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斯軍校的校服是墨黑色,點綴綢帶肩章,很有貴族風範,也把【聖臨之淵】一隊人的膚色襯得煞白,有種中世紀吸血鬼的既視感,站成一隊,迷人又危險。


    格魯達軍校的校服是暗紅色,是那種和紅色放在一起顯黑的暗紅色,和阿瑞斯軍校的墨黑校服站在一起正好顯紅,像是鮮血幹了的顏色,華麗低調,殺人不見血。


    “我投了【聖臨之淵】100點,不過賠率隻有1.09,不太能大賺,芸凝姐姐,你覺得誰能贏?”林小璨轉頭問道。


    “應乘風隊長如果不失誤,陳瑞全無勝算,”葉芸凝閉眼道,“但如果應乘風隊長失誤——反正我沒見過他失誤。”


    “這麽肯定,那好,我再去多押點……”林小璨就要轉身。


    “別去,”葉芸凝淡淡開口,“零和博弈還有莊家抽成中的生存點,多少都別賺,這賺的是旁人的命。”


    這大概是林小璨為數不多無法認可她芸凝姐姐的地方,賭桌是多正常的生存點賺取平台呀,芸凝姐姐的預判力超群,她說沒問題肯定就押注包贏。


    但還不投注,真是,讓一點“害了別人”的聖母心給束縛著,少賺了多少!


    團賽是最後一局,也是賭注最大的一局,前麵輸了的贏了的都在摩拳擦掌,有的想逆風翻盤,有的想更大賺一筆,給這一屆七校聯賽畫上完美的句號。


    葉芸凝站在場邊,用酒心桃魅屬於歸寧係的天賦,感知著場上的一切。


    【聖臨之淵】的隊伍配置是指揮位控製係,配三主攻係對打,一貫的風格強硬,輪輸出,沒人剛得過他們,正麵對決,總能輕鬆解決對手,而【邊緣藤】的路子是指揮配次級指揮加雙遊走,隻有一個主攻係作為主力輸出,主要是通過全場跑圖的方式,占下先手的靈能優勢,拖到最後,對方靈能更快耗盡,自己不戰而勝。


    這是七校聯賽隊伍配置合適常規的兩種形式。


    而場上這兩支隊伍,是兩種陣容搭配流派的最頂尖存在。


    “三主攻係的隊伍對唯一的控製位要求極高,因為沒有次級指揮幫他容錯,所以他的每一個決定都必須穩準狠,稍有差池,就容易被對手拖垮,尤其是對【邊緣藤】這樣有靈能補給優勢,超能拖後期的隊伍,【聖臨之淵】拿不下開場優勢就是輸。”


    桃花瓣飄過全場,整片區域的靈能流轉已盡收她心中,葉芸凝睜開了眼睛,看著場上的局勢,沉穩道:“但我相信,應隊長不會讓我失望的。”


    果然,決賽場,場上開局雙殺。


    對於【邊緣藤】來說,屬於大失誤了。


    主持人給開了個迴放,畫麵顯示,【邊緣藤】兩個負責跑圖的遊走“運氣不好”,在自家的靈能霧區就被埋伏,正好碰上主攻係的在這裏探洞,一勾,兩人便被發現,一主攻係對兩個還撐不起靈能優勢的遊走,直接雙殺拿下。


    【邊緣藤】開局就丟了一對複活卡。


    “不是運氣好,”葉芸凝感知著場上波動,搖搖頭,“應乘風的開局指揮位視野是給到了敵方,判斷出兩個遊走的前進方向,提前預判,拿下的雙殺。”


    “很精彩的推斷。”身後走來一人,給她鼓掌。


    開局視野給到己方霧區,能給一大片,但如果給到對方,受機製限製,會縮小不少,所以一般來說是要開給己方的,不然身邊四個隊員都隻能摸著靈能霧走,什麽都看不清,但應乘風兵行險招,以開局的視野預判對方,拿下雙殺的經濟剛好夠再給己方隊伍開視野,銜接繼續進行。


    很冒險,但收益同樣可觀。


    “大優勢,對於依靠前期發育的隊伍來說,能切了【邊緣藤】的靈能補給,就贏了一半。”葉芸凝專注地分析道。


    【邊緣藤】不是能靠後期武力壓製奪優勢的隊伍,開局被壓了一頭,後期也隻能一退再退,【邊緣藤】堪堪能保住靈能優勢,已是不易,再多的……


    隊長陳瑞都被逼下了指揮位,勉強支撐著戰局。


    “應隊長用出了契靈‘卡爵製裁’,天,不愧是被稱為新生代最強控製係契靈的卡爵製裁,一出手,便壓製得對麵毫無還手之力,在這樣大的對局優勢下指揮位使用了自己的契靈,我們可以看出,應隊長給予了對手相當程度的尊重!”主持人解說著。


    “感覺這主持人收了阿瑞斯軍校的賄賂,”林小璨皺眉道,“很明顯,應乘風是被對方逼到不得不使用契靈,曲解什麽尊重不尊重的。”


    “開局3v5,每局僅有的兩張複活卡不得不出手,中場不得失誤的情況下,都能穩住不低於對方的靈能優勢,逼出了【聖臨之淵】的底牌,【邊緣藤】能殺入決賽,果然不是水貨,再來一局都結果未定,可惜,賽製是一局定輸贏。”葉芸凝語氣沉穩道。


    陳瑞被逼出了契靈“邊緣影射”,向周圍開去,在己方靈能供應充足的情況下,此招可劈裂場地,一招拿下戰局,但沒有充足靈能供應的情況下,便顯得弱勢不少,【聖臨之淵】主攻係成員一道“水牢千刺”,自己重傷出局,卻也扛下了大半傷害,卸了敵方的聚力。


    這是個局勢逆轉的信號。


    場上全是頂尖的s級靈能預備軍,強大的靈能衝擊讓葉芸凝的感知越發艱難起來,她勉強支撐著,半個身子的力都倚上了防護欄。


    她勉強把自己的感知說出來:“應乘風隊伍裏這個水牢千刺的契靈,和我們剛剛對陣的水牢柱,有相似的靈能波動,應該屬同源契靈。”


    【聖臨之淵】借著優勢,乘勝追擊,直接殺到對方麵前。


    【邊緣藤】缺少主攻係,近攻是短板,被壓製到這一步,敗局已定。


    “讓我們恭喜【聖臨之淵】衛冕冠軍,連續兩屆,成為了七校聯賽團賽的冠軍隊伍!”


