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昨天扭了手!」來自一男生的請假髮聲。


    「老師我今天大姨媽!」來自一女生的請假髮聲。


    老師讓「大姨媽」女生去一邊休息,卻走到「扭了手」男生的麵前,伸出一隻手打在了男生的臂膀上,「去你的扭了手,剛才我還見你在和人掰手腕,去,你第一個來!」


    男生:「……」


    ˉ


    投籃小遊戲開始後,林嘉樹混在人堆裏,仔細觀察著同學們的投籃姿勢和動作,並記下要領。


    她的運動細胞不是很發達,可以算得上是一個「體育白癡」。因此每當上體育課的時候,她的內心總會有一些忐忑,害怕會鬧出笑話或者拖同學的後腿。


    輪到她上場的時候,她先是做了一個深唿吸後,才捧著一顆籃球站到了籃筐下。籃球因為日曬而變得有些滾燙,令她的手心有灼燒感。太陽光有些刺眼,她的眼睛微眯著,盯準籃筐後放手一擲。隻見籃球「嗖」地一下飛了出去,毫無意外的,別說進球了,籃球連籃筐的邊都沒有摸到……


    她顯得有些窘,站在原地用手撓了撓臉。


    「你的手沒有施好力,要這樣才行。」


    她迴頭,厲周沅將一顆籃球放到她的手上,他從身後圈著她,捉著她的手抓著籃球,「再試一下,要相信你自己的直覺。」


    林嘉樹點頭,她看準了籃筐後,厲周沅才放開了她的手退開。忘記了周圍在暗自私語的同學們,她盯著籃球筐,再次將手裏的球投了出去。籃球這次依舊是「嗖」地一下飛了出去,不過和第一次不同的是,籃球這次正好灌進了籃筐內。


    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段小玲跑到她的身邊誇張地感嘆起來,「哇塞!嘉樹你好厲害!」


    「還……還好吧。」她笑起來,笑容裏藏著不易察覺的喜悅。


    周圍又有其他的女生圍到她身邊,說是要她傳授秘訣。她不好意思地擺手,說自己其實隻是在誤打誤撞而已。


    段小玲撿起一顆球遞給她,「嘉樹你再試一次唄!」


    她不好拒絕,定了定神後,在心中默念著他說的話,迴憶著他教她的方法。沒有過多的猶豫,她將球擲了出去。籃球再次「嗖」地一下飛向了籃筐,並且正中籃筐的中心。


    「嘉樹你好厲害!」


    「是啊,嘉樹,也教一教我吧!」


    ……


    這是她第一次,被這麽多人圍著,而且,這些人都在對著她微笑,她能感覺到,這些人的笑容,是帶著真摯的情感的,而不是虛假的奉承。


    厲周沅站在籃球場的一角,靜靜地看著被人圍著的林嘉樹,嘴角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陽光下,他的眼睛裏,閃著光。


    沈陌北從另一邊跑過來,用手搭上厲周沅的肩,「哎哎哎,又撒狗糧你真是夠了。別說,你的小綿羊現在是越來越可愛了……」


    厲周沅冷冷瞟了沈陌北一眼,「有多可愛?」


    沈陌北忽然覺得周圍有陣陣陰風颳過。他拿開搭在厲周沅肩上的手臂,退後,「呃……其實也沒有多可愛,哦我是說,她現在越來越那啥……」他想了想措辭,「越來越自信!哦……還有成熟!還有……」


    厲周沅沒有再理會沈陌北的聒噪,轉身往教學樓的方向去了。沈陌北則看著他的背影,不滿地大聲喊道:「我覺得人家可愛都不行嗎?!你個隻許官兵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死醋缸!死——醋——」


    遠處的厲周沅頓了頓,他又立刻閉上了嘴。


    ˉ


    午時炎熱,到了下午鄰近放學時分,天氣又忽然地變了。天上聚集了大片的烏雲,烏壓壓的一片,灰黑色的天空,像是要掉下來的樣子。


    疾風裹著涼意,透過大開著的窗戶灌進教室裏。林嘉樹的位子正好位於窗邊,她現在覺得有些涼,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其實她是想要起身關上窗戶的,奈何大多數同學巴不得風吹得更大一點,因為之前都被炎熱的天氣給熱壞了。


    她隻好作罷。


    「嘉樹,你怕冷嗎?」段小玲路過的時候問,她發現林嘉樹看起來有些不舒服的樣子。


    林嘉樹搖頭,「不是,就是覺得風太大了,吹得我的眼睛疼。」


    「那你關上吧,反正窗戶那麽多,你關上一扇沒多大關係。」


    林嘉樹起身準備去關上窗戶,卻被人按住了手。她迴頭,發現是關心。


    「怎麽了?」她問。


    關心抬了抬眉毛,指了指窗戶,「別關上,我現在很熱。」


    「……」


    段小玲背對著關心暗自翻了個白眼,聲音漫不經心,「無語,你不就坐在風扇底下嗎?」她指了指關心頭頂上方的風扇,「那麽大一風扇還不夠你涼快也是夠了。」


    「我就是覺得熱,不可以麽?」關心攏著頭髮迴道。


    氣氛……似乎變得有些微妙。林嘉樹想。她不知道段小玲現在為什麽總和關心抬槓,明明之前,段小玲隻會在關心不在的時候和人說一些咬耳朵的小話,不會像現在這麽明著來。


    「嘉樹你別聽她的,真以為自己是小公主呢誰都要慣著她?」


    關心站起來,盯著段小玲的臉看了幾秒鍾後,嘲諷似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還真覺得自己是公主。要不你也來學學我的做派?看誰理你?」


    「你!」段小玲急紅了臉,瞪著關心卻又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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