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小魚在聽到這話之後,沒有如寧舒的願點頭,反而搖頭道:“不是的,公子,這簪子隻有立了功、請了旨的王爺才有,至今也隻發出了兩隻而已。畢竟物以稀為貴,要是每個王爺都有,那這東西代表的權利也沒有那麽高了。”


    寧舒聽完,臉上的神色越發的複雜起來,他不知道靜王到底是有什麽目的,所以才送了他這個簪子,但是他現在拿著這個簪子,覺得自己像是拿了一個燙手山芋一般,讓他內心格外的煎熬。


    旁邊的小魚看著他家公子不斷變化的臉色,不由的生出了幾分好奇,不過隨即便也釋然了。畢竟這東西是代表了一個王妃的榮譽,還是最高榮譽的那種,眼下靜王那麽輕易的就給了他家公子,一定是對他特別特別的喜歡,他家公子心情有所波動也是正常的。


    就在小魚為自己的機智而感到驕傲的時候,馬車已經緩緩的停在了寧侯府門口,馬車外也傳來了門房的問候聲。


    聽到這聲音,寧舒也顧不上繼續盯著那簪子看了,他連忙把那東西給收了起來,隨即遞給了旁邊的小魚,吩咐他抱好了,自己則是拿著靜王送的那個盒子下了馬車。


    等到一行人都下了馬車之後,寧夫人也沒有著急著領她們進去。


    寧舒正感覺到奇怪,畢竟現在天色也不早了,她們不早點進去待在外麵做什麽?


    隻見寧夫人迴過頭來,先是看向寧舒的方向,朝他溫聲叮囑道:“舒兒,你迴去可得把今天兩個盒子裏的東西都放好了,特別是靜王給你的那個盒子,一定要好好的放著。”


    如果剛才沒有小魚告訴他,興許寧舒聽到這話還會敷衍一下,此時聽到寧夫人吩咐,他卻是格外認真的點了點頭,並且誠懇的表示道:“我知道了,我一定會把那盒子裏的東西放好的。”


    他一定一迴去就直接給它找一個最牢靠的箱子,上個八道、十道的鎖,保證它不會有遺失的可能。


    寧夫人看著他乖巧聽話的樣子,輕輕的摸了摸他的腦袋,隨即又朝他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溫聲道:“舒兒知道就好,你先進去吧!”


    寧舒意識到了什麽,抬眼看了一眼旁邊的寧洛顏一眼,隨即點了點頭進去了。


    直到寧舒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寧夫人才扭頭看向旁邊的寧洛顏,低聲道:“洛顏,你跟我來一趟。”


    “是。”


    眼看著剛才對著寧舒還帶著幾分溫柔的寧夫人,此時麵對自己又是另外一番態度,本來就因為今天計劃沒有成功而氣惱的寧洛顏,此時更是覺得格外的煩躁。


    但是即便是這樣,寧洛顏也還是知道自己得靠這個舅母才能在這個家裏過得好,於是臉上露出了和往日裏那般順從的表情,隨帶還帶上了幾分猶豫的忐忑。像極了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錯,卻被主人責罰的小貓。


    寧夫人本身就不是多嚴厲的人,對待自己親近的家人更是如此,眼看著寧洛顏露出這般的神色,她原本還有幾分生氣的心情一下子就軟了幾分。


    寧夫人在心裏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聲音都溫柔了幾分,“你來,我隻是想要告訴你一些事情,讓你下次不會因為身邊的下人而失了臉麵,並不是想要訓斥你。”


    寧洛顏聽到她的這番話之後,臉上的表情越發的溫順了,她低低地應了一聲,隨即乖巧的跟在了寧夫人身後進去了。隻是在進去的過程中,那隱藏在衣袖下的手一直握得緊緊的,始終沒有放開的意思。


    寧洛顏隻覺得寧夫人隻是嘴巴上說的好聽,可是心裏卻不是這樣想的,不然她為什麽剛才對寧舒那麽溫柔,對待自己卻那麽冷漠,而且一迴來就訓斥自己,根本就沒有想過給自己留下麵子。


    想到這裏,寧洛顏甚至覺得周圍看著自己的人都是在她笑話的,隻等著她被罵,然而將其作為談資,拿到他們這些下等人之間去做笑話。


    越是這樣想著,寧洛顏的心裏越是扭曲得不行,她覺得自己在這裏簡直就是受盡了屈辱。等到她有朝一日翻了身了,她一定會連本帶利的全部都討迴來。


    原本走在前麵的寧夫人,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麽,突然迴過了頭來,結果隻看到了寧洛顏扭曲表情剛剛收起來的時候。那神情隻出現了一瞬間,又恢複成了原先的神態,寧夫人甚至都有些懷疑自己有沒有看錯了。


    倒是寧洛顏像是感應到了什麽,抬眼看向了寧夫人的目光,隻見她正看向自己。臉上不由露出了幾分忐忑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問道:“舅母,怎麽了?”


