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修蘭忍著鼻酸,終於看向沈清,但那眼裏的情緒似有千斤重,看的沈清都忍不住移開目光,“沈清,你能不能不要把事情做的那麽絕,我到底跟你有什麽仇,有什麽怨,你要一次次的害我,要不這樣,你拿著這個,把我殺了,一了百了,也省得我在這世上苦苦煎熬!”


    她遞給沈清一把剪刀,那是她從屋裏的針線筐裏,順手拿的。


    她憋了一肚子的恨,就像有毒的汙水,存在心裏,快要把她毒死了。


    沈清當然不會接,反問道:“你這叫什麽話,你以為這一切的事情,是我弄出來的?那你可真高看我了,我沒那個本事,再說我有那麽閑嗎?”


    楊修蘭根本不信她的解釋,“哼!是不是你做的,你心知肚明,現在好了,你親眼看到我的下場,是不是很過癮?那不如一刀殺了我,以解你心頭之恨!”


    沈慧站到妹妹身前,擋在兩人中間,思索了片刻,才道:“修蘭,你恨的人是我,不關我妹妹的事,要不這樣,你拿剪刀在我身上紮幾個洞,隻要你能消氣,不再恨我妹妹。”


    她把剪刀又遞了迴去,問題也拋了迴去。


    楊修蘭握著剪刀,那表情可精彩了,她本來是要裝可憐,現在可倒好。


    沈清一把奪過剪刀,扔到楊修蘭腳下,小氣的冷的滴冰,“少拿楊修文的死來要挾我們,楊修蘭,你自己選的路,現在淪落到這步田地,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我不要為你的悲慘買單,我沒那麽好心,至於姨母,扶下去,可別真死在這兒。”


    容媽媽一聽有戲,又是感激的道謝,又是催著楊修蘭過去幫忙,幾人合力,連扶帶攙的把曹雪梅弄走了。


    何氏一看,有戲啊!


    於是也有樣學樣,也不知是怎麽了,此時的沈清格外好說話,竟然大方的將她們放走,不過也不是完全不管,她派了人跟著。


    孟春臨走時,迴頭望了眼羅琴,經過昨夜,孟春已徹底揭下假麵,他對羅琴有感情,這沒錯,可這感情對於孟家的家產來說,微不足道。


    孟春得了自由之後,立馬把管家跟賬房叫到書房。


    孟府內的賬房有三人,一個管著外賬,一個管著內賬,還有總賬房,管著銀錢。


    老爺子死了,這些賬房們扶著賬冊,心下惴惴不安。


    可不等孟春把賬查明白,曹雪梅就殺了過來,身後還帶著幾個親信。


    氣勢洶洶,一看就要出大事,可惜孟代山的靈堂,隻有一個老仆守著,空空蕩蕩,冷冷清清。


    “孟春,你給我說清楚,咱家在景陽府的鋪子,究竟有多少,在老爺名下的又有多少,你偷偷摸摸轉走了多少,這些你一五一十的都要給我算明白,否則我跟你沒完!”


    或許以前還要裝一裝母慈子孝,現在完全不用,倒也省心。


    孟春坐在書桌後,一個麵容較好的小丫鬟蹲在他腳邊,又是給他的膝蓋熱敷,又是按摩,十分周到細心。


    見後母問了,他不急不緩的喝了口茶,神態悠閑,“母親說哪裏的話,咱家的產業,不都在爹手裏嗎?您跟我爹是夫妻,你應該比我清楚才是。”


    曹雪梅氣壞了,“你少在那跟我裝糊塗!”她麵向一旁低頭站著的幾個賬房,“你們給我說說,老爺在景陽府的產業,究竟有多少,又都在誰的名下,不說清楚,我饒不了你們!”


    三個賬房嚇的瑟瑟發抖。


    要說一個府裏知曉秘密最多的,不是仆從,也不是管家,而是他們這些賬房。


    無論是要置辦私產,還是要給哪個小妾買首飾,或是要處理一些肮髒的事,都需要從他們手裏過賬。


    可知道歸知道,有些事說出來,怕是這位老夫人要被氣的暈過去。


    不止是曹雪梅知道來鬧,孟代山娶的那些個小妾,知道靠山沒了,她們得為以後的生計著想,所以一聽說曹雪梅跟孟春在書房算賬,便一股惱的衝過來,擠在門口,要分家產。


    “大夫人,我跟了老爺三年,雖未生下孩子,可也小產了一迴,如今老爺不在了,你可不能一毛不拔,得給我們安置的費用。”


    “就是,我們要的也不多,幾百兩銀子,一些田產鋪麵,夠我們糊口就成。”


    “我要鎮子南邊的兩間鋪子!”


    “我得要田莊,大夫人,給我分一個小田莊,最好是離鎮子近的。”


    “我,我要宅子。”


    粗略一算,門口最少擠了十幾個人,提什麽要求的都有,五花八門。


    孟代山好色,也最是喜新厭舊。


    這裏麵好多女人,他都隻睡了幾晚,就拋之腦後,壓根不記得有這麽個人。


    這裏麵有騙來的,有強迫來的,自然也有自願的。


    更絕的是,還有兩個寡婦,被孟代山以幾十兩銀子的代價抬進來。


    這些女人每個月都是有月錢的,除了受寵的,其他人待遇都差不多。


    曹雪梅覺得惡心,平時根本不管她們,反正她們每個人都到賬房那兒領銀子。


    可現在,老爺子死了,她們竟然跳到自己麵前嚷嚷,這讓曹雪梅恨的牙都要咬碎了。


    她失了風度,也忘了跟沈清恩怨,更忘了下毒的事。


    放下尊嚴,站在書房門口,跟這幫小妾爭吵。


    “呸!跟了老爺三年又如何,跟老爺三年的人,又何止你一個,想分家產,做夢!孟家的產業,都是我兒的,誰敢他的主意,我絕不放過他,還有你!不過是個戲子,下三濫的貨色,來人,將她拖走,扔出孟家!”


    她是孟家女主人,威嚴應該有的。


    隻可惜,孟春也在。


    她雖是明媒正娶,可孟衍不堪大任,這個家日後還是要靠孟春,所以家丁們都看向孟春,等著他發話。


    容媽媽氣不過,衝上去將那戲子從人群裏扯出來,是揪著人家的頭發,扯出來的。


    “夫人放心,我這就將這玩意丟出府去!”


    那戲子畫著濃妝,被扯的頭皮疼,吱哇亂叫。


    容媽媽膀大腰圓,不理她的慘叫,像老鷹捉小雞似的,把人往外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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