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浠身體往後靠,捏了一下發酸的眼角,淡聲道:“三億,江少有事求我?”


    對麵沉默了兩秒,無奈道:“今天過年,給你發紅包。”


    聞浠哦了一聲。


    江野站在別墅窗前,看著樓下玩煙花的江子鈺和江思雅幾人,輕聲道:“浠浠。”


    聞浠閉著眼睛,嗯了一聲。


    “新年快樂。”


    聞浠睜開眼睛,窗戶外的煙花還在綻放,一朵比一朵大,一朵比一朵高。


    她微微側頭看去,良久淡聲迴道:“新年快樂。”


    江野低低輕笑的聲音傳來,聞浠可以想象到此刻江野的眼睛在閃爍光亮的樣子。


    “什麽時候迴魔都?”


    聞浠:“開學。”


    兩人又聊了一會,就結束了通話,基本都是江野問,聞浠答,算得上和諧。


    翌日,五人分開,宋浨、許晚清迴了京城。


    桑莞去了東洲。


    溫讓去了南洲。


    聞浠在北域島待了幾天,收拾了東西,離開之際,看著院子裏玩耍的葉小優。


    想了想把她帶在身邊,一起去拜訪那些人。


    第一站就是陵城。


    此時正值年初,路上行人不算多,下飛機的人也很少。


    葉小優抓著聞浠的衣角:“聞浠,我們去哪啊?”


    聞浠:“見故人。”


    說罷,打了一輛車來到一處陳舊的小區門口,看了眼手中的地址,


    聞浠兩人徑直上了電梯。


    站在五樓一處紅門前,聞浠抬手輕敲,門很快被打開。


    一名紮著兩個麻花辮的女孩,看到聞浠,輕聲詢問:“你找誰?”


    聞浠:“你外婆和外公在嗎?”


    女孩聞言朝屋內喊:“外公、外婆,有人找你們。”


    “誰啊?”


    “是個漂亮姐姐和一位白發奶奶。”


    女孩喊著往裏走。


    聞浠帶著葉小優走進去,


    兩位與花不染差不多年紀的老人從屋內走出,看到聞浠刹那,有一瞬間迷茫。


    聞浠把帶來的禮品放在一旁,自我介紹道:“你們好,我叫聞浠,此來打擾,是想詢問一下,花不染你們可認識,我是她外孫女。”


    兩人聽到花不染,先是一愣,隨即打量的目光在聞浠身上掃視。


    半晌,聞浠坐在沙發上,葉小優跟著剛才的女孩在一旁玩,時不時還要女孩教她怎麽玩,讓人分不清到底誰是小孩。


    女孩咧開大大的笑容:“奶奶,你好笨啊,這都不會!我教你,這樣玩。”


    葉小優笑容和煦,在女孩的指點下一一完成。


    “先喝點水吧,沒想到小染的外孫女都這麽大了,不過也對,小染結婚結得早。”


    女孩的外婆邊說邊坐在聞浠身邊,眼中滿是對往昔的思念。


    聞浠說了句謝謝,淡聲詢問:“你跟我外婆很熟嗎?”


    “當然熟,當年我跟你外婆是情敵。”


    坐在單人沙發上的男人,輕咳一聲:“都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你怎麽還記得。”


    “哼,當然記得,你當年可是追了她那麽久,如果不是她結婚了,你說不定還要追嘞。”


    此話一出,聞浠察覺到了一絲端倪。


    “我外婆結婚,很突然嗎?”


    女孩的外婆重新露出笑,點點頭:“是有點突然,畢竟當時你外婆在柳村是出了名的好看,追她的人很多,但她都沒同意。


    後來她的好友要結婚了,轉而第二天她也傳出了要結婚的消息,對象就是聞勝,


    當時我們都驚呆了,因為在我們的記憶中,他們兩個並沒有什麽關係,怎麽就結婚了,還那麽急,


    後來你外婆生了女兒,你外公就消失不見,我們看著你外婆逐漸衰老,好好的家也開始散掉。


    隨著柳村消失,我們再沒見過你外婆一家,今天你突然來,我們都覺得是錯覺。”


    聞浠聽完這一切,錯綜複雜的記憶點開始逐一串聯:“那聞勝是個什麽樣的人?”


    從照片還有資料,聞勝應該是個好丈夫吧,畢竟看花不染的眼睛那麽溫柔。


    “哼,什麽人,就是一個不著家的混蛋。”沙發上的男人冷哼一聲,語氣中滿是不屑。


    “當年的聞勝,因為長相好看,迷了不知道多少女人,家境還算好,隻是一年到頭都不在家,你外婆嫁給他後,


    守空房的日子多得多,柳村無一不知,都不明白,你外婆嫁給他圖什麽。”


    女孩外婆聽此,翻了個白眼:“呦呦呦,怎麽,心疼了啊。”


    女孩外公反應過來,連忙賠笑:“哎呀,我隻是覺得她不值而已,別多想。”


    “切,就你那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女孩外婆說完,重新看向聞浠:“你外婆還好嗎?應該熬出頭了吧?”


    聞浠:“我外婆不見了,這次來是想問一下,你們知不知道,她可能會在哪?或者知不知道,我外婆的父母是誰?”


    聞浠查資料,花不染的家人一直是個謎,找不到任何資料。


    兩人聞言對視一眼,搖搖頭。


    “你問的這兩個,我們都不知道,你外婆從小就在柳村,依稀記得,是柳村村長的孩子,


    但我們記得,村長是個光棍,一生未娶,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們記錯了。”


    聞浠聽完,在腦中思索:“好,謝謝,今日多有打擾。”


    “沒事,留下吃飯啊,我女兒女婿馬上迴來了。”女孩外婆站起身,禮貌詢問。


    聞浠:“不了。”


    說罷,帶著葉小優離開。


    在電梯裏,聞浠大腦還在串聯那些信息。


    葉小優把一個泥娃娃遞到聞浠麵前:“聞浠,你看,好不好看?”


    聞浠低眸看向她手裏醜萌醜萌的泥娃娃,隨口敷衍道:“嗯,還行。”


    “聞浠,我們去京城吧,我想把這個送給一個人,我們約好的,生日互送禮物。”


    葉小優低著頭,眼底似乎在懷念。


    聞浠看著她:“你想起自己家在哪了?”


    葉小優搖搖頭,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泥娃娃發呆出神。


    聞浠沒再問,拿出手機訂了今天去京城的機票。


    許晚清得知聞浠迴來了,開車接她迴了別墅,許家眾人看到聞浠,都是戰戰兢兢,不發一言。


    “寶貝,怎麽現在就迴來了,不是說還要一段時間嗎?”


    聞浠看了眼身旁的葉小優:“弄完了,她要見人,所以來了。”


    “見人?她想起來了?”許晚清一臉狐疑的望向葉小優。


    自己之前給她做過全身檢查,除了腿部有傷,其他都很好,之前本想讓路德給她看看。


    但她情緒激烈,死活不上儀器,許晚清都覺得她在裝。


    後麵也就不了了之,隻要不惹事就行。


    聞浠搖搖頭,看向葉小優:“你要見的人,在哪?”


    葉小優手裏還捧著泥娃娃,想了想:“在銀杏小院,我們是在銀杏樹下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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