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薛城主的安排,明日便會有官府的人過來換防,因此方青天通知大夥今日就可以提前收拾行裝。由於有儲物空間的存在,陳雲謙要整理的東西並不多,稍微打包幾件東西做個樣子就好。不一會他便將大部分的東西收拾完畢,因為沒有其他要緊的事,躲在帳篷裏,他點開了狀態欄。


    姓名:陳雲謙


    年齡:16


    體力:24


    武力:28


    智力:19


    魅力:11


    技能點:290


    技能:積德行善、金蟬脫殼、中級箭術、中級鑒定術


    總體來說這趟收獲還是不錯的,中級箭術的熟練度已經被他練到了三成,白撿了一把價值二十多兩的大刀,更關鍵的是那薛進居然同意嘉獎自己,這墨州好歹是個不小的城市,到了那時自己的名聲等級應該有很大的幾率能得到提升吧。


    “對了,還有那陳大哥的特殊技能。”


    陳雲謙點開那“今晚打老虎”的技能介紹,可如同之前一般除了那句“此乃玩家原創技能”外還是什麽都沒有,他後來也問過係統,可始終沒有弄清技能詳情。


    “這個技能要1350個技能點,我記得當初習得‘中級箭術’也就消耗了100個左右吧。”


    無論從消耗的技能點還是從當日陳大哥施展出的招式威力來看,這個“今晚打老虎”絕對強力,可陳雲謙一直在猶豫是否要把它當作下一個學習的技能。一來這個技能需要耗費的技能點數實在太多,以他目前每天獲取三個技能點的進度來算,想要習得此技能還要花上幾乎一年的時間,這實在是太長;二來對這技能的了解不多,沒有武力值等數值上的加成暫且不論,萬一習得後才發現技能的發動需要其他先決條件豈不是虧大了,畢竟他清楚地記得當初方青天那張二石弓可是有武力值大於70的使用條件的。雖然他也可以直接找陳大哥詢問技能詳情,可如此一來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多半也會暴露,思前想後,他還是決定先把這個特殊技能放在一旁,等日後名聲等級提升有了足夠的技能點後再考慮是否學習。


    打定了主意,陳雲謙這才走出帳篷,卻發現林悅安一言不發地朝著溪邊走去。他有些奇怪,悅安向來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多愁善感了,為了弄清楚緣由,他悄悄地跟在後麵。


    今天的林悅安果然有些不對勁,來到溪邊後他仿佛一尊石像般坐在那裏盯著水麵一動不動,大約過了一刻鍾,就在陳雲謙即將受不了準備上前時,他才歎了一口氣。


    趁此機會,陳雲謙急忙問道,“怎麽啦?在此唉聲歎氣的。”


    林悅安似是被他嚇了一跳,緩了一會才笑著說道:“原來是陳大哥啊。”


    “有什麽困難就說出來啊。莫說我,就是老張和方總鏢頭他們也是樂意幫助你的,何必在此自尋煩惱。”


    “沒什麽大事,不過是有些想爺爺罷了。”


    陳雲謙聞言有些驚訝,可轉念一想,悅安不過是一個14歲的孩子,出來幾個月了有些念家也挺正常。正好這趟迴去以後應該沒啥大事,而且距離自己離開小豐村也快半年了,不如趁此機會和他一起迴去看看。


    “這有何難,等迴墨州城後我和總鏢頭打聲招唿,過些日子我倆一起迴去看看。”


    “真的?那就謝謝陳大哥了。”


    “不必客氣,我也許久沒見林伯他們了,甚是想念。”


    或許是薛城主有些著急,第二天一早官府的人就過來了,方青天直到此時才算鬆了一口氣,麻利地做完交接手續後就迫不及待地領著大夥返迴墨州城。綜觀這次行動,方青天本人還是相當滿意的,出發前隊伍一共有三百多人,如今折損不到兩成算是大大超出了他的預計,因此這一路上他都有說有笑的。陳雲謙趁熱打鐵說出過些日子要和林悅安返迴小豐村一趟,總鏢頭大人也是馬上同意了。


