也不是看,是拿書蓋在臉上睡覺。”


    宋昱睨了他一眼,冷聲道:“沒本世子允許,不許隨意進府偷窺。”


    阿柱抓抓頭,連忙道歉:“屬下知錯。”


    宋昱往前走了幾步,又停住,迴頭道:“去找一本李氏詞集過來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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