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比賽分為預賽和淘汰賽兩個階段,預賽共八場,每十一個人一組,最後的勝者晉級淘汰賽。


    “如此說來,隻要悅安從預賽出線就能拿到二十兩賞金啦。”陳雲謙看了一眼分組表,林悅安被分在第四組,同組其他對手使用的武器五花八門,劍、刀、長槍這種常見的自不用說,甚至還有一個外邦人使用的是鎖鏈,也不知道是不是從東瀛過來的忍者。


    “咦,那不是小林子嗎,怎麽沒見他用平時那根大鐵棒啊?”


    順著莫如青所指的方向望去,陳雲謙一眼就發現了林悅安,隻見這小子低著頭站在人群中一言不發,該不會是在緊張吧?


    “雲謙,我怎麽發現每個人的武器都被包了起來,這是為什麽啊?”


    陳雲謙喝了口茶才不慌不忙地解釋道:“還能為啥,防止有人受傷唄。畢竟刀槍無眼,真要有人打得興起不小心把對方廢了可就太不值得了。”


    “原來是這樣。”莫如青點了點頭,“那小林子此時換武器也是為了防止對手受傷咯,總感覺這樣怪怪的。”


    陳雲謙此時才注意到林悅安手上拿得的一根木棍,雖然看起來比較結實,但與他原來那根黑得發亮的大鐵棒相比,單從視覺衝擊力上就要差了一大截。


    “這有啥,就當讓讓對手咯。你不知道那小子天生神力,真要用原來那根鐵棒怕是得把人敲骨折咯。”


    “哪有你說得那麽誇張。”


    “別不相信,你知道那根鐵棒有多重嗎,快五十斤了啊!哪怕是我提起來都覺得有些費力,更別說舞了。”


    “不是吧!那鐵棒居然有這麽重?!”莫如青聞言也大吃一驚,“我看小林子在院子裏舞得挺輕鬆的啊。”


    “所以才說那小子天生神力,之前在村子裏,兩三個成年人都奈他不何。”


    女子點了點頭,卻沒有迴話。


    比賽的進程非常順利,陳雲謙一直挺看好的林勝就在第三小組,這個槍術出眾的小夥子也不負眾望,沒費多大勁就從小組中脫穎而出。一旁的莫如青看了後有些緊張,問道:“雲謙,這個叫林勝的似乎本事不錯啊,比之前出線的兩人要厲害了不少。”


    “是啊,我是挺看好他的,今日泰良城沒來,冠軍怕是非他莫屬。”


    “你怎麽能這樣!”女子聽了他的話後有些不太滿意地嘟起了嘴,“按照賽程,若是小林子從第四組脫穎而出,淘汰賽的第一個對手就是他啊。”


    “這也沒辦法,隻能怪那小子運氣不好,若是對上前麵兩人,悅安他還是有機會的。”


    “你這個做兄長的怎能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這不是誌氣不誌氣的問題。”陳雲謙示意女子先不要著急,坐下來再說,“林勝的比賽我看過幾次,說實話,就衝他剛才表現出來的實力,也就使了不到六分力而已。”


    “不可能吧,我看他剛才贏得挺輕鬆的。”


    “那隻能說明其他十個人與他的差距過大罷了。要知道這林勝在觀眾中可是挺受歡迎的,來看過幾次大比武的多半都認識他。你迴想下剛才的比賽,觀眾雖然給了他掌聲卻沒有一個人歡唿吧,這是因為大夥都知道林勝沒出全力。”


    “他真的有你所說的那麽強嗎?”


    “當然,撇開那十幾個不認識的,單從參賽人員名單上我能對得上號的來看,這個林勝就是最大的熱門。”


    比賽繼續進行,下一場比賽就是林悅安所在的第四組,莫如青頓時安靜了下來,一臉不安地盯著台上,看了她那副緊張兮兮的表情,陳雲謙感到非常好笑,問道:“又不是你自己上台,握著拳頭做什麽?”


    “閉嘴,我現在沒空和你吵架!”


