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雅看到蘇以安的臉,微微一愣,覺得自己眼花了。


    ‘為什麽她會那麽像聞浠了?是錯覺嗎?’


    想著她轉頭看了眼身旁平靜的聞浠:‘難道是因為同父異母的關係嗎?’


    除了誤打誤撞聽到的江野,聞浠並未跟誰說過自己的身世,就連許晚清等人都沒說過。


    “哎,小雅,為什麽我感覺,你朋友跟以安這麽像啊?尤其是眼睛,好像啊。”


    盛音提出疑問。


    聞浠看著與自己有五分像的蘇以安,之前在照片上看不真切,現在倒是有點意外。


    江思雅該怎麽跟自己老師說,她倆的關係。


    還沒想好怎麽開口,蘇以安主動挽住盛音的胳膊,輕聲解釋:“老師,您有所不知,我跟她是同父異母,按理,我應該叫她姐姐。”


    說完目光落在聞浠身上:“是吧,姐姐。”


    聞浠記得沒錯,自己把親子報告給了京城蘇家一份,他們難道沒有告訴蘇以安嗎?


    還是說,在這裝傻?


    盛音聽完,見兩人也沒有反駁,神情激動了一點:“原來是這樣,你們姐妹是一起學的鋼琴吧,


    那想必,你姐姐鋼琴應該也不錯。”


    蘇以安笑著搖頭:“老師,她是爸爸去年從鄉下接迴來的,會畫圖,怕是不會鋼琴。”


    設計是有紙有筆就能畫,可是鋼琴,她就算有錢,她有時間學嗎?怕是個五音不全,在這裝模作樣,想吸引別人注意罷了。


    幾人聽出了蘇以安話裏的意思。


    江思雅眉頭微蹙有些不樂意:“老師,這次音樂殿堂能來的,應該都是大師級別以上的成員,


    蘇小姐,好像去年十一月份才進入協會吧?轉正了嗎?”


    ‘想欺負浠浠,做夢。’


    不等盛音開口,蘇以安笑著點頭:“上個月轉得正,受老師厚愛,提前考了十級證書。”


    江思雅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自己當初都是一級一級考,這蘇以安的鋼琴進步那麽快嗎?一年,連跳五級,還讓挑剔的盛音愛不釋手?


    幫她跳。


    盛音樂嗬嗬拍著蘇以安的手背:“對啊,以安天賦很高,可不輸你當年分毫,你作為師姐,要好好照顧她。”


    江思雅努力維持麵上的儀態,可心裏卻對蘇以安有了抵觸,不是覺得她不可能,也不是嫉妒,


    天才嘛,一年五級,她能理解,可是她一年前可還是平平無奇。


    能進協會,就已經很奇怪了,現在更奇怪,是自己退步了嗎?


    “既然如此,等一下得開場,不如讓師妹上吧,正好我手腕有些不舒服,怕發揮不好,攪了場子。”


    盛音無所謂,都是自己教出來的。


    蘇以安眼底微閃,頓了頓:“好啊,那我就獻醜了。”


    自信的目光落在聞浠身上,隱約帶著挑釁。


    聞浠懶得理,隻要不煩自己,她做什麽,自己都不會管,有錯的人已經死了。


    江思雅側身低語:“浠浠,你沒事吧,我不知道她會來。”


    要是知道,就不帶聞浠來了,本意是放鬆,現在還放鬆個屁。


    聞浠搖頭:“沒事。”


    很快表演開始。


    金碧輝煌的音樂殿堂中央,一架黑色鋼琴被擺在中間,上麵碩大的一個音字,讓人移不開眼。


    江思雅蹙眉:“我怎麽不知道,今天開場的鋼琴,是老師的。”


    盛音聞言笑著解釋:“這個啊,是我送給她的考級禮物。”


    “老師,還真是寵師妹,不過要小心別引狼入室。”江思雅語氣平淡,聽不出是喜是悲。


    盛音目露不滿,打量的目光落在一旁懶散玩手機的聞浠身上:“你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不能因為你跟聞浠是朋友,就否定別人啊。”


    ‘什麽叫禍從天降,來了魔都,這句話,還真是深有體會。’


    聞浠手指消掉一個敵人,內心搖頭無語。


    江思雅:“沒有,老師別多想,隻是好奇,她是一年跳五級的。”


    盛音:“那你聽完,就知道了。”


    話音剛落,音樂殿堂的燈瞬間熄滅。


    刷的一聲,一束柔白色的燈光打在正中間彈鋼琴的蘇以安身上,


    白色的禮裙,長發微卷,披散在後背,堅挺的鼻梁,漂亮的側顏,燈光的照耀下,皮膚更加白皙光澤。


    瞬間惹得現場這些音樂才子,倒吸冷氣,都在驚歎於,鋼琴界,什麽時候來了一個這麽漂亮的女孩。


    下一秒,鋼琴聲響起,音符如精靈般從她指尖飛出,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的耳朵裏。


    動聽,流暢,富有獨特的情感,十指在琴鍵上飛揚,交替,她從容自信的一麵展露在大家麵前。


    聞浠點在小人上麵的手指,因為音樂聲而停住,她抬頭看向正中間的蘇以安。


    江思雅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這是一年前的蘇以安,這手法,跟一年前的蘇以安判若兩人。


    她怕不是被人奪舍了吧。


    盛音看到兩人的神情,就知道蘇以安的實力把她們征服了。


    “我說的吧,以安天賦很高。”


    江思雅沒說話,聞浠側頭,不是誇獎,答非所問:“這曲子,誰教她的?”


    盛音語氣驕傲:“這句子是她自創的,第一次聽她談的時候,比你們還激動呢。”


    “自創?你確定?”聞浠語氣平淡,鋼琴聲不絕於耳。


    盛音眉頭皺起,不明所以:“對啊,以安手裏可是有她的手稿,你為什麽這麽問?”


    聞浠轉頭看向台下的蘇以安,再次詢問:“她有沒有說過,這首曲子的創作靈感來自哪裏?”


    “說過,她說這是她剛收到京城大學錄取通知書時,因為高興,有感而發創作而出,


    所以曲調大多數非常歡快,但因為她父親的離世,後調多了幾分哀傷,她覺得有些不完美,


    但我覺得,這哀傷的一部分,卻成了這一曲的點睛之筆。”


    盛音說完,眼裏滿是對蘇以安的驕傲與疼惜。


    江思雅抿唇不語,曲子是好曲子,為毛線感覺這解釋不太對。


    身旁的聞浠聽完這解釋,隻覺得,她好蠢:“一首罵人的曲子,被你們說的這麽高級,還真是讓人意外。”


    盛音、江思雅皆是一愣。


    “丫頭,你若不懂,別亂說,這哪裏罵人了?”盛音隻以為她是在嫉妒蘇以安的才華。


    一個出生鄉野,能成為設計師已然很不錯,但如果這樣貶低別人,她就不樂意了。


    江思雅:“浠浠,你聽出了什麽?”


    對比蘇以安,她還是願意相信聞浠。


    聞浠脊背靠在椅背上,眼皮微閉,望著台下,一字一句:“把每一段的音節第三個和第五個音符拆出來,它的中文意思是


    ‘古代裹小腳是陋習,現在裹小腦的,比裹腳的還多,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英文意思是‘extremely.fooli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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