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浠聽到白榆跟花曦藍不見了,下樓的腳步頓了一下,轉而想到什麽,繼續往下。


    花言澈目光看到聞浠,立馬厲喝道:“聞浠!小榆跟曦藍呢?她們在哪?”


    聞浠單手搭在扶手上:“不知道。”


    “她們最後見的人是你,你怎麽會說不知道?聞浠,她是你媽,你親媽,你不能這樣!就算再不滿,也不能把她們關起來。


    小榆有抑鬱症,會害怕的!”


    白樂生怒斥:“花言澈,你冷靜點,胡說八道什麽?浠浠不是這樣的人,她沒必要!”


    白沐:“你說浠丫頭關了小榆,動機呢?當務之急是報警,不是在這裏發瘋!”


    花言澈現在誰的話都聽不到,這次跟其他次不一樣,以前他還能找到,現在。


    找了一夜,兩人任何蹤跡也沒有,就連警察調查沿路的攝像頭都沒有發現。


    “聞浠,你說話啊!你為什麽不說話?”


    聞浠抬起頭,掃他一眼:“義父跟爺爺已經說了,我還要說什麽?


    她們失蹤了,你報警,跟我有什麽關係?”


    “你的心就這麽狠嗎?她是...”


    “她是我親媽,我身體裏有她的血!這話你說了好幾次了,不膩嗎?沒詞了嗎?”


    聞浠第一次不願意等別人說完:“她們去哪了我不知道,她們的死活,與我無關,懂?”


    她的語氣很輕,似乎隻是在告知他。


    花言澈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怎麽也想不到,聞浠的心竟然可以這麽狠,連兩條人命都不在乎。


    白沐:“好了,我派人去找,聯係警方。”


    白樂生:“嗯,這件事跟浠浠沒有關係,花言澈,你擔心小榆也要有度。”


    “她這樣的人,你們還當成寶,爸,大哥,你們就不怕到時候,你們也被這樣對待嗎?


    她不僅沒有心,連最起碼的人性都沒有了!”


    花言澈說完,氣衝衝離開。


    白沐歎了一口氣,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幾歲:“言澈怎麽就不明白呢。”


    白樂生:“爸,你別想了,我去安排人。”


    白家、花家開始四處尋找,電視台、廣告亭都貼了尋人啟事,警方也在二十四小時全力尋找。


    到了晚上。


    聞浠坐在椅子上,嘴裏叼著煙,似乎在等什麽。


    忽地,手機響了起來,看到一串陌生號碼,聞浠知道他來了。


    抬手滑動接通,熟悉的聲音裹挾著絲絲狠厲傳來。


    “浠浠,你好狠,親手毀了自己人的前途,現在連家人都不管了!”


    聞浠吐出一口煙圈,語氣平淡:“你猜猜看,下一家,是誰?”


    “浠浠,你是不是還不知道,我手裏可有人。”


    聞浠:“你覺得,綁架了白榆跟花曦藍,就能威脅到我了?”


    對麵陷入了沉默。


    聞浠也不急,等著他開口,而一旁的電腦裏,紅圈正在一點點收縮。


    半晌,對麵傳來輕笑聲:“不愧是我手把手教出來的,夠狠。”


    話落,電話被掐斷,跟上次一樣,再次撥打,變成了空號,不存在。


    聞浠望著縮小的範圍,低喃:“京城……”


    第二天,花曦藍和白榆被送了迴來。


    兩人躺在醫院裏,渾身都是傷,尤其是花曦藍,她的左臉被人用刀劃傷,深深的口子,醫生說很難去除。


    眾人聽完醫生的話,心裏涼了半截。


    一個女孩子,身上有疤,還是在臉上,這以後該怎麽辦?


    花言澈守在白榆床邊,滿眼擔憂。


    她們是被人丟在警局門口的,在警察追出來時,那些人直接憑空消失,現在都沒找到。


    司家地下實驗室內。


    蘇以安被囚禁在一張冰冷的實驗床上,頭頂刺眼的白光,讓她幾乎睜不開眼睛。


    她身體不斷扭動,企圖能掙脫開這個鐐銬,任由她胳膊腿全部蹭出血,鐐銬也紋絲不動。


    “司楓哥哥,司楓哥哥,我真的錯了,求你,求求你原諒我吧。”


    她嗓音沙啞,這種話從被關進來已經說了不下百遍,可都無人管。


    哢嚓,唿哧!


    機械大門被打開,蘇以安情緒瞬間激動起來:“司楓哥哥,司楓....”


    當她努力睜開眼看清是誰,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身體止不住顫抖。


    宋翔身著白大褂,一頭烏黑濃密的頭發,加上他標誌性的微笑,讓人一時分辨不出他到底多大。


    宋翔伸出一隻手,從她的小腿一直滑到她的下顎,輕輕抬起:“真是的,又失敗了呢,你說我該怎麽懲罰你呢?”


    “主...主人....你...啊!”蘇以安求饒的話還未說出口,下顎猛地被宋翔抓住。


    惡狠狠的聲音傳入神經:“你為什麽,什麽事情都做不好!為什麽要給人留下那麽多把柄?蘇以安,你真的是個非常失敗的實驗品!


    我教了你那麽久!你就隻能完成這樣?嗯!”


    蘇以安淚眼婆娑,想要說話,卻被掐得更緊。


    “你這副樣子,真的好讓我失望!不過我答應過你,要讓你看到聞浠頹敗的樣子,所以我會再幫你一次。”


    宋翔說完,放開了她,從口袋裏拿出鑰匙給她把鐐銬打開。


    蘇以安不明所以,可聽到能讓聞浠感到頹敗,感到自己的痛苦,哪怕三分之一,哪怕是付出生命,她也願意,


    因為如果不是她,自己還是那個魔都蘇家的大小姐,是人人口中的少年天才,會被所有人喜歡。


    爸爸也不會死!家也不會散!


    感受到身上的束縛沒有了,她瑟縮地坐起身:“主....主人,我要...要怎麽做?”


    宋翔把鑰匙丟在一邊,雙手插兜嗎,雙眼微眯,彎成月牙:“跟我來吧。”


    說罷,抬腳往外走。


    蘇以安忍著身上的疼痛跟在身後,她這才發現,實驗室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之前看著自己的保安也沒了。


    當她走到一間放滿玻璃罐的實驗室時,目光定格在正中間的罐子,大腦一片空白。


    罐子裏的人雙手被吊起,頭發淩亂,嘴唇發白,臉色蠟黃,綠色的液體已經溢到鎖骨下方。


    感到一雙灼熱的視線,她微微抬起頭,布滿褶皺的眼角睜開眼,看到門口站著的人,神情一震!


    “宋..宋....”


    她嗓音啞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宋翔也懶得聽,笑著轉頭看向蘇以安:“人給你了,如何讓聞浠感到絕望,就看你咯。”


    說著就要走。


    蘇以安猛地抓住他的胳膊,斬金截鐵道:“我還要十幾個人。”


    宋翔眉頭上揚,手指輕輕點在蘇以安的眼睛上:“滿足你,別再讓我失望了!”


    陰戾的目光最後看了眼罐子裏的人一眼,轉身大步離開。


    蘇以安幾乎瘋魔般,嘴角笑意不斷蔓延,赤紅著眼看著罐子。


    “聞浠,我倒要看看這次,你的心,有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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