    正所謂“快樂不知時日過”,在一片歡聲笑語中一行人很快就到達了墨州城。也不知是否來自沈家的安排,城門兩側聚集了大量的民眾,向著這些“遠征”歸來的壯士們獻上掌聲和喝彩。如此大好的露臉機會陳雲謙怎會放過,他急忙從隊尾趕了上來,跑到方青天的身旁向著路邊的圍觀群眾揮手致意。由於整個隊伍裏隻有他一人舉止如此張揚,越來越多的群眾注意到他那略顯滑稽的舉動,便有人開始打聽這人是誰。


    “怎麽,你不認識他?”


    “我在墨州住了三十幾年,似乎從未見過此人,多半是個外地人吧。”


    “沒錯,這陳先生確實是年後才過來的。”


    “陳先生?我看他站在方總鏢頭的身邊,還以為是萬通鏢局的鏢師呢。”


    “這麽說也沒錯。當初萬通鏢局不是出了每月四千錢招募教書先生嗎,最後選中的就是他。雖說平日裏也教教那些鏢頭們讀書寫字,但聽別人說這陳先生偶爾也會出趟鏢,算得上是能文能武。”


    “你怎麽如此清楚?”


    “難道你這些日子沒去茶樓?那些說書人這幾日時不時提起他,官府的告示裏還說那臥牛崗的二當家也是被他收拾的。”


    “不是吧!”那不認識陳雲謙的中年男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盯了好一會才說道:“我看他白白淨淨的,年齡應該比方總鏢頭還小,怎會有如此本事。”


    “我哪知道,反正官府的告示就貼在那裏,要不相信就自己看去。”


    聽到路邊不斷地有人議論自己,陳雲謙心裏樂開了花,如今即便沒有沈家插手,墨州城裏許多人也已經聽說過他的名字,想來大多是沈恆的功勞,這個大哥總算沒有白認。


    就在他沾沾自喜時,一群孩童的喊聲將他從想象中拉迴了現實。


    “陳先生!”


    陳雲謙定睛望去,一群小屁孩正蹦躂著和他揮手致意。雖然這群孩童裏的大多數人他都不認識,可想想就能知道他們定是去過那學堂上課。


    “喂,這又是怎麽一迴事?”那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繼續問道。


    “哦,這陳先生偶爾也在那沈家的學堂裏教書識字,因為不需要錢,去的孩子還是挺多的,那群孩童多半也是他的學生吧。”


    想來沈恆應當不至於找來一群孩童當托,如此說來這群孩子是發至內心地高興見到自己。陳雲謙有些感動,激動之下也學著那群稚童般蹦蹦跳跳地打著招唿,那群孩子見到自己的先生竟如此興奮地迴應自己,喊得更大聲了。於是,這一個大人和一群孩子就這麽嘶叫著互相打著招唿,似是在比拚哪邊的聲勢更大。


    可陳雲謙是玩高興了,旁邊的人卻無比尷尬。


    老張拉了拉方青天,在他耳邊說道:“少爺,要不你去勸勸陳小哥吧,這也太丟人了。”


    “不去,就當不認識他!”


    經曆了城門口的那場鬧劇,一行人總算迴到了鏢局,除了陳雲謙,其他人都感到異常疲憊,總感覺一路上有無數的目光盯著自己。剛踏進門,就發現沈大少已經等在那裏了,他拍著方青天的肩膀說道:“辛苦了,今晚我請客,喊上大夥一起去‘水雲間’吧。”


    來到墨州這麽久,陳雲謙當然知道這家全城最好的酒樓,聽說在裏麵隨便吃一頓就要花上好幾兩銀子,哪怕對於此刻已經脫離了貧困線的自己也是無法接受的。


    陳雲謙在一旁笑著說道:“官府的那頓還沒吃上呢,你就想先請了,這不合適吧?”


    一群人頗為疑惑地望著他,沈恆也問道:“什麽官府的那頓?”


    “不是,我們打了個大勝仗,官府不應該意思一下嗎?”


