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苗摸了一下懷裏的迷藥,很想說我有準備的,但是看著張雨生擔憂的眼神到嘴裏的話就變成“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敢了。”


    張雨生看到田小苗認錯態度還不錯的份上就沒有再嘮叨她。


    “那小苗兒,你有什麽打算?”張雨生問道。


    “我倒是想去把他抓起來,但是你和師傅能同意嗎?”田小苗一臉的無奈的說道。


    “現在還聽師傅的,我們就乖乖等消息。”張雨生拍了拍田小苗的腦袋說道。


    “你不要拍我的頭,本來就不聰明,你再拍拍更笨了,而且我可是比你大,要尊老愛幼知道嗎?”田小苗有些懊惱的說道。


    “知道了。”張雨生突然對著田小苗說道。“小苗兒在我心裏是最聰明的。”


    田小苗愣了一下,就有點不好意思了。


    閆大夫等田小苗他們出去之後,就在書桌抽屜裏拿出了一張紙,這張紙上赫然畫的就是田小苗剛才描述的那個神像。閆大夫看了一眼,確認沒有拿錯就把紙疊好放進懷裏,然後就出門去了。


    等閆大夫再次迴來的時候,就跟張雨生說:“雨生晚上就在為師這裏休息吧,今晚你爺爺去縣城了,估計明日才迴來。”


    “我爺爺現在去縣城做什麽?是因為邪教的事嗎?”張雨生疑惑地問道。


    “是去找張叔嗎?”田小苗猜測的說道。


    閆大夫看著自己的兩個徒弟,在心裏無奈的歎息道:徒弟太聰明也是頭疼。


    “你們兩個從現在起無論人前還是人後都不要在談論這件事,知道嗎?”閆大夫非常鄭重的向他兩個徒弟說道。


    張雨生和田小苗也感到事情的嚴重性兩人趕緊點頭。且不說他們師徒如何,單說二溜子這幾日看著沒有事就又開始在村裏溜達。一開始二溜子還擔心會有人找到他頭上,但是這幾天都過去了,風平浪靜的,二溜子也就放心了。


    中午二溜子剛迴到家,才進門就被嚇了一跳,原來他家屋裏站著一個人,一身黑衣,還蒙著麵具,這麵具上還有一個蛇身人首的圖案。


    “使者,你怎麽來了?”二溜子趕緊過來行禮。


    “王二你可知罪,”那使者沙啞著聲音說道,二溜子原名叫王二,隻是村裏沒人叫。這時被人突然叫了起來,王二一時沒反應過來是叫他。


    “使者大人,我知道這次我事情沒有辦好,你放心我已經打聽到了好幾個童男童女都符合使者說的要求。”王二趕緊跪下來哀求道:“求使者大人開恩。再給笑一次機會。”


    “好吧,既然你已經打聽到了,那就把名單給我吧。如果你句句屬實,我會向神主大人為你求情的。”


    “多謝使者。”說著王二就從懷裏掏出一張紙,上麵寫了好幾個名字,還有生辰八字。其中就有張雨生和田小苗的名字,另外幾個都是村裏的孩子。


    那使者看完很高興。“很好,你做的不錯。伸出手來。”


    王二趕緊雙手高高舉過頭頂,但是頭卻低的更低了。


    那使者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在王二手裏倒出一粒藥丸,說道:“這是獎勵你的,吃掉吧。”


    王二看著手裏的藥丸欣喜若狂,立刻就服下。很快王二感覺身體都飄了起來,感覺像是在騰雲駕霧,飄飄欲仙。


    那使者看他服下以後,就不再管他而是徑直離開了。


    到了第二天,突然有人說二溜子死了。村裏很快傳遍了。


    村長也趕了過去,看著門裏趴在地上的二溜子,眾人都嚇得不敢進去,實在是二溜子死的太恐怖了,二溜子全身都是傷口,那些傷口看起來應該都是他自己抓的,但是他的臉上卻掛著一種幸福的笑,似乎在享受一種極致的快樂,這讓人看了感覺很詭異。


    這時閆大夫領著田小苗張雨生也過來了,隻是沒讓他們近前,他們也隻是站在看熱鬧的人群中。“村長出了什麽事?”閆大夫問道。


    “二溜子死了,死的還很慘。”村長說道。“你快看看吧。”