    “感覺是一邊倒,【邊緣藤】失誤了吧?”林小璨迴頭道。


    “正常水平,”葉芸凝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緩緩鬆了口氣,“兩方都是正常水平,唯一創新些的打法,是應隊長開局奇招壓住了線,才拿下了這一局的大優勢,但指揮位開局把第一視野給對方的打法賭性太強,太好複刻也太好提防,怕是難再出一次。”


    飄散在場地周邊的桃花瓣瞬間盡消,如不曾存在過一般,轉個彎,沒入塵埃之中。


    ·


    比賽結束,要等段時間出結果,進行頒獎。


    偌大的場地被分成了兩半,一半洋洋得意,商量著把酒言歡,一半悲傷歎息,哭得稀裏嘩啦,商量著出去喝杯,一醉解千愁。


    可不是嗎?【聖臨之淵】是勝利者隊伍在慶賀,【邊緣藤】是失敗者隊伍在挽歎。


    唯一的共同點是都挺耗費生存點的。


    作為【邊緣藤】的隊長,陳瑞的稱號就是“場下墩木場上刃”,賽場上沉穩幹練反應靈敏的小夥子在場下是個木木呆呆的半殘,走路都邊走邊睡,一副腦子不太清醒的樣子,總讓人以為他磕了慎思片還不在家裏好好躺著。


    連帶著【邊緣藤】這支隊伍都是日常犯傻的風格,有個隊員為自己的失敗哭得太投入了,難受得不行,想用慎思片冷靜一下,吃了一枚,要撐著站起來,結果要站沒站穩,以一個大馬趴的姿勢在地上咕蛹著。


    作為隊伍次級指揮的徐彬正常常覺得自己是隊伍裏唯一的正常人,有些尷尬地去拖隊員:“快起來,比賽場旁邊還有觀眾看著呢,看到你這鬼樣子,就丟人丟大發了!”


    徐彬正指揮著幾人,正合力把哭成了淚人的隊友架起來,便又見一群女生唿啦啦地圍過來,一副找人的架勢。


    “靜一靜,靜一靜,”一個女生把雙手架在嘴邊做喇叭狀,“我們校花有話要說,希望大家一起來見證這個美好的時刻!”


    隻見越眾而出一個極漂亮的女生,身材高挑眉眼濃豔,彩色的啦啦隊服上掛了個“s級”的牌子,手裏捧著一束鮮豔的玫瑰花,神情明媚地走到了徐彬正麵前,閉著眼睛一伸手,勇敢地把花往他麵前一遞。


    徐彬正立刻心花怒放,驚喜道:“美女這是給我的?”


    女生聽這聲音,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


    而後,她睜開眼睛,微微張大了嘴:“啊?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來看熱鬧的人群瞬間散了,衝向場地另一邊,女生怎麽進來的就怎麽出去,連帶著一群看熱鬧的人,頃刻間退得幹幹淨淨。


    徐彬正:“……”白浪費我的生存點瞎激動了。


    隊長還迷糊著,隊友還在一旁趴著哭,遞到麵前的玫瑰花原來是給隔壁的,輸成了第二名的痛苦不用慎思片安撫,也在徐彬正的心裏不是事了,滿腦子就是“毀滅吧”“累了”“都別來煩我”。


    正想著,再次有兩個女生進來了。


    “應乘風隊長在隔壁,表白請出門右轉。”徐彬正很心累地一指。


    “哦,我是來等結果的,是在這邊吧?”葉芸凝開口道。


    徐彬正抬腳一踹自己哭得倒地不起的隊友,示意他快點站起來,看著是個s級的漂亮姑娘,又熱情起來,對葉芸凝道:“嗯,是,在這裏等就行”


    “什麽意思?還表白出門右轉。”葉芸凝問道。


    徐彬正頗為無奈地歎了口氣:“這場團賽決賽,應隊長不是得了第一嗎?他們阿瑞斯軍校的校花找他表白來著……”


    葉芸凝眼睛一亮:“有人找應乘風表白?走,看熱鬧去!”


    她拖著林小璨去了場地另一邊。


    留下留下徐彬正在原地,越發無語。


    “請問這裏是……”


    “這裏目前是【邊緣藤】的休息區,【聖臨之淵】在隔壁,那邊有人跟應乘風表白,看熱鬧的也請去隔壁。”徐彬正開口道。


    “不,不用,我隻是來等比賽結果的,並不想看熱鬧。”彭偉寧擺手道,“以及,你知道剛剛那一隊女生找到這裏,是誰給她們指的路嗎?”


    徐彬正:“……”


    “是我——哈哈,看那女生太緊張了,先讓她放鬆放鬆。”彭偉寧拍了拍徐彬正的肩膀。


    徐彬正:“……”


    要不是一對一打不過眼前的單人賽冠軍,他高低要給這人來兩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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