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良來的很快,帶著兩名手下,步伐匆匆。


    一聽說孟家出命案,死的還是孟代山,想著孟家跟蘇家的關係,他能不急嗎?


    蘇府的管家也在附近看戲,他也是萬萬沒想到,一個簡簡單單的喜宴,竟然鬧的這麽大,他倒想看看,這個叫沈清的丫頭,如何化解。


    不過這事,他要不要跟公子說一聲呢?


    最終,他決定,萬一這丫頭坐牢了,那就得跟公子匯報一下,免得日後被算賬。


    “都散開!”柴良一進涼亭,掃視了眼四周的環境,便開始清理現場了,並叫人把容媽媽帶來。


    之後又查看了孟代山的屍體,這裏沒仵作,他也隻是粗略看一下,如果對死因有異議,他自會跟上麵匯報,派個仵作下來,隻是這個案子太大,怕是要通知餘大人。


    孟代山的屍體都開始涼了,傷口也確實隻有胸口一處,出血量不多,至少不是致死的量,他翻開衣服看了,也沒有正中心髒,那他的死因就存在疑點。


    “來人,快馬趕去縣衙接仵作過來!”


    “是!”一名手下奉命而去。


    “孟公子,麻煩你叫人拿些白布來,總不好讓你父親的屍體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柴良很和氣的跟孟春商量。


    孟春卻道:“柴捕頭可查驗完了?”


    “我隻能看個大概,詳細的屍檢,還得等仵作過來才行。”


    “既然這樣,我爹的屍首還是不動為好,以免證據銷毀。”孟春說的十分冷靜。


    冷靜到沈清都訝異的朝他看去。


    柴良笑了下,“說的也是,但蓋一下總成吧?”


    孟春這迴沒質疑,管家會意,立刻帶著人去府裏的庫房,搬出幾匹白布,同時還要把府裏的紅燈籠,以及所有的紅色全都換下。


    靈堂也飛快的搭建起來,不管怎樣,人是死了,總果辦葬禮的。


    一時間,孟家又是一陣人仰馬亂,天翻地覆,賓客們本來是要參加婚禮的,沒成想,還順便參加了孟老爺子的葬禮,真是造化弄人。


    天陰了,烏雲從西邊蓋過來,漸漸讓天色也跟著暗下來,一場暴風雨將至。


    柴良又意味深長的詢問孟春,“孟公子,這眼看就要下雨了,涼亭四麵漏風,你看……是不是要把令尊的屍首挪迴屋子裏,此地距縣城好幾十裏路,我手下一迴一來,就肯德基快馬加鞭,怎麽說也得幾個時辰,到時天都得黑透了。”


    孟春反問:“若柴捕頭覺得挪動屍體,不會導致殺人現場被毀,那便挪好了。”


    柴良沉下臉,眉間有冷光浮現,“孟公子不同意,那便作罷,反正死的是你爹,又不是我爹。”


    “你!”這話氣到孟春了,可他又無話可說。


    柴良走到沈清身邊,沈七機靈的搬來一個凳子,柴良彈了彈衣袍坐下了,上下一打量沈清,失笑道:“妹妹好定力!”


    沈清衝他微微一笑,“大哥,小妹也很無奈,好像我走到哪,麻煩就跟到哪,改天要去廟裏給菩薩上多磕幾個頭,好好求求他老人家,也給我改改運。”


    “對,就找白馬寺的方丈大師,那你悄悄跟大哥說說,剛才都發生什麽了,人真是你殺的?”


    說她殺人,柴良是信的,這丫頭背地裏幹過什麽,他隱約能猜到,比如鄭波的死,比如朱老二。


    開玩笑,在屁點大鎮上發生的事,他能不清楚?


    可要說她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人,還被當場逮到,那他是絕對不信的。


    沈清真要坑死人,就連他都未必能尋到證據。


    所以究竟是怎麽迴事,還有待商榷。


    沈清勾唇一笑,“不急,等仵作來了,驗過屍,咱們慢慢談。”


    忽然,天邊一個閃電劃過陰沉的天空,照亮亭子,加上還有一具死屍,這情景怎麽看怎麽詭異。


    曹雪梅哭的聲嘶力竭,大概是沒勁了,被人扶著坐到一這。


    這時,管家知道公子不肯挪地方,沒辦法,又趕緊招唿下人,拆門板把亭子圍起來,又叫人拿來許多燈籠,把亭子照的亮如白晝。


    不相幹的都趕走了,被擴大的亭子裏,很快就剩下他們幾人,當然曹雪梅的婢女跟媽媽也在。


    孟春也帶著小廝,不久何氏大概是酒醒了,姍姍來遲,連喪服都換上了,一到亭子裏就哭上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完事還撲到孟春膝前嚶嚶的繼續哭著。


    羅琴看的一陣反胃,又不好離開,也沒辦法堵住耳朵,十分的鬱悶。


    柴良不發話,淡定的坐著,說是要等仵作,曹雪梅便不好再指責沈清,想了想,站起身道:“柴捕頭見諒,老爺雖不在了,可府裏還有不少客人,今日又是我兒大喜的日子,容我暫且告退一下。”


    按理說,這話沒毛病。


    她兒子大喜,又是那樣的一個情況,她是當家主母,去處理一下府裏的事務,這是再正常不過的要求。


    就在柴良張口要同意時,一直沒吭聲的沈清,忽然道:“姨母還是坐下吧!府裏的事,交給管家不就好了嗎?有意外情況,相信沒人會在背後議論主家失禮,畢竟人都死了嘛!”


    曹雪梅眼中閃出一絲怨恨,但很快就消失了,“柴大人,你瞧瞧我這外甥女,是何等的膽量,當著死去姨父的麵,竟然麵不改色,毫不驚慌,這份定力,怕是無人能及吧!”


    柴良覺得這話裏有坑,不敢接。


    孟春揉著酸疼的腿,譏諷道:“她一向膽大包天,連動手打親長這種事,都敢幹,聽說還親眼麵對母親的死,而後又被以殺人之名告到縣衙,說她殺人,我一點都不奇怪。”


    沈清玩味的看著他,“我一直以為孟表兄內外一致,沒想到,竟也是個表裏不一的人,這些話你藏了很久吧?不過我很奇怪,你就這麽恨我?細想一下,咱倆見麵次數也不多,更是沒什麽交集,哦……該不會是因為……”


    她望向羅琴。


    孟春對她的恨意,在她的意料之外,想來想去也就隻有一種可能,他因為自己總是擋在羅琴跟他之間,所以才對她產生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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