    閆大夫也站在門外看了一會兒,對著村長說道:“村長,有沒有報官?這二溜子死的不簡單,不要讓人動他,這裏最好先封鎖起來,等官府來處理吧。”


    “已經讓人去了,應該很快就會到。”村長說道。


    果然過不多久,官府的衙役就來了,來的當然還有張雨生的父親張鐵,張鐵已經把他爹報告的事情偷偷報告了鐵捕頭,所以這次是鐵捕頭帶隊。


    很快衙役們就把院子封鎖了,把看熱鬧的人都趕到外麵,隻留下村長還有發現的二溜子死的人以及一些鄰居留下來問話做筆錄。


    鐵捕頭看到閆大夫也在就問村長道:“這是誰?為何在這裏?”


    村長趕緊迴答道:“迴大人,這是我們村的大夫,因為發現二溜子後不知道還有沒有救,就把大夫叫來了。”


    鐵捕頭看了又看,這時張鐵說道:“大人,這大夫我也認識,他還救過我兒子的命,醫術很不錯。”鐵捕頭聽了張鐵的話,才沒說什麽。


    田小苗和張雨生也站在人群中,兩個人對視一眼,他們昨天才發現有邪教的蹤跡,今天這個二溜子就死了,怎麽看都讓人覺得可疑。


    “雨生,這件事你怎麽看?”田小苗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屍體,心裏還是有些毛毛的。


    張雨生這時並沒有迴答,而是在觀察周圍的人,最後張雨生就看到遠處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男人,那個男人雖然極力想表現的跟周圍的人一樣,但是他聽到人們說道二溜子的死相時那人卻詭異的笑了,雖然隻是一下,但是張雨生卻看到了。


    “雨生,雨生,你怎麽了?”田小苗喊了好幾聲,張雨生才迴過神來。“小苗兒,你等我一會兒。”說完,張雨生就往外跑,田小苗在後麵追他,可是還沒追兩步就被看熱鬧的人給擋住了,田小苗趕緊去找到她師父。


    “師父。”田小苗被衙役攔在外麵,隻能站在人群中大聲喊道。


    “小苗兒,你怎麽過來了。”閆大夫聽到田小苗的喊聲,趕緊走了過來。“雨生呢?”


    “師父,你快去看看雨生吧,他剛才直接跑了,好像在追什麽人?”田小苗著急的說道。“師父,是不是雨生發現了什麽?”


    這時張雨生的父親張鐵也走了過來,他剛才也看到了田小苗,他已走過來就聽到田小苗說她兒子在追什麽人,嚇得汗毛都要豎起來,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昨晚他爹找他都跟他說了。這個二溜子很可能就牽連著邪教之事,他兒子現在居然去追那人,這萬一有個什麽好歹,叫他怎麽跟他爹交代啊。


    “小苗兒,雨生往那邊走了?”張鐵趕緊走到田小苗身邊,著急的問道。


    “那邊。”田小苗手一指,正是往後山的方向。


    張鐵顧不了許多,趕緊跟著閆大夫就往後山追去。


    兩人一直追到山下也沒有看到人影,兩人繼續向前跑,就在他們以為追錯方向的時候,閆大夫在草叢裏看到一塊木牌,這時閆大夫親手做的,兩個徒弟一人一塊,這是閆大夫用他獨家秘方做的藥牌,戴著不僅可以防蚊驅蟲,還可以強身健體,而且關鍵時候用水化開服下還可以救命。


    “快看,”閆大夫舉著一個木牌對著 張鐵說道。“追。”


    張鐵也看到那塊藥牌了,這塊藥牌他見張雨生一直戴著。他知道他沒有追錯方向。兩人繼續想前追。


    大約又追了一刻鍾的時間,他們就看到前麵有一個山洞。兩個人對視一眼,就在猶豫要不要進的時候。


    “師父,爹,你們怎麽來了?”


