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我們進去看看。”


    寧舒自從來了這裏,便對這裏的事物那那都好奇,原先在現代的時候,他家裏就對他管的頗為嚴格,來了這裏又有人一直看著,這也導致他對這些尋花問柳之地向往許久,卻一直未曾如願。


    眼下這個送上門的機會,寧舒怎麽可能放過。


    寧舒手上拿著的扇子往小魚的胸前一放,阻止了他想要喊馬車夫掉頭的話,隨即義正言辭的道:“我們既然答應了,人都到了這裏了,怎麽有反悔的道理。而且,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歪,隻要立身端正,那去了什麽地方又有什麽關係。“


    小魚被他家公子這般他從未聽過的大道理弄得一懵,在看到看到他家少爺利索的跳下了馬車,大步流星的朝著那巷子走進去時,他才迴過神來,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寧舒一邊走著,一邊在觀察周圍的情況,隻聽到那堵堵高牆之上傳來靡靡之音,心裏不由的感歎自己猜的果然不錯,這裏就是那種專門做害羞事的地方。


    就在寧舒走馬觀花似得看著,想著怎麽才能在這眾多的門第裏找到周文他們的時候,隻見不遠處的門口,正站著一個有幾分眼熟,卻又不是那麽熟悉的人。


    那人像是在等什麽人,可是又因為等了太久而感到無聊,於是在原地不斷的扭動著,試圖讓自己放鬆一些。


    聽到寧舒這邊發出來的動靜,那人抽空朝著這邊看了一眼,等到看清來人領頭的是寧舒之後,那人原本懶散的神色為之一振,立馬就精神了起來,小跑著朝著寧舒的方向就過來了,朝著他們興奮的道:“寧公子來了,我家公子和周家公子已經等了許久了,還請公子隨我過來。”


    “嗯。”


    寧舒點了點頭,跟在他的身後穿過了他剛才守著的那道門,朝著更深的地方走去。


    一進去,寧舒就發現這些普普通通的院子,裏麵竟然還別有洞天。他們穿過了院子的大門,繞過門口的石屏,其後就是掛著許多彩燈的花園,緊接著又是一個精致的石橋。


    眾人踏過石橋,麵前就是一座二層的小樓,小樓張燈結彩,廳門大開,裏麵坐滿了言笑晏晏的人,看起來格外的熱鬧。


    寧舒一進門就看到了坐在門口左邊與人喝酒笑鬧的周文和秦穆。


    寧舒看著他們放鬆的樣子,以及他們身旁男男女主放肆的姿態,覺得這裏和自己猜想得一樣,果然是個歡場啊!


    原本走在前麵的小廝,在見到自家的主子之後,立馬就小跑上前去告知了寧舒過來的事。


    原本還在歡笑的人停下了動作,戳了戳身邊的人,兩人一齊看向寧舒的方向,隨即很快站了起來,一起朝著寧舒的方向過來,一邊過來還一邊道:“寧舒,你這來的可有些慢啊!”


    看著兩人放鬆的樣子,寧舒挑了挑眉,調笑道:“這恐怕不是我來的慢,是你們來的太早了吧?”


    寧舒一邊這樣說,一邊用眼神示意剛剛還陪在兩人身邊,此時因為人走了,此時頻頻繁向這邊看,翹首以盼的眾人。


    秦穆臉上出現了幾分尷尬的神色。


    周文卻是朝著寧舒調笑道:“寧兄可別調笑我們了。走吧!我們為你準備了包廂,好東西可不能在這裏就放出來。”


    寧舒既然來了,那就不怕他們搗鬼。因此在聽到他們這樣說之後,他立馬就應了下來,“好啊,我們現在過去看看。”


    等隨著周文來到他們定好的包廂,一打開門就看見了鋪滿了紅色薄紗的房間,聞到了裏麵若有似無的淡香。


    寧舒踏入的腳步有些遲疑。


    “怎麽了?”似乎是察覺到了寧舒的動作,站在寧舒身邊的周文有些奇怪的問道。


    寧舒搖了搖頭,緊接著又踏入了其中。


    等到寧舒他們三人落座,寧舒一邊看著周圍的擺設,一邊有些好奇的問道:“不是說還有其他人嗎?我怎麽沒有看見。”


    聽到他這樣問,秦穆朝他促狹的笑了笑,“既然說了,那自然是有的。”


    待他搖動桌子上放著的小鈴鐺。


    門應聲而開。


    隨後便是穿著各種清涼衣服的男男女女湧入了房間。


    第46章


    寧舒看著湧入的這一群穿得花花綠綠的男男女女們,突然感受到了唐僧當初誤入盤絲洞的感覺了。


    這麽多妖精,什麽款式的都有,不動心實在是太為難人了。


    寧舒還在這裏感歎這一趟大開眼界的時候,殊不知他自己在其他人眼裏才是香饃饃。


    來往於這裏的人中,不是油頭粉麵的書生,就是身形瘦弱的哥兒,再就是大腹便便的油膩男人了,唯有這剛來的少年郎,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裏,一張漂亮的臉蛋白裏透紅,一雙黑琉璃似得眼珠似有流光劃過,整個人就像是玉雕琢成的一般,和這汙穢的地方十分格格不入。