    “你想多了,薛城主可沒打算請你們吃飯。”


    這下輪到陳雲謙懵圈了,他急忙問道:“不是說好了要嘉獎嗎?在飯局中頒個獎狀之類的也挺合情合理吧。”


    “哦,你是說嘉獎。”沈大少從衣服裏掏出一錠銀子,“這有三兩,就是官府賞的,我本想連我家的賞錢一起給你,既然著急用錢那就先給迴你吧。”


    “不是,不是說好了由那薛進親自嘉獎我麽?”


    “對啊,官府的告示上還特意把你的功績寫進去了,如今全城人都知道這次最大的功臣就是你陳雲謙了。”


    陳雲謙頓時無語了,按他的設想應該是薛城主在慶功宴上當著大夥的麵把賞錢交到自己的手中,如果可以的話最好再送副牌匾。可如今這賞錢也就三兩銀子,而且還是私下轉交,未免欺人太甚。他再也忍不住了,怒罵道:“好你個薛進,就拿這三兩銀子打發我,以為老子是個叫花子啊!”


    方青天急忙過來捂住他的嘴:“雲謙,別亂說話!”


    “呸,老虎不發威當我是hellokitty!若不是老子,你薛進此刻連官帽都戴不穩了。”


    眼見這人愈發癲狂,方青天急忙驅散眾人,與沈恆一道把陳雲謙拉進書房。進了書房的陳雲謙仍在罵罵咧咧,沈大少頗為無奈的說道:“雲謙平日看起來挺斯文的,想不到急起來也是出口成髒。”


    “讓他發泄一下吧。我當日就有些奇怪,對於嘉獎一事他過於興奮,連老張他們都被嚇到了。”


    “你就沒提醒他?”


    “我說過啦,和他挑明了多半沒幾個錢。”


    發泄了許久,陳雲謙總算是冷靜了下來,他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說道:“少爺,我要去找那王小姐。”


    眼見他沒有繼續發瘋,方青天連忙同意:“你快去吧,記得晚上到‘水雲間’就好。”


    沈恆也在一旁幫腔,“從鏢局去楠華居有些遠,我讓下人去叫輛馬車,雲謙你在此稍候。”


    “哦,那就謝謝大少了。”


    “自己人何必客氣。”


    在馬車上,陳雲謙一直在思考下一步的打算。他仍記得當初離開小豐村時,已經有了初步的計劃,如果在墨州攢了足夠的錢,他想要去神都看看。如今自己身上有二十兩銀子,省一點的話花個一兩年絕對沒有問題,實在不行還可以把那二當家的大刀拿去賣呢。


    “或許是時候離開墨州了。”看著路上的行人,他自言自語到。


    馬車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陳雲謙拍了拍自己的臉,強迫自己露出笑容,剛走到門口,那楠華居的小二就滿臉笑容地迎了出來。


    “哈哈,我就說過陳先生今日會過來的。”


    他有些驚訝,之前來了那麽多次都不見這個小二如此熱情,如今自己快一個月沒來反倒好客起來啦。


    “怎麽,小二你認得我?”


    “當然認得,萬通鏢局的陳雲謙陳先生嘛。這些日子那些說書人都把你的事跡講爛了,如今怕是全墨州的酒樓都認得您咯。”


    陳雲謙頗有些受寵若驚,他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沒那麽誇張吧。”


    “先生不要自謙,若沒有你們,這墨州城怕是還要封上一段時間,如此一來我們的日子就不好過咯。”


    進到裏麵,他才發現小二所言不虛,竟有不少食客認識他,一不注意就被灌了好幾杯茶水,最後還是小二解圍把他拉了出來。


    樓下的騷動自然引起了小祈的注意,她出來看了一眼,然後急忙跑迴房間裏報告,“小姐,那新來的過來了!”


    “哈?!”王小姐嚇了一跳,手中的杯子掉在桌麵上,杯子裏的茶水也灑了出來。


    “小姐,你在幹嘛啊!”小祈一邊抱怨一邊去找那抹布。


    “他不是剛到麽,怎麽現在就過來了?”