    是張雨生。


    閆大夫和張鐵立馬驚喜的看到張雨生就爬在他們身後的草叢裏。


    兩人趕緊來到張雨生的身邊。


    張鐵喜怒交加的走到張雨生身邊,上下檢查了張雨生的身體,發現他沒有受傷,就放下心來。隨即就非常生氣的訓斥張雨生。


    “你個臭小子,怎麽敢這樣冒險,小兔崽子,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說著就要動手了去擰張醫生的耳朵,閆大夫趕緊攔住,說道:“好的,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帶孩子迴去。”


    張鐵也知道,現在不是教訓孩子的時候,就準備帶著張雨生迴去。


    “爹,師父,等一下。”張雨生拉住張鐵和閆大夫。


    “你這孩子又怎麽了?”張鐵有些不耐煩,他想趕緊帶孩子離開這裏。


    張雨生拉開後麵的樹枝,就看到一個黑衣男子躺在那裏。


    張鐵和閆大夫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震驚之色。


    這是雨生抓到的???


    “雨生,這是你抓的?”張鐵難以置信的問道。“你是怎麽抓住的?”


    張雨生點點頭。還有些不好意思的,他覺得自己手段有點不太光明,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始講了起來。


    原來是張雨生在人群中發現他,之後就一直在觀察他,知道這個人要走,他才趕緊跟上。跟著跟著他就發現這人似乎發現有人追他,那人就飛快的往後山跑,還好張雨生熟悉路就從小路抄近道趕在那人前麵。


    後來居然跟著走到的這個山洞前,張雨生不知道山洞裏有什麽,又怕這人進去後就不出來了,他就趁著人不備就用迷魂藥把他迷倒了,剛把這人迷倒,就聽後麵有腳步聲,張雨生害怕是這人的同夥,就趕緊把人都藏到草叢裏,還好來人是他師父和父親,張雨生這才從草叢裏出來。


    閆大夫和張鐵聽了張雨生的話,兩個人即為張雨生的機智讚歎,又為他的膽大而心驚。


    聽完兒子的話,張鐵沉默了一會兒,而後問道。“你哪來的迷藥?”


    張雨生沒有迴答,而是看著他師父。閆大夫一看他這樣哪裏還不知道肯定是田小苗背著他搗鼓出來的,給了張雨生。


    “是我給的,昨日他們給我說了發現邪教的事,我就給他們防身的,沒想這麽快就用上了。”


    張鐵一聽是閆大夫給的就沒有再問了。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張鐵看著山洞說道。


    閆大夫也著那個山洞說道:“帶著人還是先迴去,這山洞我們以前都沒發現,還不知道裏麵有什麽?”


    閆大夫又看了一下地上的那個黑衣人,說道:“先迴去問問口供。”


    “好的,”張鐵迴答道,然後又對張雨生說道:“今天這件事你誰都不要說。知道嗎?”


    張雨生趕緊點頭。


    閆大夫指著地上的黑衣人補充道:“這人迴去了別人問就說是你抓的。今天雨生就沒有來過。”


    “我知道。”說完話兩人就分頭行動。


    張鐵帶著黑衣人去向鐵捕頭交差,閆大夫則帶著張雨生從另一邊迴家。這個山洞兩人都沒提。距離二溜子之死已經半個月,這半個月一切風平浪靜,一開始的時候,田家村人人自危,尤其有人傳說二溜子不是被人害的,是被鬼迷了心智收走了,夜晚更是都不敢出門。但是後麵再也沒有人出事,漸漸地大家也就不再害怕了。


    隻有知情的人才知道危險才剛剛來臨。


    就在昨晚,張雨生的爹張鐵半夜潛迴到家裏,右胳膊還受了傷。張有根想讓張雨生去叫閆大夫卻被張鐵製止了,說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迴來了。


    張有根隻好拿自家的金瘡藥先給他包紮好,還好傷口沒有毒。等包紮好,張鐵就又離開家了,騎馬連夜趕迴了縣城。


    這晚的事除了張有根,也就張雨生知道,他爹翻牆進院的時候他就知道了,但是他聽到他爹不願意其他人知道,也就裝作沒發現。


    田小苗這時還正在做人偶,這個人偶經過上次張雨生的提點,田小苗已經解決了因為體積大人偶不太靈活的問題。田小苗正幹的入神時,一個婦人推門進來,手裏還端著一碗甜湯。


    “小姐,歇一歇,喝點甜水。”


    田小苗看到進來的人,趕緊那就放下手裏的工作,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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