    在這裏伺候的那個不是人精,光是看寧舒這般模樣便知道他是家裏養的極好的,再加上他周身的穿戴,更是認定他家裏的富貴。像這樣既有錢又單純的富貴人,隻要伺候好了,賞賜也不會少到那裏去。


    因此也不必周文和秦穆多說些什麽,那些人進來之後就徑直朝著寧舒的方向圍來上來,每個人都在施展手段,想要在極短的時間之內討得他的歡心,從而撈到好處。


    周文看著那群人恭維寧舒的模樣,眼裏不由浮現出幾分嫉妒。明明這些人是他安排的,明明也是他吩咐要好好的伺候寧舒的,但是在看到那些人對寧舒大獻殷勤的時候,他的心裏還是不由自主的生出了幾分不甘的心思。


    這些賤人!不過是些出賣色相的垃圾而已,慣會踩高捧低了。


    周文在心裏暗罵著,臉上卻堆起了笑臉,看著被圍在其中,看起來格外艱難的寧舒,調笑道:“寧兄,我為你準備的這些禮物,你覺得怎麽樣?”


    寧舒此時又是被灌酒又是被喂東西吃的,要是他不吃還有人朝他撒嬌,讓他根本就無法拒絕,因此在聽到周文這話的時候,他立馬就找到了機會,推開了還想繼續圍上來的人,不滿道:


    “我覺得不怎麽樣,人有點太多了。而且我還以為我就是過來看戲的,怎麽現在一點表演都沒有,這些倒是挺沒意思的。”


    周文聽著寧舒這番不知道是反諷還是譏笑的話,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看著寧舒認真的神色,發現寧舒竟然真的是這般想的,瞬間神色變得複雜了起來。


    “好了,你們要是沒有其他的節目,我覺得我可以迴去了。”寧舒推開還想繼續纏上來的人,看著周文他們不耐煩的道。


    寧舒覺得美人雖然養眼,但是看過就算了,而且比起這些濃妝豔抹的人,還是靜王來的好看,靜王那張臉,可是不上妝都好看的。


    想到這裏,寧疏突然一僵,覺得自己拿這些人和靜王比,似乎有什麽地方不太對,他怎麽會在這種時候想到靜王?


    周文卻不知道寧舒在想什麽,隻是聽到寧舒說他要離開,心裏頓時就咯噔了一下,他好不容易才把寧舒騙到了這裏,他們後續的安排也沒有做,自然是不會那麽輕易就放他離開的。


    周文朝著那邊還在努力讓寧舒注意到他們的幾人使了一個眼色,隨即朝著寧舒堆笑道:“你莫急,來這裏怎麽可能沒有舞看呢?我早就準備好了,馬上就讓他們上來表演。”


    周文發話,即便寧舒身邊的那些人再怎麽不樂意,他們也還是站了起來,然後來到了寧舒他們麵前的那塊空地上,緩緩跳了起來。


    等他們開始跳舞了,寧舒反而覺得眼下的氣氛倒也沒有那麽難以忍受了,倒是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眼看著寧舒這位小祖宗被穩住了,周文扭頭看向旁邊還摟著人的秦穆,兩人相互對了一個眼神,彼此眼神中都有心照不宣的東西閃過。


    周文拿起手邊酒壺,倒了一杯酒遞給寧舒,看著他笑道:“今日寧兄肯賞光過來,這是我們莫大的榮幸。既然歌舞有了,怎麽能沒有酒助興。


    這葡萄酒乃是這裏的老板托西域人弄過來的,也是這裏的招牌,輕易不會拿出來招待人。這還是我見寧兄能來,特地同這裏的老板討來的,寧兄可千萬要喝下,莫要辜負了我的一番心意。”


    寧舒聽著他的話,在看看他手裏酒的成色,以他以前喝了那麽多葡萄酒的經驗來看,這東西的酒精含量不高,於是他爽快的從周文的手裏接過了那杯葡萄酒。


    周文看著寧舒端起了酒杯,唿吸不由跟著局促了一些,隻見那杯酒在碰到寧舒淡粉色的唇瓣時,寧舒卻突然酒停了下來,隨即他就看到這個難纏的人,有些不解的看著他,疑惑道:“你們不一起喝嗎?隻是我一個人喝?”


    周文臉上的笑容一滯,甚至有些僵硬,拿著酒壺的手有些抗拒。


    “啊,如果你們不喝的話,我一個人喝還挺沒有意思的,那我也不要喝了。”


    寧舒漫不經心的搖晃著手裏的酒杯,看著裏麵深紫色的液體蔓延在酒杯壁上,染出不那麽規則的波浪。


    周文看著寧舒這幅,如果你們不喝,我也不喝的模樣,咬了咬牙,堅定道:“喝!我們陪你喝!”


