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做做,我當然想做,你可別給旁人,咱們就按你說的,二成分紅,嘿嘿!”馮成成興奮的搓著手,“以後您有事,吩咐一聲即可。”


    沈清想到一事,立即道:“我這兒正好有個事麻煩你。”


    “你說你說,萬死不辭。”


    “誇張了,是這樣的,我想拖你找個穩妥的老人,替我看著宅子,平時打掃一下,就住前麵門房,一個月一兩銀子,你瞧如何?可以尋到嗎?”


    “一兩銀子?這價隻有高的,沒有低的,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


    沈清點頭,“反正你也有這兒的鑰匙,我全權交給你了,把人找來,安頓好,我下午就迴月牙灣了。”


    “好。”馮成成心裏已經有好幾個合適的人選,想到了什麽,他還是要跟沈清透個底,“是這樣的,適合看門的不少,我家住著一對老夫妻,倆人都有五十多了,有兒有孫,隻是那兒媳婦待他們不好,時常嫌棄老人家吃的多幹的少,我在這邊都能經常聽見他們罵罵咧咧,那老夫妻倆也找到我,想到我的酒樓裏打打雜,洗碗洗菜啥的,但是我那的情況你也知道,趕上飯點的時候,大家夥都忙的跟陀螺似的,又是火又是水,萬一磕碰了也不好,再說強度太大,我怕他倆受不住,但是看門的活,倒是可以。”


    “行倒是行,不過你得警告一下那兒媳婦,別到我家撒野,否則我可不饒。”


    “你放心,這我一定給你辦好。”


    事情都談的差不多了,馮成成還得迴去看店,他剛走,曹大海就領著臉腫了一邊的曹舅母來了。


    曹大海下手不重,天一亮,曹舅母就醒了。


    吹了一夜的冷風,加上脖子又疼。


    曹勇領著她去家裏洗了澡,換了衣裳,又吃了一碗熱乎乎的餛飩,曹舅母總算醒過神來。


    看到兒媳婦對自己橫眉冷對,她知道要是不跟沈清搞好關係,以後兒媳婦對她都沒好臉色了。


    所以曹大海一說,她就屁顛屁顛的跟著來了。


    瞧著滿臉堆笑的曹大海,以及跟在他身後,蔫頭耷腦的吳菊花。


    大概明白二人的用意,沈清無奈的歎氣,親戚就是親戚,不是你想斷就能斷得了,尤其是她們這種娘舅親,哪怕是看在過世母親的麵子上,她也不可能真的對舅舅置之不理。


    沈慧在廚房忙了一通,正要出來跟妹妹說廚房如何了,就見舅舅跟舅母傻站在院門口。


    她也歎了口氣,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招唿,“舅舅,您來啦!”她也是個記仇的,所以隻招唿舅舅,對吳菊花視而不見。


    曹大勇也知道自家婆娘把兩個外甥女得罪慘了,再說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吳菊花的錯,他還真不能說外甥女怠慢。


    “哎哎!我聽說你們在孟家隔壁置了個宅子,所以過來看看有沒有啥缺的,我給你們送些過來,也算恭賀你們喬遷了。”曹大海微微弓著身子,語氣有幾分討好。


    沈慧瞧的一陣心酸,走過去攙住他的胳膊,親昵道:“也不是啥搬家,就是收拾一下,以後我們來鎮上,萬一迴不去,也好有個落腳的地方,知道舅舅會泥瓦工,走,我帶您四處瞧瞧,看有沒有哪些地方要修補,迴頭還得勞煩舅舅。”


    沈清也起身道:“舅舅去吧,我跟舅母說兩句。”


    曹大海知道她的用意,臨走時,狠狠瞪了眼自家婆娘一眼,這是警告。


    單獨麵對沈清,吳菊花本來不緊張,可是偷瞄一眼沈清,瞧見她正冷冰冰的看著自己,看的她心裏直發毛。


    想到兒媳家的生意,她還是不敢掉頭就走。


    隻能硬著頭皮,賠著笑臉道:“清丫頭,你這宅子可真不錯,位置好,環境也好,花了不少錢吧?我說你這一年,可真是賺了不少,怕是都數不精了吧?唉!你表哥就不如你,一點生意腦子都沒有,也隻能靠著他嶽父幫襯了。”


    馬師父隻有一個女兒,那將來整個作坊還不都是曹勇的,是曹勇的,也就是曹家的,吳菊花算盤打的可精著呢!


    要不然當初咋能同意這門親,馬大腳本名叫馬彩鳳,她一聽到這個名字,就不喜歡,後來見了真人,那可真是覺得到哪都被人指點。


    人家做婆婆的,八麵威風,把兒媳婦指使的團團轉,叫她往東,她不敢朝西。


    可她呢!新婚一大早,就被兒媳婦扯著嗓門喊起來做事。


    馬大腳性子潑辣,卻不是個懶惰的婆娘,甚至比婆婆還要能幹,吳菊花被她指使兩天就受不了了,趕著小夫妻倆迴鎮上去住。


    沈清不接她的話,“舅母過來坐,柳葉,上茶。”


    “是!”柳葉就站在不遠處,她心裏恨不得罵上這婆子幾百句,可還是去泡茶了。


    到了廚房,春菊她們已經把熱水燒好了,隻是沒人帶茶葉。


    春菊一聽說外麵來的客是吳菊花,小臉一板,“她不配喝咱家的茶,白水就好。”


    柳葉便端著白水出去了。


    不過這會吳菊花可沒心思喝茶,她心裏正惴惴不安,等著沈清說話呢!


    “舅母,其實該說的,那晚我已經說過了,總是重複,我也覺得沒意思,可舅舅把你帶來了,就是要合好的意思,舅母,那您是啥想法呢?”


    “我?我,我不知道啊!”大概是沈清問的太文藝,她一時語塞。


    沈清便道:“這人心裏,要是紮了一根刺,不拔出來,那根刺她始終都在那兒,碰一下都疼,可有的人,不僅不把刺拔出來,還要不停的把刺往肉裏按,越紮越深,再想拔出來的時候,可能就會無從下手。”


    吳菊花又不傻,大約能猜到她的意思,想了想,她決定實話實說,沒必要講那些虛的,“沈清,我說實話,打小你們姐倆我就不喜歡,大概你跟你姐姐長的好,人也聰明,不像大丫跟二丫,又笨又醜,越比我心裏越難受,同樣都是爹生娘養,咋就差這麽多呢!我想不通啊!”


    沈清暗暗點頭,這聽著像心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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