    陳雲謙笑了笑,轉頭向台上看去,目光所及,十一個人中最明顯的就是一個皮膚黝黑的壯漢,初步估計大概有一米九幾,手持一把流星錘正表情嚴肅地盯著林悅安。


    “不好,這漢子該不會把目標鎖定在悅安身上了吧。”


    林悅安雖說也挺魁梧,但站在對手身邊明顯小了一號,陳雲謙默默地為這個小兄弟捏了一把汗。


    “比賽開始!”


    隨著裁判一聲令下,那個壯漢果然第一時間朝林悅安衝了過去,隻是那小子似乎早已做好了準備,紮著馬步目光堅毅地盯著對手。


    “哈!”林悅安手持木棍來了一記橫掃,正中那漢子的腰部,將他連人帶錘打出擂台。


    這實在是出人意料,沒想到這個稍顯稚嫩的少年居然有如此神力,莫說台上剩下的九名對手,就連台下的觀眾都驚呆了,一時間整個現場鴉雀無聲。


    “這怎麽可能!”哪怕陳雲謙也是一臉驚訝,剛才那一記橫掃可不是單憑力量,角度、時機、著力點都恰到好處,頗有點四兩撥千斤的味道,看來那個林師傅確有些真本領。


    一旁的莫如青也被嚇到了,但這女人明顯沒有考慮那麽多,立刻站了起來蹦蹦跳跳地為林悅安打氣道,“小林子,幹得好!”


    “毒娘子”的這聲呐喊瞬間引爆了現場,許多觀眾這才反應過來,紛紛為林悅安的精彩表現叫好。


    “看到沒有,那小子有兩下子啊,他叫什麽名字,為何以前都沒見過。”


    “嘿嘿,這人我認識,姓林,是城裏的監市。”


    “怎麽又是個監市?”


    在經曆了短暫的驚訝後,台上其餘的九名選手總算冷靜了下來,距離林悅安最近的兩人對視一眼,然後一起挺槍朝他攻了過去。


    “哇,這也太耍賴了!裁判就不製止他們嗎?”看到小林子以一敵二,莫如青大聲地抗議起來。


    “這小組賽可是混戰,哪怕十打一也是合乎規矩的。說到底還是悅安的本事不夠,震懾不了對手,你看上一組的林勝就沒有這種煩惱。”


    “整天林勝林勝的,小林子算是你小弟,你就不能盼他點好?”


    “沒辦法,他倆的實力差距又不是靠我說幾句就能抹平的。悅安雖說經過這段時日的鍛煉已經有了長足進步,可單從技巧而言仍不是林勝的對手,更別說此人最為可怕的是那沉穩的心態,無論遇到什麽都是一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模樣。悅安屬於情緒型選手,若是情況順利往往能越打越興奮。可那林勝卻正好克製他,時時刻刻都在思考著對策,除非能速戰速決,否則比賽一旦拖入拉鋸戰,無論經驗還是心態,悅安都不會是林勝的對手,你說那小子還能拿什麽贏。”


    難得陳雲謙說了一大段話,莫如青居然沒有打斷他,就在他懷疑“毒娘子”是不是睡著了的時候,對方不痛不癢地迴了一句“一會再見分曉。”


    台上的林悅安此時形勢有些被動,那兩個使槍的也不是啥泛泛之輩,一時間壓得他隻有招架之功,而台下的“毒娘子”比他還著急,手舞足蹈地似乎想幫林悅安收拾掉這兩個“卑鄙小人。”


    或許是忌憚林悅安的神力,那兩人始終不敢放手一搏,似乎想靠持久戰消耗他的體力,但他們不了解的是,體力充沛正是林悅安的另一大優點,於是在僵持了快二十分鍾後兩人力竭最終均被掃下台去。


    “幹得好!”莫如青興奮地跳了起來,陳雲謙也獻上了自己的掌聲,悅安的棍法有了明顯的進步,若是今日再麵對大當家,哪怕隻有他一人也不至於落下風吧。


    就在他胡思亂想時,第四組的比賽結束了,悅安如願以償地進入到淘汰賽階段,如此一來起碼那二十兩拿到手了。


    眼見所有參賽選手在觀眾的歡唿聲中走下擂台,莫如青箭一般地衝了過去。


    “這女人想幹嘛,剛來的時候還戰戰兢兢的,怎麽這會就變得無所畏懼了呢?”陳雲謙歎了一口氣,為了防止對方出什麽意外,他也隻好離開了座位。


    “小林子好樣的,姐姐在下麵看到了,你的表現非常精彩,如此下去怕是冠軍也沒有太大的問題。”


    “謝謝青姐姐,能突破預賽我就挺滿足了,冠軍可不敢想。”麵對正忙著幫自己擦汗的莫如青,林悅安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聲謝,而此刻陳雲謙也走了過來。


    “悅安好樣的,相比之前在臥牛崗,你的棍法精進了不少!”


