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歪了歪頭,似驚訝:“真的嗎?那人叫什麽,是誰啊?”


    周默都沒想到聞浠會把那件事跟江野聯想到一起,著實為江野捏把汗啊!


    聞浠盯著江野的眼睛淡淡道:“好像叫天榆,聽說是天罰的人,上次蘇佑銘的事情好像也跟天罰有關。”


    周默內心:‘我靠靠靠,這聞浠,這怎麽能聯係到一起去的?’


    江野眉頭微蹙,似乎在思索,片刻淡聲詢問:“好像聽人說過天罰,浠浠,那個什麽天榆,你看到了嗎?”


    聞浠:“沒有,不過聽說長得很醜。”


    “浠浠,聽說的,幾乎不能信,咱們還是要眼見為實,你說對不對?”江野眉眼彎彎,身上藍白色病號服,柔白色的燈光打在他身上,把他的皮膚顯得更加白皙。


    嗓音磁性溫柔,不帶一絲做假。


    周默繃住嘴角不讓它上揚,身後的手一直掐著自己的胳膊,不讓自己表現出絲毫異樣:“是啊,聞浠,凡事...凡事不能看表麵。”


    聞浠的試探落在江野兩人身上,就像石頭落在了棉花上,毫無作用。


    片刻點點頭表示認同。


    “那什麽,江哥,你還沒吃晚飯吧,我去給你買點吃的,聞浠,你要不要一起吃點?”


    周默想逃離這裏,再待下去會出人命。


    聞浠:“都行。”


    周默看江野。


    江野:“不挑。”


    周默笑著點頭:“都挺好養活的。”


    轉身走了出去。


    房門被關上,病房裏陷入安靜,聞浠低著頭單手刷手機,江野半靠在床頭,側著頭,瞳孔倒映著聞浠精致的側顏。


    一瞬不瞬,盯著看了好一會。


    聞浠對於被人看沒什麽感覺,可是,江野的目光太過熾熱,不帶一絲掩飾。


    她抬頭,無情的眼就這麽對上江野淺笑溫柔的狐狸眼中。


    初春的晚風,帶著些許青草香,穿過未關嚴的窗台吹進屋內。


    江野許久未打理的碎發,被風輕輕吹動,定格在眉骨處。


    “怎麽了,浠浠?”


    聞浠收迴視線,側躺在沙發上,隨口道:“沒,換個姿勢。”


    這下江野就隻能看到聞浠的後腦勺和一點點耳尖。


    他心中歎息,過了一會,想要坐起身。


    聞浠察覺異動,轉頭看去:“你要做什麽?”


    江野捂嘴輕咳兩聲:“我想喝水。”


    聞浠瞥了眼他略帶幹澀的薄唇:“我是死人。”


    說著翻身坐起,走到一旁的飲水機給他接了一杯溫水遞給他。


    指尖相觸,冰冷感瞬間傳入四肢,江野微不可察一皺:“幫我把空調調高點吧,我冷。”


    聞浠聽此拿過茶幾上的遙控器開始調溫度,原本二十六度被調到了二十八。


    江野捧著水杯小口小口喝著。


    幾分鍾後,江野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聞浠抬頭就看到他有點紅的臉和微微有些粗重的氣息,收起手機,站起身。


    江野以為她要走了,失落感一下子蔓延全身,下一秒,一隻溫涼略帶有些許老繭的手落在了額頭上。


    耳邊傳來聞浠的淡淡詢問:“不舒服?”


    江野抬頭與她對視,一高一低,手還在額頭上,有些涼,但此刻很是舒服。


    末地,大門被推開,周默手裏提著食盒,還未發現有什麽不對勁。


    “江哥,我給你帶了你最喜歡...”周默看到落在江野額頭上的手,自知來得不是時候,連忙道歉:“抱歉,我想起來有點事,你們繼續。”


    “叫醫生,他發燒了。”聞浠收迴手,自然地對周默說著。


    周默一聽江野發燒,立馬正色起來,放下食盒就去叫醫生。


    “迴來。”


    周默邁出去的腳停在半空,轉頭就看到笑意盈盈的江野,背後莫名拔涼。


    江野:“我沒事,隻是有點餓。”


    周默看了眼聞浠,默默收迴腳,把飯菜給江野擺上,才兩分鍾。


    周默就有點招架不住,扯開領口,露出脖頸以及鎖骨,瞥到二十八度的數字:“二十八度,哪個傻逼調的。”


    聞浠微微抬頭:“我調的。”


    江野:“我讓調的。”


    周默喉嚨哽咽:“調這麽高做...做什麽?”


    “我冷,不可以嗎?”江野歪了歪頭。


    周默嘴角一扯,嘴比大腦快:“江哥,你虛啊?”


    等反應過來,周默感覺自己真的會謝。


    聞浠吃著東西,眸光瞥到江野額頭的細汗,什麽都沒說。


    默默吃完最後一口飯,看了眼時間,f洲晚上九點半。


    周默:“聞浠,我送你迴去吧。”


    聞浠擦著嘴,輕嗯一聲,跟著周默離開。


    淩晨三點,窗外小雨不斷,電閃雷鳴,江野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裏的他置身在火爐中,


    耳邊的求救聲不絕於耳,一雙雙無形的大手把他牢牢鎖住,似乎要將他吞噬,渾身的燥熱感,加上那些手還有唿救聲,


    江野覺得自己要溺死在這裏,就在這時,一股涼意落在眉頭上,幫他把緊皺的眉宇撫平。


    一切恢複正常,窗外天光大亮,江野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許晚清放大的臉,嚇了他一跳。


    立刻彈射坐起。


    “醒了啊,你差點被燒死,你知道嗎?”許晚清身上穿著一件白色風衣,臉上畫著淡妝。


    江野一臉懵,眼珠子轉向周圍,周默、桑莞站在沙發邊,他不確定道:“我怎麽了?”


    許晚清:“你發燒了,四十一度,差點就要被燒死了,你自己沒感覺啊?”


    周默:“對,四十一度,醫生說再晚十分鍾,江哥,你就要變成傻子了。”


    江野覺得有點誇張,哦了一聲,再問:“浠浠呢?她去哪了?”


    桑莞輕聲道:“浠浠有事,一早就走了,現在應該還在飛機上。”


    江野哦了一聲,伸手摸向自己的眉骨,思緒像湖水一樣湧入。


    下午三點,江野收拾東西準備出院,周默提著東西先走一步。


    江野穿戴整齊等著護士來給他做最後的檢查。


    護士走進來,看到隻有他一個人,用著f洲語言,不解詢問:“就你一個人,你的女朋友不在嗎?”


    江野一愣,想來她是把許晚清她當作了自己女朋友,連忙解釋:“你搞錯了,我沒有女朋友。”


    護士似乎很驚訝,捂著嘴:“上帝啊,原來你們已經結婚了嗎?怪不得昨天她走了又迴來,知道你發燒後,照顧了一夜,


    看她並不大,還以為你們在熱戀期,你們z國人感情都這麽好嗎?”


    f洲的人除了在熱戀期對彼此依賴以外,結了婚後雙方幾乎各玩各的,如果說一方需要照顧,能出錢解決,就出錢解決,雖然不至於離婚,但是感情並沒有熱戀期好。


    生孩子也像是在完成任務,所以f洲大多數隻喜歡玩,不喜歡結婚,整個國家的結婚率,隻有百分之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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