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帶著永琮去了大雜院,自她進宮當了公主後就再也沒有迴來過。


    兩人拎了很多東西,走前小燕子還給了柳青柳紅一些銀子,讓他們拿著這些錢去做點生意。


    小燕子手上拿了一串糖葫蘆,她吃得極慢,甜絲絲的,甜中還帶有一絲山楂的酸味。


    “我也不記得我父母長什麽樣子了,那位嬸嬸也是看我可憐才帶我一起來了京城。”


    吃完了自己手上的,她又將目光落在了永琮的手上“師父,你不吃嗎?”


    永琮沒有接話,將外麵的油紙撕掉後將糖葫蘆遞給了她。


    小燕子帶著永琮去了爾康他們的秘密基地,心曠草原。


    二人在草原上策馬奔騰,小燕子的心情總算好了些,累了二人就躺在草原上。


    “師父,你教我功夫吧。”


    從前保護她的那個人馬上就是別人的夫君了,她得學點武功防身。


    小燕子自嘲地笑著,眼神一片淒苦。


    說來也是奇怪,在進宮前她也不需要別人保護啊,她可是小燕子女俠。


    欣榮柔柔弱弱的,或許她比自己更需要被保護吧。


    永琮已經站了起來,小燕子卻還坐在草地上出神。


    “不是說要學功夫嗎?還坐著做什麽?”永琮睨了小燕子一眼,語氣有些不悅“你若是成天隻曉得沉浸在過去,本皇子可沒工夫管你。”


    小燕子連忙站起了身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還不等她反應過來,永琮便朝她襲來,小燕子猝不及防挨了一掌。


    他們是卡著飯點迴的國師府,不過隻學了一上午小燕子就覺得自己的功夫長進了不少。


    甚至出了一種錯覺,或許她可以去揍永琪一頓。


    是他食言在先。


    辜負了自己一片真心,她揍他一頓不過分吧。


    晴兒和小燕子還是第一次在國師府用膳,二人大快朵頤,將煩惱都拋到了腦後。


    一群人像是饑民似的,將桌子上的美食一掃而光。


    小燕子吃得很撐,永琮揚了揚唇“我沒騙你吧?”


    她點了點頭,可惜紫薇今天沒有跟著出來。


    晴兒吃過午膳便去了紫薇先前住的那個院子裏休息去了。永琮和小燕子不知道又跑哪兒去了,飯後就不見兩人身影了。


    璟瑟留在了羨仙院。


    傅祈年本就是話少的人,可相比之下,璟瑟的話好似比他還要少。


    她本不想留下來,可她心中有惑。


    璟瑟視線向上一抬,撞上了男人的眼,空氣滯住一瞬,他眼神很暗,聲音啞了些“公主為何一直盯著本座?”


    “有,有嗎?”


    璟瑟神情有些不自在,她轉移了視線,心虛道“你若不看我,又怎知我在看你。”


    好吧,她剛剛是看得有些入迷了。


    “公主目光過於炙熱。”傅祈年盯著她,扯了扯唇“似不懷好意。”


    “不……不懷好意?”璟瑟扯了扯嘴角,口是心非道“本公主可不是貪圖美色的人。”


    美色?傅祈年勾了勾唇。


    直至出了國師府,璟瑟都沒有問他。


    小燕子撂開簾子看著馬車外的街道,心情明顯比出宮時好了許多。


    看來還真讓她找到了辦法。


    區區一個情字,哪裏難得到她這個小燕子女俠。


    迴宮的路上,晴兒的目光一直都在璟瑟身上。


    永琮看在眼裏,沒有說話。


    是夜,屋舍花窗間透出點點微弱的燈火,庭院的花樹被映照得枝葉分明,一片清雅幽致。


    晴兒坐在鏡前,梳著頭發。


    “看得進去麽?”


    璟瑟淡淡揚了揚唇,將手裏的書卷放下。


    晴兒起身坐到璟瑟身側,認真地看著她“你今兒是怎麽了,心不在焉的。”


    璟瑟搖了搖頭,永琮也正巧從外麵走了進來“皇姐。”


    璟瑟抬眸看了永琮一眼“又去了漱芳齋?”


