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不管怎麽說,過了今日,咱們也該迴老家了,想必以沈姑娘的智慧,接管主母之位,那還不是手到擒來。”蘇管家想到老夫人臨走時說的話,本來是有點擔心的,但是後來想想,一個小姑娘,能靠著自己,從一無所有,到日進鬥金,照這個形勢下去,要不了幾年,這北夏國首富的位子就得給她占了,這樣的一個人,管理一個家族,想來也不在話下。


    話題扯遠了,沈清蒙著蓋頭,被人牽來牽去。


    對於喜宴辦多少桌,來多少人客人,這些她根本不在意。


    若不是蘇璟提出要辦酒席,她隻想隨便拜個天地就算了,搞那些需禮做什麽,反正都是逢場作戲而已。


    這廝進了洞房就得蔫,根本不可能行房,這一點她還是很有信心的。


    所以她都做好了入洞房之後,就脫衣蓋被睡覺的覺悟。


    但蘇璟是怎麽想的呢?


    他今日可是忙的很。


    一襲大紅吉袍,穿在消瘦的身上,居然也不顯得晃蕩,反而在紅色的襯托下,使得他臉上多了幾分血色,看上去居然很有幾分玉樹臨風的感覺。


    蘇家即便再岌岌可危,可要辦喜事,還是有很多人要給蘇家,給太子一個麵子的。


    所以,來賀禮的人不少,卻基本都是各家的管事後輩。


    一眾人等擠在前廳,看著主位上空空蕩蕩,根本沒有長輩坐陣,再瞧這走進來的一對新人,不管從哪看,都透著一股詭異。


    可即便再詭異,也沒人敢質疑。


    蘇璟拉著沈清的手,他的手很涼,卻又力氣極大。


    沈清模糊中,似乎聽見他說了什麽,也不知怎麽了,她看見眼前的地板,似乎在轉。


    “咦?”她隻來得及發出一音節,人就筆直的倒了下去。


    當然,她不會跌在地上,蘇璟及時抱住了她。


    “動手吧!”蘇璟目光沉沉,語氣淡然,仿佛在說著雲談風輕的閑話。


    秋羽不知從哪現身,遠遠的對著主子抱拳躬身,“是!”


    這一天,晴空萬裏,陽光普照。


    可皇城內,卻上演了一出最精彩的皇權爭奪戰。


    北夏皇帝被二皇子逼宮,一路打到內殿,不知怎的,皇帝當著兒子的麵吐血而亡,二皇子嚇的一個出溜,跌坐在地。


    不出一個時辰,太子又以擒叛賊的名義,帶著人闖入宮,將二皇子一幹人等,全部射殺,連個活口都沒留下。


    眼瞅著差不多了,皇後便出來統理內宮事宜,安撫嬪妃宮女太監,安穩後方。


    太子在一片混亂中登基,但他的太子妃並沒有一同封賞,這事比較耐人尋味。


    不過這些深宮裏的事,不僅沈清不會關心,就連蘇璟也不想過問。


    他趁著沈清睡著,把該清洗的人全都清洗了一遍,那血腥的手段,哪怕是羅琴,看的都直皺眉,好幾天吃不下飯。


    楚玉鳴比她還好些,不過這家夥在看過宮廷內鬥之後,打定主意要離開沈清,再不要跟著沈清,哪怕給他山珍海味也不幹。


    跟皇宮裏的人比起來,外麵那些江洋大盜都算不得什麽,隻不過一個是權利頂峰上的人物,能把事情做的更漂亮,也能堵住悠悠眾口罷了。


    沈清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她似乎能看見自己透明的身體,在某個空間飄飄蕩蕩。


    她似乎看見了高樓大廈,看見許多車輛在馬路上穿梭而過,看見人們在鋼鐵叢林中,忙碌的像一隻隻小螞蟻。


    她還看見前世的家,那個她長大的小山村。


    不過也不曉得是哪一年,哪個時間,村子有些不一樣,沒有她熟悉的人,也沒有她的親人。


    隻有在村口遊蕩野狗,發現了她,朝著空中汪汪的叫著。


    她忽然有些明白了。


    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於她,僅僅隻是過客,能記得,能想起她的人,又有幾個呢?


    難怪曆代皇帝都要費盡心力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原來被人遺忘,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娘子醒醒!”


    耳邊傳來一個聲音,她那虛無縹緲的身子,像是被人用力一扯,掉入一個黑洞。


    “唔!”睜開眼睛,眼前的事物在晃動,嗯,不對,是她身處的地方,好像是馬車,他們在移動?


    小黑見她醒了,撲上來要舔她的臉,被一隻手擋開。


    那是一隻骨節修長,白皙似玉的手。


    “下去!”蘇璟對這隻狗,真是一點麵子都不給,其實早就想轟它下去了,隻不過這玩意臉皮賊厚,他轟,它躲,還死命的往沈清身後藏,弄的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果然,主子人精,連她養的狗都是狗精。


    沈清揉著腦袋坐起來,“你兇它做什麽?我們這是在哪?要去哪?你……沒事了?”