    寧夫人看著她的樣子,隻以為自己剛才看錯了,輕輕的搖了搖頭,隨即道:“沒什麽,走吧!”


    說罷,寧夫人便徑直扭過了頭去,像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隻是在她看向前方的眼裏,多了幾抹深思。


    寧洛顏看著態度有些變化的寧夫人,眼珠子轉了轉,心裏閃過了好幾個念頭之後,眼裏的神色變得越發的慎重起來,動作也變得越發的小心翼翼。


    #


    寧舒迴到了自己的院子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人去找個保險的箱子,將那枚靜王給的簪子放了進去,保證萬無一失之後,才讓下人給自己準備洗澡的熱水。


    待寧舒整個人都待在了溫暖的水中,他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算是活了過來了。


    在霧氣氤氳的浴室裏,靜王送自己東西時的模樣又出現在了他的麵前,連帶著被自己打開手時的錯愕也不斷在自己麵前迴蕩。


    寧舒甚至能清晰的迴憶起靜王當時錯愕的表情,以及那不敢置信的眸子,這讓他不由的生出了幾分怪異感。也許是這水裏太熱,他現在都不太敢肯定的說,靜王到底是個好人,還是個偽裝得太好的壞人了。


    寧舒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決定等待會兒起來的時候,去把他還記得的故事都寫下來,這樣要是以後發生了什麽事,或者將要發生什麽不好的事,他也能提前有個提防。


    至於靜王,寧舒覺得自己得好好的想想了,他得想盤算盤算靜王最近做的這些事情是為了什麽,才能找到應對的方法。


    寧舒心裏有了判斷,也就沒有在水裏多待,等他覺得洗的差不多了,他便從浴池裏走了出來,同時吩咐小魚給他準備紙筆,他要把自己記得的都寫下來,以免時間長了,記憶會出現偏差,那樣就不好了。


    寧舒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太聰明了,這樣一來他不就等於也有了預知未來的金手指,他覺得自己簡直棒棒噠~


    小魚聽到自家公子的吩咐,有些怪異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就看到了他家公子一臉高興的樣子,似乎十分為自己驕傲的樣子,不由的晃了晃腦袋,隨即低著頭去完成公子吩咐的事了。


    待小魚給寧舒拿來了紙筆,點上了燈之後,寧舒便把人給打發了出去,並且吩咐他們不要弄出聲響,不然待會兒打斷他的思路就不好了。


    小魚聞言一一應了下來,隨即小心的退了下去,隻留下他家沒有寫過多少東西的公子,在那裏奮筆疾書。


    寧舒拿到了紙筆,剛想要開始寫,結果發現那筆仿佛不受他控製一般。使得他原本在現代寫得格外順的字,在這裏全部成了歪歪扭扭的樣子,連他都差點都不認不出來了。


    寧舒驚恐的看著自己那仿佛蝌蚪文的字,臉上的表情充滿了詫異,卻也有一股子不服氣冒了出來,他盯著手下的筆像是要和他較上勁一般,臉上也跟著用上了力。


    臨走之前,小魚又看了一眼他家公子,隻看見他家公子緊緊皺著眉頭的樣子。不由的嚇了一跳,想要上前去勸上一句,讓他家公子不要那麽苛求自己。


    但是當他跨出了第一步,想到他家公子剛才的吩咐,還是沒有貿然上去。最後,他懷著一股子莫名其妙的心情退了出去,給他家公子留了一個安靜的地方。


    完全不知道他家侍從擅自腦補了什麽的寧舒,在經過了剛開始的不順之後,很快就覺得自己寫下來的字好了許多,雖然還是歪歪斜斜的樣子,但是總體來說還是能看了。


    看著成功從蝌蚪文進化成狗爬字的毛筆字,寧舒很高興的覺得自己進步了,他甚至都有點膨脹,覺得自己隻要多練幾天,沒準還能成為寫作大家!


