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浠聽完沒有迴答,對麵還在說。


    “這位厲先生從繼位開始,手上戰績顯著,公司在他手裏幾乎又上了一層,這次出現在f洲也是來簽約合作的,明日就會離開,


    傳言他迴厲家途中遭遇了車禍,在醫院治療了大半年,本來醫院都要放棄了,沒想到又活了,隻是....”


    說到最後,手下表現出幾分不知該不該說,吞吞吐吐。


    聞浠:“隻是什麽?”


    手下:“隻是醫生說他被車身擠壓的時候,第三條腿被擠斷了,自此他的情緒變得陰晴不定,家族再沒說過要給他聯姻之類的話。”


    聞浠手指敲在方向盤上:“嗯,撤迴來吧。”


    是自己想多了,大概隻是巧合而已。


    電話剛掛斷,手機就再次彈出電話,看到名字,聞浠遲了兩秒才接通。


    剛接通,周默急躁的聲音就隨之傳來:“喂,聞浠,桑莞找到了嗎?


    她現在怎麽樣?你們在哪?”


    一連三問,聞浠瞥了一眼車上酣睡的桑莞淡淡道:“找到了。”


    對麵明顯鬆口氣,可氣還沒鬆完,聞浠的話讓他再次緊張起來。


    “不過她現在可一點也不好。”


    周默唿吸一滯:“她...她怎麽了?”


    聞浠抿唇:“差點被淹死。”


    “什麽?被淹死?誰幹得?你看到那人了嗎?”周默語氣急躁,腳步急促,


    當他被許晚清打來的電話劈頭蓋臉一頓罵,他才知道,桑莞出事了,來不及多想,就直接給聞浠打來電話。


    聞浠:“看到了。”


    “誰?”


    “你。”


    對麵陷入沉默,安靜的聞浠能聽到周默粗重的唿吸聲,不斷噴灑在手機上。


    聞浠:“騙得了別人,騙得了桑莞,你可騙不了我,周默,別變成下一個我。”


    對麵很久沒有迴答聞浠也不急,不慌不忙開著車。


    半晌,周默淡然道:“既然沒事,聞浠你就好好照顧她吧,我還有事先掛了。”


    嘟嘟嘟....


    聞浠看著落荒而逃的周默,低罵道:“天罰都特麽的是一群膽小鬼。”


    翌日,


    聞浠坐在沙發上,戴著金絲眼鏡,長發披散在後背,雙腿交疊,筆記本放在腿上,十指有序敲擊著。


    身上的襯衫鬆鬆垮垮,露出漂亮的鎖骨,紅痣若隱若現。


    這時,桑莞揉著眼睛從樓上下來,看到聞浠的刹那,立馬跑過去抱住她:“浠浠...你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不跟我說一聲?”


    金絲眼鏡下,聞浠微微瞥她一眼:“說?跟一個酒鬼怎麽說?”


    桑莞尷尬一笑,毛茸茸的頭發在她身上蹭了蹭:“我隻是跟朋友聚餐,喝得多了點。”


    聞浠收迴視線,繼續敲鍵盤。


    桑莞:“浠浠,馬上過年了,你今年還不迴去啊?”


    聞浠:“等下就走,一起?”


    桑莞:“好啊,好啊!”


    說完她小跑上樓收拾東西,也沒什麽需要收拾的,畢竟聞浠那裏什麽都有。


    江白兩家知道聞浠舍不得買東西,幾乎承包了她的一切,又加上還有宋浨這個裁縫,衣服什麽都不缺,


    隻不過聞浠從以前的摳摳索索,到現在還是摳摳索索,似乎沒變過,也不知道那麽多錢,不花幹什麽。


    下午一點,


    京城機場,京城的氣溫是越來越低,地上堆砌起來厚厚的雪,馬路上,鏟雪都用鏟車。


    聞浠跟桑莞出了機場大門,就看到一襲紫色旗袍,外麵穿了件羽絨服的許晚清站在車前,雙手抱胸,看到桑莞,臉上的笑意都多了三分。


    “喲,咱們的莞莞大小姐,學會夜宿酒吧了,怎麽不告訴我啊,我們一起啊。”


    桑莞穿著黑色小熊羽絨服縮在聞浠身後,衝許晚清露出大大的笑容:“沒有夜宿,都迴家了的,晚清姐,你不能冤枉我。”


    許晚清翻了白眼:“你知不知道,浠浠晚一步,你特麽就要淹死了。”


    桑莞縮著脖子,也不敢笑了。


    聞浠身著黑色風衣,灰色襯衫,牛仔褲,長發束起,單手拉著行李箱:“走吧。”


    馬丁靴踩上白雪,發出哢嚓、哢嚓聲。


    三道靚麗的身影猶如雪地裏盛開的一朵花,明豔而吸引人目光。


    上了車,聞浠開車,許晚清坐副駕駛,桑莞坐在後座,把頭低著,像做錯事的小孩子。


    許晚清作為大姐姐不斷輸出:“你說說你,為了一個渣男把自己搞成這樣,天天喝酒,


    分手的時候不是很幹脆,很灑脫嗎?現在玩深情了?你在這喝酒喝到吐,人家還不一定在那個溫柔鄉呢。”


    “我沒有。”桑莞小聲反駁。


    許晚清:“還沒有?你與其自己自怨自艾,你還不如去把周默打一頓,好歹也是瘋人院的人,


    怎麽這麽沒出息?”


    桑莞撇撇嘴:“我們隻是分手,又不是他出軌或者劈腿,打了不太好吧?”


    許晚清氣得心肝疼:“浠浠,你看看她,她就是戀愛腦上頭了。”


    桑莞:“哎呀,我說的也是實話嘛,你放心,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喝酒了,我一定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許晚清:“改過自新?你這句話說了幾次了。”


    兩人像是沒長大的小孩,不斷爭吵,非要一方認輸不可。


    聞浠聽的耳朵有點麻,大力按了一聲喇叭,嚇得兩人瞬間安靜。


    “吵夠了沒?”


    她語氣很輕,聽不出喜怒。


    許晚清和桑莞忙不迭點頭。


    自從基因得到控製,宋翔一直沒有找到,聞浠的情緒變得越發冷淡,做事更加沒有章法,一個狠字都無法形容。


    不斷擴張勢力也隻不過是在為不知何時會發生的意外做準備。


    車子繼續啟動,


    聞浠剛才按的一下喇叭,不僅僅讓兩人安靜,也讓身後邁巴赫裏的人抬起了頭。


    邁巴赫裏,女人一身黑色小香風套裝,栗色頭發微卷,一雙灰藍色的眼睛,閃著微光,看到車牌號,唇角不自覺上揚。


    “花小姐,我們現在去哪?”


    花曦藍淡淡道:“迴家看看我媽媽。”


    兩年了,她已經不記得上次迴來是什麽時候,這京城的天,也不知變成了什麽樣。


    花家是否還能認出現在的自己。


    ——


    白家,


    聞浠把許晚清兩人送去別墅,獨自迴到白家,剛進門,就聽到柳林正在跟冉粟聊天,兩人年紀相仿,本就相熟,因為聞浠兩人更是無話不談。


    注意到迴來的聞浠,兩人眼神同時一亮。


    “浠浠,你迴來了!”


    兩人激動地上前,一人一邊。


    “還以為你又要除夕才迴來呢,迴來也不跟義母說一聲。”


    聞浠:“今年不忙。”


    “快進屋吧,外麵冷。”冉粟說著三人往屋內走。


    白沐聽到動靜也走了出來,他的身體有許晚清調養,跟以前一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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