    “謝謝陳大哥!說到底都是師傅的功勞,沒他的指點我怕是還在原地踏步。”


    “聽徐監丞說那個人很有本事。”


    “嗯!”林悅安點了點頭,“師傅他曾是神都禁軍的棍棒教頭!”


    好吧,沒想到居然有這麽大的來頭,徐監丞的人脈真是廣。


    “好了,別在這裏站著。”莫如青倒是表現得比參賽選手還要著急,拉著他的手坐了下來,“下一場還要麵對林勝,你得抓緊一切機會休息。”


    “哈哈,能走到這一步我已經很滿足了,下一場多半過不去。”


    “怎麽能這麽說呢!在姐姐看來,你與那林勝差距不大。”


    “姐姐說笑了。”林悅安聞言搖了搖頭,“過來前師傅就和我提到過,林勝是本次比賽的大熱門,本以為我倆碰不到,可如今二十兩已到手,要是再能與林勝痛痛快快地較量一番也算是不枉此行了。”


    “小林子......”沒想到林悅安也沒有太大的信心,莫如青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麽。


    眼前此時的氣氛有些沉默,林悅安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笑著說道:“姐姐不必擔心,能夠與林勝這樣的高手過招,我可是很興奮的,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說得好小林子。”莫如青聞言寵溺地摸了摸他的腦袋,“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有此等誌氣,別學你陳大哥未戰先怯!”


    怎麽扯到我身上來了,也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莫如青,陳雲謙瞄了眼林悅安使用的木棍,問道:“怎麽不使用那根鐵棒?”


    “那根棍子太重了,我怕控製不好打傷人。”


    “你下一場的對手可是林勝,哪有那麽容易被你傷到,要不還是換了吧?”


    “不必了,我感覺這木棒用著挺順手的。”


    眼看下一場比賽就要開始,陳雲謙牽起女子的手就想往迴走,可沒想到卻被對方一把甩開。


    “小林子聽好,你陳大哥說那個林勝心態比較穩,說不定會采取拉鋸戰的形式消磨你的耐心,你可千萬不能著急啊!”


    好麽,這不是之前自己的分析麽,就這麽被莫如青借花獻佛地講了出來,眼見女子似乎在幫林悅安放鬆肌肉,陳雲謙隻得自己返迴座位上。


    “咦,確定沒弄錯,怎麽變成一對一了?”


    陳雲謙本以為接下來是第五小組的比賽,可沒想到居然是第一和第二小組勝者之間的淘汰賽。他這才拿起手邊的資料,原來今天隻舉行四場小組賽和三場淘汰賽,也就是過不久便能決出其中一名晉級決賽的選手。


    “這豈不是對另一方很不公平,決賽的對手竟然比自己多休息了一天。”


    不知道為啥要這樣安排,不過想到林悅安多半過不了林勝那關,陳雲謙也沒有太過糾結。


    第一場淘汰賽很快就結束了,雖然兩人打得非常激烈,可觀眾們一眼就看出勝者多半也不是林勝的對手,看來其中一個晉級決賽的選手已經確定了。


    莫如青此時才跑了迴來,陳雲謙盯著她很久,卻一直沒有出聲。


    “幹嘛這麽看著我?”


    “沒想到你這人還會按摩,看起來還有模有樣的。”


    “以前看了些醫書自學的,算是無師自通吧。”


    “什麽時候也幫我按兩下。”


    “呸,想得美!”