    永琮給自己倒了杯茶,一杯進肚似覺得不解渴,他又倒了一杯“不得不說,我這個徒弟很有天資啊,而且敏而好學。”


    晴兒噗呲一笑,她是怎麽也沒有想到小燕子竟會拜永琮為師。


    永琮看著璟瑟不說話,就那麽幽幽地望著她,璟瑟蹙了蹙眉,覺得這小子準沒憋什麽好屁。


    她正想開口,就聽見永琮認真道“再過些時日,肯定打得過你。”


    璟瑟怔了一下,隨後抿嘴一笑“就她那三腳貓功夫?我讓她一隻手她也在我手裏討不到便宜。”


    晴兒認同的點了點頭,璟瑟的功夫可都是皇上手把手教的。


    永琮端起茶杯笑了笑,沒有接話。


    “你沒有問國師?”


    晴兒疑惑地看向兩人“問國師什麽呀?”


    璟瑟搖了搖頭,細細地端詳起手裏的香囊來。


    永琮剛迴京當日,便發現了璟瑟隨身攜帶的香囊裏有一味草藥跟醫書上記載的玄冰花極為相似。


    玄冰花生長在極寒的冰川地帶,最能寧心安神、有益心身。


    他也隻是在醫書上見過,憑借香味不能肯定,他打開了香囊後才敢確定。


    “皇姐,這是誰給你的?”


    當時璟瑟隻以為玄冰花隻是味簡單的草藥,語氣平淡道“冬霽。”


    “她怎麽可能會有玄冰花,有些醫者尋其一生也不得見,可謂是十分稀有珍貴。”


    璟瑟想到了前陣子幫紫薇找的那味草藥,便脫口而出“比銀葉草還珍貴嗎?”


    “銀葉草?有價無市。可皇姐您手裏的玄冰花可是無價無市。”


    璟瑟又想到了那日爾康說的話。


    “那聚寶齋的掌櫃還說銀葉草無價無市呢。”


    永琮聞言,淡淡一笑“你把這玄冰花拿到他麵前,他未必能認出來。”


    晴兒接過璟瑟的香囊認真的聞了一下“那日冬霽說這是合歡花的香味呢。”


    “玄冰花的香味極淡,被合歡花的味道給蓋住了。”因為孝賢純皇後的病情一直不見好,永琮有一段時間鑽研醫術。


    雖孝賢純皇後去了,但永琮並沒有放棄學醫。若是姐姐將來也生了病,他至少可以不用將希望寄予神明。


    “那冬霽是哪兒來的呢?”晴兒將香囊還給了璟瑟,腦海裏細細迴憶了起來。


    那日冬霽將香囊給璟瑟時,她也在場。


    璟瑟已經將自己的猜想說給了永琮,她也不打算瞞著晴兒,輕聲道“還記得那日我們帶人去圍了皇後的景仁宮嗎?”


    晴兒迷糊的點了點頭,這個香囊和那件事有關聯嗎?


    見晴兒沒有想明白,璟瑟又點了她一下“我帶人圍了皇後的景仁宮,我帶的是宮人。”


    這麽一提醒她想起來了!


    後來是冬霽及時帶人來將皇後宮裏的侍衛給壓製住了。


    冬霽帶的人是禦林軍。


    雖然後麵也解釋了是玄穆碰巧遇到了冬霽,這才幫了忙。


    可是大家心裏都清楚,私自調動兵符可是死罪。


    沒有國師應允,玄穆怎麽敢。


    更何況冬霽雖然在禦林軍待過,但以她和玄穆的關係還沒有好到這種地步。


    隔了半晌,晴兒才淡淡說道“所以,你懷疑冬霽是國師的人?可她是皇上親自從禦林軍選拔出來的啊。”


    永琮淡淡道“那隻能說明她功夫還不錯。”


    “那……她在寶華寺救你也不是碰巧嗎?難道她早就受命在暗中保護你了?”


    璟瑟搖了搖頭,她其實也想不明白。


    國師為什麽要派人暗中保護自己,好像他除了救過自己一命,二人之間也沒什麽交情吧。


    永琮擺了擺手,離開了。


    再待下去,他真忍不住了。


    幾天前,國師府。


    “國師真的要將這幅畫贈於我嗎?”


    傅祈年點了點頭,眼裏又浮現出小姑娘的模樣“本座希望七阿哥不要將從前的事告知公主。”


    這幅畫永琮實在是喜歡得緊,點了點頭“我答應你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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