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榮自從賭博事件之後,很是老實了一段時間。可是這段時間,兒子搬進城裏後他又開始早出晚歸,甚至夜不歸家的情況。


    今晚田伯榮沒有迴家,而是來到縣城,今天學堂休沐,田伯榮一早就來到縣城,他先是拐到一個胡同,進入胡同左拐右拐幾圈後,才在一個門口停下,敲了三下門,過了一會兒門才打開,從裏麵探出來一個人頭,田伯榮跟那人打了聲招唿,才進去,一直到晚上才出來,原來這裏是一個地下暗賭場,田伯榮之所以知道這裏,還是因為自從兒子田學文跟葛家結了親之後,縣城的賭坊都知道他了,不知道是不是兒子跟葛大疏說了什麽,縣城的賭坊都不讓他去了,尤其是葛大疏手底下的那些賭坊。


    最近田伯榮來的越來越勤了,手頭上卻是越來越緊。


    田伯榮不知道的是,他的事他兒子其實早已經知道了。隻是這幾日跟著張師傅學習比較忙,暫時還沒抽出空管他。


    這晚田伯榮又輸光了,剛從裏麵出來就撞到一個人。


    田伯榮趕緊道歉,那人卻也沒有怪罪,反而很熱情說道:“田兄,你怎麽在這裏?”


    田伯榮趕緊抬頭一看,這個人有點麵熟,卻一時想不起來。


    “你是?”田伯榮有些猶豫的問道。


    “田兄果然貴人多忘事。”那人卻也不生氣,依舊很高興的打趣道:“田兄可還記得竹賢書院,我們當時還一起上過學呢?”


    “奧,你是那個胖東海,是你啊。”田伯榮一下子想起來,突然又意識到自己喊道是他的綽號,一時有些尷尬,趕緊轉移話題說道:“你現在怎麽這麽瘦了,我都認不出來了。”


    田伯榮年輕時,田老爺子曾送他到竹賢書院讀書,胖東海其實叫潘東海,因為當時他人長得很胖,大家都叫他胖東海。大家這樣叫他,他也不生氣,為人很和氣,在書院人緣很好,田伯榮還是記得他的。


    潘東海並沒有因為田伯榮喊出他的綽號而生氣,反而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道:“哎,別提了,說來話長,不如我們找個地方聊聊。”


    說著就拉著田伯榮向一家酒樓走去,正好就是德源酒樓。


    田伯榮一看是這麽高檔的酒樓,趕緊退縮道:“我今天出來的匆忙,要不改日我們再約。”


    “田兄,別介啊,男的我們在這裏遇到,說什麽我也請田兄喝一場,還請田兄不要客氣。”潘東海非常有誠意的勸道。


    田伯榮一聽是潘東海要請客,不用自己掏錢,立馬就鬆了口:“好吧,確實難得遇到。”


    兩人又是客套一番,才進酒樓,選了一個包間。潘東海對著店小二說道:“把你們店的好酒好菜盡管送上來。”說著就隨口點了好幾個德源酒樓的招牌菜。


    這時店小二卻說:“客官,小店今日推了新菜,兩位要不要嚐嚐。”


    “什麽新菜?”潘東海先問道。


    小二趕緊迴答道:“鬆花豆腐、皮蛋瘦肉粥。”


    “果然是新菜,我都沒聽過,粥就算了,鬆花豆腐來一份吧。”潘東海點頭說道,


    小二趕緊應是,隨即下去準備了。田伯榮坐在旁邊卻一言不發,田伯榮現在可是兜裏比臉還光,他一點都敢說點什麽菜,要不是潘東海說他請客,他是絕對不會來這裏的。


    很快酒菜上齊,兩人互說離開書院以後各自的境遇。開始推杯換盞,你一杯我一杯,很快兩人就到了推心置腹的程度。


    就聽潘東海略帶失意又有些羨慕的語氣說道:“伯榮兄,你可知道我一直都很羨慕你。”


    “羨慕我啥,你看我現在也就是個窮教書的。”田伯榮也是一口酒氣的說道。“東海老弟,還是你好啊。”


    潘東海一邊擺手一邊謙遜的說道:“那有,你看看你以前讀書好,好多姑娘喜歡你,現在又有一個那麽優秀的兒子。還有一個那麽好的親家。”


    潘東海說完就又給田伯榮倒了一杯,“伯榮兄喝。”


    此時田伯榮一聽潘東海說他年輕時有好多姑娘喜歡他,田伯榮就有些得意,似乎也想到那時被姑娘追逐的時光,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暈乎乎的,也不知是陶醉過去,還是真的喝醉了。見潘東海給他倒酒,他也不客氣就端起酒杯就玩嘴裏灌,邊喝酒嘴裏還呢喃道:“喝—喝。”


    田伯榮喝完這杯酒直接頭一歪歪倒在桌子上。


    這時潘東海端著酒杯:“伯榮兄~伯榮兄。”試探的喊了幾聲,見田伯榮真的喝醉了。潘東海這時才夾起一塊鬆花蛋吃一口,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再看他的臉色,哪裏還有一點醉意,明明就很清醒,一點都沒有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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