    得知陳雲謙今天返迴墨州,王小姐一大早就拉著睡眼惺忪的小祈去城門口圍觀,原以為起碼要休息一日,可誰想自己前腳剛迴到客棧後腳他就找上門了。多半是還沒有做好麵對陳雲謙的準備,王小姐此刻有些慌張。


    “小祈怎麽辦,一會要怎樣開口啊?”


    “什麽怎樣開口?”


    “就是那件事啊!”


    “那件事?”小祈歪著腦袋想了一下,“哦,就是讓新來的和我們一起迴去那件事對吧。陳大哥不是說過了嗎,小姐你就直說,剩下的他自會處理。”


    王小姐此刻無比痛恨小祈是個隻知道吃的笨丫頭。還直說,怎麽可能直說啊!自己好歹是個大家閨秀,怎麽好意思詢問一個男子是否願意跟自己迴家啊!不行,得趕快想個辦法。


    可事與願違,就在王小姐不知所措之際,敲門聲響了起來,小祈那丫頭連問都沒問便跑去開門,打開一看,來的果然是陳雲謙。


    “新來的,你總算迴來了。”


    “對啊,上午剛進的城。怎麽樣,你和小姐這段日子過得還好吧?”


    “不怎麽樣,前些日子連肉都沒得吃,不是饅頭就是包子啥的,害我瘦了不少。”


    “哈哈,我可沒看出。對了,如今商路已通,過兩日我弄隻燒雞給你解解饞。”


    “哈哈,這還差不多。”


    與小祈開了幾句玩笑後,陳永謙才發現王小姐一直站著沒有說話。他頗有些擔心地問道:“王小姐,你的病還沒好嗎?”


    直到此時小姐才反應過來,她連忙招唿陳雲謙坐下。


    “我很好。反倒是雲謙你,這一個月裏辛苦了。”


    “沒多大的事,不過是對付幾個小毛賊而已。”


    接著,他便介紹起這一個月來的剿匪經曆,相較於王小姐,小祈對這種事情的興趣更大,一直纏著他問東問西的,一會說大當家的武功如何如何,一會又問他是如何製服二當家的,如同講故事一般,陳雲謙說得口幹舌燥,總算滿足了這個丫頭的好奇心。


    因為今晚還要去一趟水雲間,陳雲謙坐了大半個時辰就起身告辭了。眼見自家小姐還沒說出那件事,小祈便想替她問問,可還沒出聲嘴巴就被人捂住了。


    等陳雲謙離開了一段時間,小祈才問道:“小姐,難得他專程過來,你怎麽不問問啊?”


    王小姐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過些日子吧。今日剛迴來,讓他好好休息一下。”


    “可我們馬上就要離開啦。”


    “放心,臨走前我會和他說清楚的。”


    為何王小姐不願開口,主要的原因是她不想讓陳雲謙誤會,互相認識有三個月了,王小姐知道他多半是喜歡自己的。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從母親去世後,父親一個人含辛茹苦地把她拉扯大,甚至為了照顧女兒的感受一直沒有續弦,因此在成親這種人生大事上,王小姐不願忤逆父親的意願,隻要是爹爹看上的自己就嫁過去,絕無怨言。雲謙這人品格還好,本事也不差,這些年來除了他自己從未與其他男子說過如此多話,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絕不討厭他。可爹爹呢?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雲謙多半是平民出生,雖說自己這邊也不是什麽名門望族,隻是以時下的標準來看,他們兩人也算是“門不當戶不對”的。因此,當日陳大哥說出那句“隻要小姐肯開口,他一定跟過來”時,她是有些生氣的,陳雲謙已經算是自己的好友,小姐自是希望他能從自身的意願出發而不是為了那虛無縹緲的愛情隨自己迴到楓浦城。畢竟日後自己多半是要和其他人成親的,若是因此耽誤了這個好友的前程她的良心過意不去。


    念及至此,王小姐又喝了一口茶,似乎隻有這淡淡的苦澀味才能稍微化解她內心的煩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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