    果然,眼前這個小姐姐雖說長得挺標致,但性格還是那麽不討喜。這段日子你吃我的,住我的,哪怕此刻你身上穿的那件衣服也是我出錢買的,這種態度你覺得合適麽?陳雲謙突然覺得自己就像被女神pua的舔狗,一頓操作下來發現除了損失些金錢外什麽也沒得到。


    麵對陳雲謙略顯幽怨的眼神,莫如青卻連注意到他的時間也沒有,專心致誌地關注著台上選手的一舉一動。


    擂台上的兩人似乎都對對方的實力比較忌憚,隻是做著些試探性的進攻。


    “小林子上啊,別怕他!”


    身旁的“毒娘子”似乎比台上的林悅安更著急,張牙舞爪地在台下嘶吼著。


    陳雲謙對這女子無語了,一把把她拉了下來,“又不是你在台上打,那麽激動幹嘛,周圍的人都盯著你呢。”


    莫如青這才發現自己在貴賓區裏是如此的“鶴立雞群”,當場紅了臉。


    “雲謙,我看悅安也沒有你所說的那麽不堪啊,你看,現在不是壓製住了林勝麽?”


    或許是經過了初步的試探後雙方的心裏都有了底,林悅安率先發動攻擊,不斷地將手中的木棒朝對方身上掃去。


    “喂,這個小哥可以啊,竟能把林勝逼得不斷後退。”


    “我也沒想到這孩子的力氣居然這麽大,林勝似乎有些招架不住啊。”


    仿佛在驗證觀眾們的說法,趁著林悅安攻勢稍停之際,林勝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身旁的女子見到這一幕徹底瘋了,拉起陳雲謙的袖子不斷搖晃,那激動的眼神似乎在提醒他,你看到了沒有,你看到了沒有!


    不過陳雲謙表現得還是非常淡定,方才休息時,他又發現了一個異常,那就是林悅安使用的那根木棍有暗傷。或許是小組賽比拚得太激烈,在兩根長槍的長時間攻擊下,那根木棍終究還是受到了一些損傷。林悅安肯定是沒注意到的,否則剛才他就會把手裏的武器換了,陳雲謙呢,在“鷹隼銳目”技能的加持下他很輕易地發現了問題。


    “剩下就看林勝的本事了,隻要抓住這一點,悅安此戰毫無機會。”


    “你嘀嘀咕咕地在說些什麽?”


    “沒事,接著看吧。”


    緩了好一會,這次輪到林勝主動進攻了,他槍如遊龍,林悅安一時隻有招架之功。兩人就這麽鬥上了幾個迴合,一旁的莫如青有些疑惑地問道:“我怎麽感覺林勝老瞄著棍子打啊?”


    陳雲謙這才察覺到了不妥,不愧是高手,這麽快就發現了棍子有暗傷。


    “這場比賽林勝已經拿下了。”


    “你憑啥這麽說,我看小林子防得挺好的啊。”


    “他的那個木棍有問題。”


    “什麽?”


    “你沒看林勝專盯著一個位置打嗎,那棍子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還沒等莫如青迴答,台上的林悅安似乎也發現了什麽,神情有些慌張,動作也立刻亂了起來。可老謀深算的林勝怎麽會給他調整的機會,積極地攻了過來,又交手了四個迴合,那根木棍總算是撐不住了,當場斷成兩截。


    按照比賽的規定,武器脫手就算輸,林悅安這種情況就更不用說了,裁判當場宣布林勝進入到了下一輪淘汰賽。


    觀眾們多半也沒想到比賽會如此分出勝負,一時間都愣住了,但看到林勝把跌倒在地的林悅安拉起來後,他們還是送上了熱烈的掌聲。


    “可惜啊,這小哥挺強的,若是那木棍沒斷兩人怕是還要鬥上一段時間。”


    “他的對手可是林勝啊,能撐那麽久已經出乎我的意料了。”


    莫如青此刻還是張開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陳雲謙見狀歎了口氣,掐了掐她的臉蛋問道:“喂,沒事吧?比賽已經結束了。”


    “不是,你什麽時候發現小林子的棍子有問題的?”


    “小組賽結束後啊。”


    “那你當時為什麽不說!”似乎受到了什麽刺激,“毒娘子”呲牙咧嘴地朝他攻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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