    隻是寧舒這份激動的心情,隨著他逐漸的寫下了故事的脈絡,跟著一點點的沉了下去。


    #


    靜王跟著傳喚的太監來到皇後寢宮的時候,他那金尊玉貴的母親正裝著一身整齊的正裝,端正的坐在主座之上,神色高冷的看著自己。仿佛現在進來的人並不是她的兒子,而是某個她需要接待的下臣罷了。


    若是小時候的靜王,看到這一幕,估計心裏還會生出幾分波瀾,隻是現在的靜王卻是心如止水,甚至能到她的麵前,朝她平靜的行了一禮,“母後。”


    皇後細長的指甲輕輕的點著扶手,麵無表情的看著麵前已經長大了的男人。


    對,男人。


    皇後直到現在才發現,這個一直不受她待見的兒子,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成長成了這般沉穩可靠的模樣,那般冷硬的麵龐,甚至看不出一點小時候哭鬧不止的模樣。


    當意識到靜王可能會脫離自己掌控的時候,皇後的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她覺得她的權益受到了侵犯。於是,她的聲音又冷了幾分,“你知道本宮叫你來做什麽?”


    靜王低下的頭輕輕的勾起了一個諷刺的弧度,不過很快他又恢複成了平常的樣子,抬起頭來看著皇後一臉疑惑的道:“兒臣不知,不知母後叫兒臣過來是為了什麽?”


    皇後看著靜王那張帶著笑意,甚至還帶著幾分風流的臉,眉間的戾氣也越發的深了,不由脫口而出的教訓道:“你貴為一個王爺,這般做派成何體統!你在外時給我正經些,免得丟了皇家的顏麵。”


    似乎是沒有想到皇後會這樣說,靜王臉上出現了片刻的愣怔,不過很快他便迴過了神來,臉上的神色也正經了一些,恭敬的應道:“是,母後說得對,我以後會注意的。”


    教訓了靜王,皇後覺得自己的氣順了一些,她看著這個自出生以來就克她的兒子,想到自己剛才的計劃,她勉強克製住自己的厭惡,看著他道:


    “我上次給你和寧小公子做媒,想來你是不願意的。當時我隻顧著給你找一個王妃,卻沒有考慮到你們合不合適,如今看來你們之間還是不太合適的。”


    聽到皇後的話,靜王的眼裏極快的閃過了一絲嘲弄,隻是那抹神色消失得很快,他很快又恢複成了平靜的樣子。


    靜王在皇後的長篇大論沒有繼續之前,朝她道:“母後這說得那裏的事,母後為兒臣挑選的婚事,自然是好的。再說,這寧小公子雖然頑劣了一些,卻也非無可救藥的人。我相信等我們成親了,他這不著調的性子也會改許多。”


    皇後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靜王給打斷了,原本還覺得有些不滿,此時聽著他的這般長篇大論,臉上的神色也越發的難看,她甚至都分不清靜王這是真心實意的話,還是想要借機來嘲諷自己。


    皇後怒極反笑,直言道:“哦,這樣看來,你倒是對這位寧小公子格外的滿意?”


    眼看著皇後已經在生氣的邊緣徘徊了,靜王朝她作了一禮,低聲道:“自然,母後為兒臣挑選的人,自然是不會錯的。”


    皇後隻覺得她剛才的那一大段話,像是白說了一般,她盯著靜王看了許久,方才幽幽的問道:“如果我想要給你換一位王妃呢?”


    靜王臉上一下子就露出了驚愕的表情,似乎是沒有想到皇後會這樣說一般,眉間滿是不解的問道:“母後,這是為什麽,我和寧小公子相處得好好的,怎得又要給我換一位王妃了?若是母後想要給我換一個人當王妃,那寧家會如何想我?


    還有父皇那裏,這份婚事是在父皇那裏過了明路的,要是換了的話,父皇不會覺得兒臣是在兒戲嗎?父皇本來就不喜兒臣了,這樣一來豈不是越發的會惹得父皇不開心,父皇來找母後爭吵怎麽辦,到時候豈不是會影響母後和父皇的感情?”


    皇後本來就被他前麵的一番質問弄得有些煩躁,此時聽到他這樣問,臉色也變得越發的難看起來,特別是最後一句,像是戳到了她的痛點一般,直接就讓她失了態,“夠了,住嘴!”


    靜王立馬就不說話了,看著皇後的表情格外的無辜,像是個不知道自己那裏犯了錯,卻要被大人訓誡的小孩。眼看著皇後生氣了,他還加了一句,“其實我不是擔心父皇生氣,我隻是心疼母後而已。”


    皇後卻是被他這幅樣子弄得惡心壞了,加上剛才不受控製升起的怒氣,她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煩躁得不行。此時也不想和他多說,當機立斷的道:“其餘的不用你操心,你隻要告訴我,你同不同意解除這門婚事?”


