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頭,看了一眼前台處,把前台說她「癩蛤/蟆吃天鵝肉」的幾句去掉,隻說了句,「前台……很嚴格呢。」


    他蹙眉,「嚴格是對的。不過,」他又看了一眼身體有些僵硬的保安,「也不需要叫保安吧?」


    保安擺上笑,指了指前台,「厲總,我們也是聽前台調遣,說這裏有人鬧事,還說是您的未婚妻……這種事兒這個月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們也是怕真的有人鬧事……」


    厲周沅擺了手,兩個保安悻悻著轉身走了。


    他牽了林嘉樹的手,摸了摸她的手背,「怎麽有點涼?」


    今天並不冷,已是五月的天氣,氣候溫暖適宜。


    「可能我剛才吃了一杯冰淇淋?」她眨眨眼睛。


    「以後少吃點。」


    「……哦。」


    她現在的模樣乖巧又聽話,令他想對她做點什麽,奈何這裏大庭廣眾的,他隻好忍著,隻用手揉亂了她的頭髮。


    這時,厲周沅的身後有人圈著手咳嗽了一聲,似乎是覺得尷尬。


    林嘉樹迴神,拉住厲周沅亂揉她頭髮的手。他也似乎才想到了什麽,側著頭對身後的一排人道:「辛苦各位了,會議的話我們下午再開。」


    「……好的厲總。」


    隨後,一排人就這麽散了,三三兩兩的或進了電梯,或出了大樓到外邊去就餐。


    厲周沅看了一眼她手裏的手提袋,拉著她的手,朝電梯口走去。路過前台的時候,他刻意停下了步子,示意了旁邊的秘書員過來。


    秘書忙走過來,臉上還是職業式的微笑。


    「您有什麽吩咐?」


    「告訴前台,以後我的夫人過來找我,不用通報,直接放行。我不在的話,讓我夫人到我的辦公室裏等。」


    秘書員愣了愣,半晌才點頭說了聲「好的」。


    她等厲周沅和林嘉樹進了電梯後,才從愣神的狀態中迴神。剛才,她看厲周沅和林嘉樹舉止親密,以為林嘉樹是他的女朋友……哪想到,居然是他的老婆?


    迴想剛才厲周沅看自己的表情,她知道他是有些不高興的。因此,她現在對於前台接待員的魯莽,有些氣惱。


    她走到前台處,冷著臉對那位魯莽的接待員道:「剛才那一位不是厲總的未婚妻。」


    接待員迴神,舒了口氣,拍著胸脯,「我就說嘛,那女的就是在騙人……」


    秘書員又冷冷地加了一句,「那位是總裁夫人,以後給她直接放行。」


    她說罷,轉身朝電梯口走去,留下張著大嘴巴子的接待員還在愣神中呆著。


    ˉ


    段小玲剛從外地出差迴來,就收到了林嘉樹寄過來的婚禮請柬。她看了看婚期的日子,是在一個月之後,覺得還有段時間。


    她吃了頓飽飯後,給林嘉樹打了通電話。


    電話很快就被接了,林嘉樹的聲音從聽筒裏頭傳來,聽著心情不錯。


    快做新娘子的人了,她倒是可以理解。隻不過,她聞到了一股極為濃重的戀愛酸臭味,覺得已經快要蓋過她這隻單身狗散發的清香了……


    「份子錢要多少啊?我要是包少了你可別抱怨。」她打趣著道。


    「小玲,要不要過來做伴娘?這裏還缺一個人。」


    「可以呀,你那幾個伴娘了?」


    「有五個了,我覺得已經夠了,不過阿姨覺得得湊個六,所以我想到你了。」


    「行吧,我樂意效勞。嘉樹,記得伴娘服選得好看些,不然我就不去了我跟你講……」


    「怎麽覺得你最近說話的方式……越來越像沈陌北了?」


    「……」


    兩天後,林嘉樹讓她過去試伴娘服。她開了自己用幾年的工資和老爹給的零花錢買的小轎車,踩著油門就去了,也不顧自己的腳上穿的拖鞋。


    到了指定的店麵後,段小玲從車上下來,正要鎖車門,抬眼就看到沈陌北也從車上下來。


    她沒和他打招唿,兀自鎖了車門,踩著拖鞋就風風火火地進了一家禮服定製店。


    沈陌北扯了扯嘴角,鎖了車門後也跟著走了進去。


    定製店裏,也就一眨眼的時間,段小玲就換好了禮服,正在鏡子前整理著。林嘉樹在給她綁頭髮,又脫了自己腳上的高跟鞋給她。


    「你穿我的鞋試試整體效果。」


    「好嘞。」


    說罷,段小玲蹬掉了腳上的拖鞋,穿了林嘉樹的鞋子。兩人的鞋碼相近,鞋子穿上正好合適。


    「這身挺好的,你段姐我很滿意。」段小玲低頭,看禮服裙上亮閃閃的小裝飾,用手摸了摸,「我的媽呀,居然還真的鑲了鑽嗎?」


    林嘉樹也低頭湊上去,看了看,驚嘆起來,「我之前以為是塑料的……」


    段小玲又摸了一把,道:「婚禮結束後我能摳下來不?」


    「應該可以吧?」林嘉樹歪著腦袋道。


    沈陌北這時走過來,瞄了兩眼段小玲,故意地潑她冷水盆子,「這衣服這麽好看,到你身上怎麽就變成路邊十元一件的了?」


    然後他被踢了一腳。


    「會不會說話呢你?!」


    他捂著被踢疼的大腿,微笑,「您可真美,真的,我都快流哈喇子了。」


    林嘉樹:「……」


    段小玲:「……」


    ˉ


    三人在夜幕降臨時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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