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已連考兩天,成績還沒有發放。


    暑假來襲,聞浠答應高考後,白家給她舉辦認親宴,自然地住了進去。


    白沐連著兩天高高興興來迴張羅,事無巨細,樂此不疲。


    白樂生和柳林把能喊的都發了請柬。


    白榆得知此事,第一時間在花言澈的陪同下迴到白家,看到張燈結彩的畫麵,


    和傭人管家快要壓都壓不住的嘴角,白榆差點昏過去。


    看到院子裏的白沐,快步走過去,聲線有些哽:“爸,你在幹什麽?你讓浠浠認大哥父親,那我算什麽?言澈算什麽?花家又算什麽?”


    白沐喜樂的臉,在聽到她的連環質問,瞬間垮下,一把甩開她握住自己的手:“愛算什麽,算什麽,想算什麽,算什麽。


    你不要,還不準別人要?如果我不是你爸,我恨不得一巴掌扇過去。”


    白榆被甩在地上,眼淚止不住地掉,望著自己的父親,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花言澈上前攙扶起她,轉而對白沐無奈質問:“爸,我們沒說不要,是她不願,這也怪我們嗎?”


    眸光看到站在屋內,似看戲般的聞浠,心裏莫名燃起怒火。


    白沐冷哼一聲,目光在兩人身上來迴掃視,透著失望與決絕:“怪我行不行,怪我沒有早點發現,怪我老糊塗,沒早點把浠丫頭接迴來,行不行?


    都怪我,是我這個老頭子的錯,你們滿意了吧?”


    花言澈被這些話弄得,一個頭兩個大,又不能說的太過分,


    懷裏的白榆,望著屋內的聞浠:“浠浠,媽媽錯了,媽媽錯了,求你,求你別這樣。


    再給媽媽一次機會,媽媽,你想要什麽,媽媽都給你,求你,再給媽媽一次機會吧!”


    白榆越說越激動,身體如果不是花言澈抱著,就要跪在地上了。


    六月中旬的天氣,本就酷熱,白榆像是要窒息一般難受。


    這時,柳林從長廊走過來,一襲紫色漸變長裙,眉眼帶笑,腳下生風,但絲毫不失優雅端莊,手裏拿著一個盒子。


    似乎是沒看到白榆哭喊的樣子,來到聞浠身邊,語氣柔和,慈母一般的目光落在聞浠身上:“浠浠,你看,


    這是我讓人準備了大半年的衣服,等一下你試試看喜不喜歡,如果不喜歡,咱們再換,我還有備選。”


    說是從半年前準備的,可是這畫麵,是從想要認聞浠為女兒那一天,就在腦中開始構思。


    本以為不會有穿上的那一天,現在也算圓夢。


    聞浠看著她眼中的情緒,伸手拿在懷裏:“謝謝。”


    柳林嘴角弧度加大,伸手幫她把淩亂的發絲別到耳後,聲音溫柔:“不用客氣,我們是一家人。”


    兩人畫麵溫馨,母慈女孝。


    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白榆的眼和心。


    “嫂...嫂子,她是我的女兒!我的!你不能,不能搶走她。”


    白榆掙紮著。


    花言澈:“小榆!你冷靜點,你冷靜點。”


    眼看著白榆就要失控。


    像才看到白榆一樣的柳林,快步走到她麵前,一巴掌扇了過去。


    響亮地巴掌聲,讓在場人一驚。


    白沐偏過頭不發一言,白榆的臉偏到一邊,雙眼無神,臉上明顯的巴掌印,讓她小臉快速紅腫起來。


    花言澈:“大嫂!”


    “這一巴掌,是我替浠浠打的,她不愛說話,不會表達情緒,你們就把她當傻子是嗎?嘴上說的什麽都願意,一碰到事情,什麽都沒有,


    畫大餅的本事,你們是跟哪個師傅學的?趕明就讓樂生給封掉,省的再叫人來禍害別人。


    白榆,你發什麽瘋?不是你親自把她推開的嗎?現在想要迴去,你們好意思嗎?


    聞浠出事,你說過一句話嗎?現在在這裝什麽?


    從現在開始,她是我女兒,跟你最多隻能算姑侄。”


    不到一分鍾的話術,盡數落在白榆發懵的耳朵裏。


    等她反應過來想要去再說什麽,伸出的手,隻碰到一絲殘影。


    柳林扶著白沐往裏走,身邊跟著聞浠。


    從始至終,聞浠都不曾跟自己說過一句話,


    她已經對自己厭惡到,連說話都不願意了。


    “言澈,我真的把女兒弄丟了.....”她痛苦地呻吟。


    花言澈把她圈在懷裏,輕柔的拍打:“沒事,沒事,小榆,我們還有曦藍,你別哭了,醫生說過,你不能有太大情緒。”


    白榆瘋狂搖頭,嘴裏不斷哭喊:“不...不是的,她不是,她不是!我隻要我的浠浠,我的浠浠,


    她就算再差勁,也是我的女兒啊,我不該,不該那麽對她!


    可我,可我真的把我的女兒弄丟了.....


    言澈,我們的女兒,被我們弄丟了.....”


    花言澈抱著她跪倒在地,心裏五味雜陳,對於聞浠,他沒有感情。


    可一想到她要喊別人父親,還是會有些難受。


    二樓窗台上,聞浠望著樓下,哭作一團的人,雙眸漠然,麵無表情,內心對此平靜無波。


    感受到一道滿是怨念的目光,順勢看去,就對上花曦藍的目光。


    她眼神滿是怨念,死死盯著自己,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


    花曦藍見她看到自己,有一瞬間慌亂,轉瞬恢複正常,正麵迴擊。


    聞浠收迴視線,轉而進入房間。


    花曦藍見人影消失,心中的怒火蔓延至大腦,望著院內歇斯底裏哭作一團的兩人,深唿吸一口氣,逼迫自己能夠冷靜下來。


    可是一想到白榆說的那句,自己不是她女兒,就怎麽也壓不住內心的絞痛:‘聞浠..聞浠,都是聞浠,


    不想要為什麽要迴來,不願意為什麽要出現,現在把大家搞成這樣,滿意了?開心了?’


    如果沒有聞浠,自己依舊會是白家、花家兩家疼愛的孩子,可她一出現,全變了!


    白家疏遠她,就連疼愛的舅舅們,也開始不再隻寵自己。


    ‘啊!我要瘋了!’


    花曦藍在內心咆哮,在無人處發瘋。


    晚上,晚飯過後的白家,沒有夜生活,這是長久以來的規則。


    聞浠坐在房間裏,這裏是聞浠初來白家就居住的地方,一直留著。


    不知是夜晚太過悶熱,還是煩心事太多,她拿起古銅色打火機在手中輕輕翻轉點燃香煙。


    吸了一口,緩慢吐出,屋內不算明亮的燈光添上幾分朦朧。


    看了眼陽台,她站起身走過去。


    嘩啦一聲!


    玻璃門被拉開,身上單薄的睡衣被風撩起,鎖骨處的一抹紅,在夜晚的照耀下,顯得格外迷人。


    末地,她的視線鎖定在,白家別墅外的牆腳下,那個位置是四角,很難發現。


    江野身上的白襯衫有點髒,頭發淩亂,嘴裏叼著煙,他低著頭,手裏的手機被他打開又摁滅,不知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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