    靜王聽著皇後這不容置疑的話,輕輕的低垂下了腦袋,仿佛在思考這個問題一般,最後抬眼看向皇後,有些糾結的道:


    “母後,你知道的,隻要你說的,我都會聽你的。但是這次的婚事,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如果寧小公子不同意的話,我也不能單方麵取消的,這樣對他的名節不好。”


    皇後聽他這樣說,嗤笑了一聲。眼看著靜王這邊已經鬆了口,她便覺得他沒有再待在這裏的必要,她直接道:“好了,既然你已經同意了,那寧小公子那邊我會解決的。在你們兩解除婚約之前,我希望你不要走漏一點風聲。”


    說完,皇後揮了揮手,竟然是連客套都不想再客套半句。


    眼看著皇後也沒有多問他一句,直接就拍板做了定論,靜王也不再多說什麽,行了一禮便順著她的心意離開了。


    看著靜王離開的背影,皇後直接拿起身邊的茶盞摔了一個粉碎,心裏那口憋著的悶氣才順暢了不少。


    站在旁邊的嬤嬤看著皇後的樣子,連忙捧上幹淨的濕巾給她擦手,隨即在她耳邊小聲的勸道:“娘娘,你這是何必呢?靜王也是個孝順的。”


    皇後聽到她這話,不由的嗤笑了一聲,那雙細長的眉眼裏全是憤恨,“他要是孝順,他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如今大了,我也不好動手了,他反而越來越知道該如何氣我了!”


    聽著皇後又是這般的說辭,那嬤嬤也閉上了嘴,不再多言。


    倒是皇後扭頭看了她一眼,繼續吩咐道:“嬤嬤,你去看看太子出宮沒有,若是沒有出宮,你就讓他直接來見我。若是出了宮,你派人去通知他,讓他明天來見我。”


    “是。”嬤嬤低頭應了一聲,隨機快速的走了出去。


    皇後看著嬤嬤離開的方向,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靜王出了皇後的寢宮,臉上原本怯弱的委屈表情,很快變成了麵無表情,緊接著又變成了嘲諷。等到來到了外麵,看見等在那裏的侍衛之後,他又恢複成了平日裏那般風流的模樣。


    “王爺。”等候在外麵的王府侍衛迎接了上來,直接問道:“王爺現在是要迴王府,還是迴宴會?”


    靜王用手上的扇子點了點下巴,漫不經心的道:“宴會沒有什麽好玩的,都是一群大老爺們兒,我們還是先迴去吧!”


    等到走出了皇後寢宮的範圍,周圍來往的都是一些品級不高的太監、宮女之後,靜王才看向旁邊一直跟著自己,默不作聲的侍衛道:“你派人去查查看,看看這幾日太子府上有什麽動靜。”


    “是。”


    靜王抬眼看向漆黑天幕中的明月,想到他母親剛才那氣急敗壞,卻又不能發火的樣子,心裏覺得暢快極了。


    可是很快,靜王想到皇後剛才告訴自己的那事,臉上的笑容便淡了幾分,隨即喃喃道:“看來過幾日,我還得親自去我未婚夫的府上走上那麽一趟。”


    想到分別時,寧舒看自己驚魂未定的模樣,靜王的眸色便暗了幾分,他覺得自己該迴去看看,這局是不是那裏出了紕漏。不然前段時間還對自己挺有好感的人,怎麽會一下子有了那麽大的轉變。


    靜王眸色暗沉,大步流星的朝著宮外走去,身上的衣服混合在夜色之中,隻留下邊沿的銀色在夜色中劃出幾抹一閃而過的亮色。


    #


    寧洛顏被寧夫人教訓了許久,迴來的時候還帶著一瘸一拐的珠兒。她一進門就讓人帶珠兒下去上藥,緊接著讓房間裏伺候的下人全都出去了。


    眼看著這屋子裏再沒有一個丫鬟,寧洛顏這才站起來身來,拿起房間裏的裝飾將其一一摔的粉碎。憑什麽,憑什麽寧舒可以舒舒服服的當他寧府的少爺,做什麽事都不會被懲罰,而她做什麽都是錯的,憑什麽挨罵的隻有她一個!


    等到屋子裏變成一片狼藉之後,寧洛顏方才氣喘籲籲的停了下來。


    “小姐,你沒事吧!小姐,我可以進來嗎?”


    門口實時傳來了珠兒的聲音。


    寧洛顏惡狠狠的看向門口,確認外麵的人真的是她最信任的珠兒之後,她才厲聲道:“進來!”


    珠兒一推門就被裏麵的狼藉嚇了一跳,緊接著以極快的速度關上了門,在這期間因為牽扯到身上的傷口,從而導致她的麵部有瞬間的扭曲。


    “小姐,你莫要生氣!”


    珠兒一邊這樣勸著,看著坐下來的小姐溫聲細語的哄道:“今日受到的委屈,日後定然會加倍奉還迴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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