    她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實在是疑惑太多了。


    雖然她不清楚蘇璟為什麽會給他下藥,但想想,能在蘇璟眼皮子底下給她下藥,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給她下藥的,就隻能是他本人了。


    蘇璟伸手撥開她額上的碎發,溫熱的手指撫在她嬌嫩的肌膚上,“別急,咱們有的時間,路上我慢慢跟你說,咱們迴景陽府,以後都不再來京城了,那邊的宅子,我讓人封了,鋪子交給旁人打理,以後我給你當賬房,給你算賬,不必付工錢,隻管一日三餐就夠了。”


    這一番話,可把沈清驚到了。


    “你把手裏的買賣都交出去了?”


    “差不多,無事一身輕,倒也挺好。”


    沈清撇了撇嘴,想說點什麽,可……想了想,似乎這也是目前最好的法子,否則他們能平安走出京城嗎?


    就算太子跟他是表兄,也未必吧!


    “交了交了吧!皇家的銀子不好掙,幸好我也不靠你養著。”


    她能這麽快接受,倒讓蘇璟哭笑不得,她莫不是真的信了吧?


    “娘子,為夫還有些私產的,蘇家的祖產也在我手裏,七七八八加起來,也夠了,迴頭讓房總管把賬本搬來給你過目。”


    “搬?”聽到這個字,沈清就悟了。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他就算放棄跟皇家合作,可蘇家百年的基業底子還在,再說,隻要他想,銀子還不是招手即來。


    蘇璟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娘子,要不咱們還是討論一下何時洞房吧!”


    “啊?”話題轉的太快,她腦子有點跟不上。


    “先前的婚禮,太過於簡陋,委屈娘子了,等迴到景陽府,咱們再辦一場盛大的婚禮,到時便可以洞房了。”


    “啥?”難道這廝坐在這裏,就是為了跟她這一句嗎?


    她完全有理由懷疑,因為前麵那些話,好像都是鋪墊,說到最後一句時,他竟然臉紅了,還不敢看她。


    “呃……不是,洞房這事你行嗎?”


    “娘子,你這叫什麽話。”他生氣了,整個人氣場都不同了。


    沈清斟酌著道:“那個……就是你那個三弟,當時在景陽府時,他說了好多話。”


    蘇璟眼中寒芒更濃了,“我將他遠遠的打發走了,這輩子都別想迴景陽府。”


    “可你之前那兩個妻子,她們……”


    有些刺,紮在心裏怪難受的,還是說出來的好。


    “她們的事,容我日後再慢慢跟你說,你隻要明白,一切都有因果,我隻是不在意而已,並非管不了。”


    前兩個媳婦,不過是奉了父母之命才娶迴來的,因為種種原因,導致她們離世,這事他現在想起來,也是覺得過意不去,有愧疚,但也僅有這麽多感觸,其他的再沒有了。


    沈清也不是愛刨根問底的,但蘇璟顯然是要跟她暢談未來。


    “我之前想著,咱倆逢場作戲,差不多就得,但是呢!如果你可以的話,生兩個孩子也是可以的,不過你得立字據,萬一將來咱倆合離,孩子得分我一個,否則一切免談,我有的是銀子,也不缺獨立的能力,所以要是將來你有對不起我的地方,我也好有個準備,有個保障,你說呢?”


    蘇璟定定的看著她,那眼神透露著極端危險。


    沈清也沒慫,就是有點心虛,“咳咳!你要不想寫,也罷,當我沒說,不過生孩子……不可能!”


    蘇璟眼神越發的冷了,“你……很好!”


    “啥意思?”


    “咱倆需要好好談談,停車!”


    外麵的人不知所以。


    秋羽攔下要過來的羅琴,自己走到馬車邊,“公子,何事?”


    “你們把馬車停到路邊無人之處,我有事需要跟你們少夫人好好探討一番!”


    秋羽表情古怪,“是!”


    他一聲令下,護衛們全部散開,隱到各個方位。


    沈清眼兒瞪的跟大紅燈籠似的,“你別過份哈!”


    蘇璟居然開始脫衣服,“娘子不是要立自據嗎?為夫想到一個更好的辦法。”


    “啥辦法?”


    蘇璟打開抽屜,遞給她一套銀針,“與其寫在紙上,倒不如刻在身上,如有一天,需要拿出來,你將我的皮肉割開便是,如何?”


    沈清也眯了眯眼,麵對挑釁,她絲毫不慌,“也成,不過我字寫的不好,你可別介意。”


    蘇璟愣了下,便哈哈大笑,一把捉住她的手,邪肆一笑,“我教你寫!”


    “呀!放手……”


    外麵,秋羽盯著羅琴,冷冷道:“非禮勿聽,非禮勿視!”


    羅琴憋了三秒,“滾!”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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