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芬裏爾值班的時候確實俘虜了兩名逃亡而來的碼頭同盟成員,這倆家夥還背著一大包的食物,雖然隻是醃魚,肉幹一類的,但對於奔波了一天沒有進食的大家來說簡直算是天降祥瑞。


    船長爺爺用魚叉指著兩名俘虜,審訊他們,他們原來也是湖邊的貧苦人家,從小被擄掠到了幫派裏,成為了其中一員已經將近20年了,如今碼頭同盟所有的據點已經被打散,他們也不必再為其賣命。想收拾東西先去尋找自己的家人,結果周圍的村子全部被毀,所有村莊都遭到了劫掠,我們怕被他們抓起來就跑進了雨林深處。“如果可以我們願意加入你們一起,我們清楚通往各處的道路。”


    兩人最終被收編進隊伍中,由芬裏爾親自盯著,防止他們搞小動作。大概在清晨六點之前,將大家叫醒,吃了頓久違的早餐。斯貝瑞特發現姐姐一晚上沒睡,還去抓了兩個俘虜,吵鬧著說為什麽不叫她一起,她也要和姐姐一起值夜班。


    芬裏爾捏著她鼓起的腮幫子,“你好好休息,這裏有我就夠了。”


    小女孩靠在芬裏爾肩膀上嚼著晾幹的烤魚片,“不如芬裏爾姐姐的麵包好吃。呸呸呸。”


    “哈哈,你別拿食物撒氣呀。”芬裏爾也咬了一口,確實,齁鹹。


    太陽還躲在雲層之後,一行人在新加入的兩名新人的帶領下,穿梭在密林之中,不知不覺已經進入了馬德望省範圍之內。


    這不對啊,如果叛軍來自北方,已經滲透到洞裏薩湖以北的地方,那位於湖西側的馬德望省一定會出現大批難民聚集才對。芬裏爾和一名叫克拉科的新人選擇進入城鎮探查一下情況,讓其他人留在附近的樹林裏不要輕易出來。


    斯貝瑞特纏著芬裏爾硬要跟來,這次怎麽勸也勸不走,抱著芬裏爾死活不撒手。芬裏爾隻能無奈同意,答應她跟在自己身後小心一點。


    通向城鎮的街道上一個活人都沒有,但是能發現田間地頭零星散落,橫七豎八的屍體,有的衣著是平民百姓,有的穿著不同的軍裝,這裏明顯是發生過激烈交火,而且發生在平民撤離的時候。


    “媽媽她們不會有事吧?”斯貝瑞特拉住芬裏爾的胳膊。


    “多往好處想想。”芬裏爾也是一臉嚴肅。“去檢查檢查那些屍體,看看有沒有能用的東西。”


    三人來到發生交火的田間,看看能不能翻找一些沒被打掃的裝備出來。


    “芬裏爾姐姐,這個人有好多錢!”斯貝瑞特攥著兩把鈔票給芬裏爾看。


    芬裏爾無語,“你找點有用的東西,都開戰了,錢現在相當於印著畫廢紙。”


    “口香糖。”


    “死人的東西你也吃?”


    “惡心心。”小女孩去另一側翻找。“這是啥東西?”斯貝瑞特從一具屍體下方拽出一節黑色的金屬框框。“芬裏爾姐姐,這是什麽東西?”


    芬裏爾抬頭看了看斯貝瑞特的方向,“什麽?你從哪找出來的?”小女孩正舉著一把akms,“你先別動,等我過去。”芬裏爾跑到小女孩跟前,拿過槍,仔細檢查了一遍,被泥土塞住了,清理一下應該還能用,彈夾還剩一半多子彈。


    “真有你的。”芬裏爾摸摸小女孩的頭,這次她算是立了大功了,接下來又發現了一把pmm手槍和足夠的9毫米子彈,這樣如果被人追殺起碼還可以反擊。而這時候某個小財迷正拿著一個公文包到處撿別人散落的財物,“哇這個人帶著好多飾品,這個人手機沒有設置密碼,也是我的了。”小女孩撿得老開心了。


    “好了,別耽誤時間,我們去城中看看,克拉科,這把步槍給你,我操作不好。”


    三人鬼鬼祟祟的潛入城市中,與其說是城市,不如說,這裏已經是一片廢墟了,房屋坍塌,焚毀,無家可歸的婦人抱著孩子坐在路邊哭泣。處處躺著已經認不清麵部的屍體,活像一座人間煉獄。


    奇怪的是,城中既沒有高棉的軍隊也沒有叛軍,這裏好像被遺棄了一般,隻有死亡的氣息在蔓延。


    “趕緊去你妹妹的學校看看。”芬裏爾讓斯貝瑞特給她指路,三人沿著歐德旺河岸邊的路往城裏走,連岸邊的寺廟也被破壞,流離失所的人還在祈禱著斷成兩截的佛像能保佑他們。來到一處草坪上,小女孩指了指荒無人煙的教學樓,是這裏,她們現在正站在學校原來的足球場上。


    一名穿著西裝的中年人坐在門口的台階上,看到有人拿著武器站在前方,他害怕的跑進教學樓裏。


    “站住,我們不是任何軍隊的人,我們也是平民。”芬裏爾讓斯貝瑞特把翻譯的話傳達給那個大叔。大叔已經跑到了二樓,拉開窗戶,沒想到窗子已經不結實了,玻璃從二樓掉了下來。


    “啊,你們小心。”大叔還想把掉下去的窗戶抓迴來可是失敗了,玻璃摔碎了,又好像摔在大叔心裏一樣。


    斯貝瑞特與大叔交流,他是這所學校的校長,也是一位慈善家。年輕時在法國留學,迴到高棉投身到公益事業。這所小學也是他出資建設的,有免費的一日三餐和住宿,還算說的過去的教學資源讓孩子們能夠免費接受教育。


    可如今,他的一切都毀於這場戰爭,就在昨天早上,一夥軍隊襲擊了城市,他和老師們組織著學生們盡可能有序的撤離了馬德望省,他自己出錢租的巴士將孩子們送到了南方。


    他親眼看著大部分的高棉軍隊拋棄平民選擇離開城市,縱容叛軍在城中劫掠,自己多年經營的一切,有價值的東西都被裹挾著帶走,隻留給他了這間破敗的學校遺址。


    斯貝瑞特詢問了自己妹妹的下落,校長對那個孩子很有印象,雖然學的很吃力,但是別人休閑娛樂的時間她也在學習,很少見她有在休息。那天她和她的母親來的有些晚,跟著一輛賣魚的貨車,還沒離開叛軍就進入了城市,那輛貨車成為了第一輛被租用的車,校長支付了整車魚兩倍的價格讓司機帶他們前往南方的安全地帶。


    “叛軍還會再迴來的,你們也去南方避難吧,那個金發的外國人,南方的機場還有航班,以後就不一定了,趕快離開這吧。”校長大叔告訴他們。


    “你不一起離開嗎?校長叔叔。”最後離開的斯貝瑞特問那個大叔。


    “不用擔心我,我留在這裏,到時候孩子們迴到學校,不能看到這裏沒人是不是。”校長露出無奈的苦笑。


    眼看勸不動校長,小女孩跟上了芬裏爾撤退的腳步,到城外和大家匯合,前往安全地帶。路過一片坍塌的廢墟,巨大的水泥石板下壓著一個人,就露出一隻手在外麵,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征。他的前方有一張紙片,斯貝瑞特撿起看了看,上麵寫著英語


    “美國國家地理學會


    聯係電話……


    推薦人:芬裏爾


    地址:聖喬治州宇宙俱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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