    說罷,周文就給他自己和旁邊的秦穆倒了一杯酒,一杯酒留給自己,一杯酒遞給不怎麽情願的秦穆。


    寧舒看著他們兩人的樣子,眼睛亮晶晶的,笑道:“這樣就對了,有苦一起吃,有酒一起喝,這才叫做兄弟。來,我們幹一杯。”


    寧舒將自己的杯子往前遞過去,和他們兩個碰了杯子,然後先一步將酒喝了下去,緊接著盯著他們繼續喝。看著他們兩人痛苦的將酒喝下去的樣子,寧舒的眼裏閃過幾抹淺淡的笑意。


    接下來,寧舒和周文他們兩人就這樣,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來,幾乎寧舒喝了多少,他們兩人就喝了多少。


    酒過三巡,舞也演過了幾輪。


    秦穆最先撐不住了,哭得喊著說他不要喝了。


    緊接著就是周文了,他放下了酒杯,想到這酒裏加了什麽東西,他的臉色就變了幾瞬。不過想到寧舒也喝了加了料的酒,想到即將要被玷汙的嬌少爺,他心裏不由的就覺得舒爽了幾分。


    當周文抬眼看向寧舒,發現他那粉粉嫩嫩的臉蛋,此時依舊是那般白裏透紅,沒有半點醉意的模樣,他心裏不由的咯噔了一下,隨即有些難以置信的道:“你,你怎麽一點事都沒有?”


    寧舒歪了歪腦袋,有些不解的看向他,似乎不是很明白他在說什麽。


    “我喝酒不容易醉啊。”


    誰他娘的想問你醉不醉了,周文一臉猙獰的看著寧舒,隻想知道他明明在這酒裏加了料的,為什麽這麽半天了,寧舒卻一點事都沒有。


    就在周文對此感到不解時,他隻覺身上有一股熱流湧了上來,緊接著便是下腹一緊,那裏似乎有什麽東西要衝了出來,即將要把他吞噬殆盡。


    “不好。”


    周文心裏暗罵一聲,看向不遠處的秦穆,隻見他雙眼已經迷離了起來,甚至開始對著身邊人動起手腳來。


    寧舒看著他們的表現,眼裏不由閃過幾絲玩味。


    周文強忍著身上的煩躁,抬眼看向寧舒,隻見他還是那般神色如常的樣子,□□已經讓腦子不受控製了,不由得問了出來,“你明明也喝了酒,你怎麽就一點事都沒有?”


    寧舒挑了挑眉,語氣散漫的道:“你們這酒竟然是真的有問題。”


    周文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些什麽,此時看著寧舒的表情一臉懊惱。隻是這懊惱還沒有持續太久,理智就被蔓延上來的□□給占據了。


    寧舒看了眼旁邊被□□支配醜態百出的秦穆,再看看麵前這個尚且還留有一絲清明,麵上卻已經開始泛起潮紅的周文,不由嗤笑了一聲,道:“原來,這就是你們要做的事啊!”


    周文腦子嗡的一聲,像是爆炸了一般,他借著最後一絲清明,抬頭難以置信的看向寧舒,眼裏全是他竟然猜到了的慌張。


    寧舒輕笑了一聲,看著他臉色漲紅,拚命克製的模樣,隻覺得越發的有趣了,“我原先就是想要看看你們要做什麽的,沒有想到你們做的就是這樣,真是有點沒意思。”


    “你,你,你怎麽會知道的?”


    周文一連幾個你字,足夠說出他心裏的詫異,在他看來寧舒就是那種可以隨意戲耍的笨蛋,若是那天這笨蛋變聰明了,這才是讓人大吃一驚的事。


    寧舒挑了挑眉,似乎對他的問話沒有多少詫異,輕描淡寫的迴答道:“當然是猜到的,畢竟你們看起來那麽奇怪,我當然要提防一二。”


    得到了寧舒的答案,藥效上來,周文腦海裏最後一根繃緊的弦斷了開來,隨即欲望占了上風,他也朝著旁邊不遠處的一個舞者撲了上去。


    這裏本來就不是做什麽正經營生的地方,對於客人的要求他們自然是不會拒絕的。於是,在周文和秦穆朝人撲過去的時候,那些人也沒有拒絕,甚至半推半就的配合了起來。


    寧舒看著麵前馬上要上演活春宮的幾人,思考了一下,他還是覺得自己沒有看活春宮的癖好。


    既然寧舒不打算委屈自己,那隻有委屈周文和秦穆兩人了。


    很快,寧舒拍了拍手,門口守著的侍從一湧而進,在寧舒的指揮之下把多餘的舞者都給趕了出去,然後把周文兩人都給綁了起來。


    #


    靜王府。


    靜王剛從皇宮之中出來,此時正騎著玄墨趕迴了靜王府。


    一到門口,立馬就有侍衛上前來,朝著靜王告知了寧舒眼下的行蹤。


    當聽到寧舒去了暗巷,直到現在都沒有出來之後,靜王的臉一下子就黑了起來,怒極反笑道:“好得很,倒是長脾性了,連那種地方都敢去了。”


    說完,他也沒有下馬,而是騎著玄墨,帶著剛迴來的侍衛,朝著暗巷疾馳而去。


    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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