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笑了,覺得他好像腦子不太好,抬手擋開他的胳膊:“浠浠也不喜歡你,你不也陪在她身邊,還幫她處理事情。”


    季雲深:“我跟你不一樣。”


    江野眉頭上揚,來了好奇心:“有什麽不一樣?”


    季雲深抿唇:“我跟浠浠從小就認識。”


    “從小認識又如何?你還不是隻躲在一邊,看著她傷害自己,讓她幫你做事,季雲深,我看不懂你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所以你沒資格來質問我值不值得,懂嗎?”


    江野說完轉頭離開。


    季雲深站在原地,心中冷笑:‘沒資格嗎?’


    ——


    中午時分。


    聞浠迴到蘇家別墅,管家看到她迴來,連忙出來迎接:“小姐,您迴來了,玩的可還開心?”


    聞浠輕嗯一聲算是迴複。


    管家麵露和藹地笑:“小姐,京城蘇家打來電話詢問您,馬上中秋了,要不要迴去。”


    聞浠看了他一眼:“他們還真是心大。”


    被自己毀了家產,還來巴結自己。


    管家:“小姐,京城蘇家跟魔都不一樣,他們有腦子。”


    聞浠不語,轉念想到什麽:“蘇佑銘現在在哪?”


    “在城南精神病院。”


    聞浠從書包裏拿出一份親子報告:“送去京城蘇家。”


    話落,她背著書包轉身離開。


    管家看著報告,心中震顫,嘀咕道:“怪不得小姐的性格跟蘇家人不像,原來不是親生的.....”


    城南精神病院。


    聞浠到的時候,裏麵的醫生護士正在給病人安排檢查,唯獨有一間房間很安靜,門口兩名值守警察,站的筆直,窗戶和門都是鐵的。


    聞浠出示了探監資料,警察提醒:“犯人隨時會發瘋,不太推薦進去。”


    聞浠:“沒事。”


    說著自顧自推開門,走進去。


    昏暗的房間,隻有窗戶和鐵門透出的一絲光。


    蘇佑銘此刻麵色蠟黃,比之前來見的時候還要慘,還要瘦,隻有一層皮了一樣。


    兩隻眼睛就像球,突出地掛在臉上。


    有床不睡,癡癡地坐在地上,手腳被鐐銬控製,嘴角不停留下哈喇子,嘴裏時不時發出嗬嗬聲。


    聞浠走進去刹那,他似乎有所察覺,身體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聞浠望著他:“我知道你沒瘋,這次來是想告訴你,我不是你的孩子,也不是蘇子沐的,更不是聞清歡的。”


    話落,地上的蘇佑銘,原本癡癡的目光變得清明,抬起頭望向她,嗓音沙啞:“你....你說...什麽?”


    聞浠:“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一個棋子,但你也是。”


    “嗬嗬嗬,嗬嗬嗬,我是蘇家家主,誰敢算計我?”蘇佑銘扶著牆壁想要站起身。


    但他直不起腰,腰椎早在上次就被聞浠打斷了,隻要直起來,就會疼,鑽心的疼。


    他裝瘋賣傻也隻是不想待在那種漆黑髒亂的牢獄裏,這裏雖然也是牢房,起碼幹淨。


    “你想騙我,聞浠,你好歹毒的心。”


    聞浠列出自己調查的事情:“當年蘇子沐要娶聞清歡,薑楠溪嘴上答應的很好,其實並不願意,


    所以找人下藥給聞清歡,送到了你床上,讓聞清歡成為你的女人,


    這樣薑楠溪就能給蘇子沐選更好的,可誰知道蘇子沐那麽堅決,


    薑楠溪控製不了,所以決定換一個,而你就是最好的選擇,


    她殺了最得意的兒子,卻忽略掉了你是個廢物這個事實。


    所以在得知蘇子沐有個女兒的情況下,就想把那個女兒抓迴來,培養成下一個蘇子沐,但最後看到搶不走,又不想讓孩子流落在外,


    所以就把她摔死了,後麵的事情,不用我再說了吧。”


    蘇佑銘不相信母親是這樣的蛇蠍女人,不惜親手殺死兒子,也要換一個好操控的。


    他猛地衝向聞浠:“你撒謊,明明是聞清歡那個女人做的一切,我媽媽怎麽會殺了自己的兒子。”


    砰!


    他因為太過激動摔在地上,骨節疼得要命,瞳孔充血。


    聞浠蹲下身,歪頭看著他:“你可以想想,你繼任以來,薑楠溪何時放手過?


    放手了的話,蘇家可撐不到我來毀,你在她心裏,一直都是廢物,不是嗎?”


    “你....”蘇佑銘激動的說不出話,一口血噴出,一滴落在聞浠白淨的運動鞋上。


    聞浠站起身,以王者姿態,低眸看著他淒慘的樣子:“如果我是聞清歡精心培養迴來給你致命一擊的棋子,


    我想,我做到了。”


    話落,她轉身拉開門準備離開。


    蘇佑銘躺在地上,發出狂笑:“哈哈哈哈,都是棋子,哈哈哈哈,都是一樣的,可笑,我是蘇家家主,蘇家血脈,


    而你,連父母不知道是誰的雜種,也配跟我一樣,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聞浠沒有迴頭,站在門口,淡淡道:“我是沒有父母,但我有朋友,我有實力,可以決定你是現在死還是以後死,而你,隻能像垃圾一樣,跪在地上求饒。”


    蘇佑銘的笑聲戛然而止,驚恐地看著她的背影:“你不可以,司家,司家不會允許你殺了我,安安也不會同意。”


    聞浠:“我很期待,蘇以安會用什麽方式,來報複我。”


    說罷隨手丟給警察一樣東西,輕吐兩字:“殺了。”


    警察看到徽章,立刻正色行禮:“是,浠爺。”


    聞浠大步往前走,身後傳來蘇佑銘的懇求聲,


    “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這麽說您,求您,求求您放過我吧,我已經是無期徒刑了,我還不想死啊!”


    “求求您,放過我吧!”


    “我錯了,求求您,隻要不殺我,我幹什麽都行。”


    見她不理,蘇佑銘徹底瘋了,求救改為謾罵,


    “你就是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活該你沒爹沒媽,活該你從小就被當棋子。”


    “聞浠,你殺了我,我也會在地獄等你,等你下來陪我。”


    “聞浠,我詛咒你,詛咒你這一輩子都無人愛,你在乎的人全都離開你,詛咒你孤獨終老!”


    “聞浠,你聽到了嗎?我會在地獄等你,哈哈哈哈,地獄等你!”


    聞浠沒有停,一路往前,走出精神病院,站在空曠的大門口,身後的謾罵聲已經不見了,她不知道是死了,還是太遠自己聽不到。


    聞浠望著一望無際的天空:‘我徹底把蘇佑銘逼瘋了,你滿意了嗎?


    不過他有一句話說得很對,我就是瘋子。’


    在吃下那些所謂的糖豆,所謂的補藥時,在被丟入蛇窟,拚命爬出來時,在被按在冰冷的手術台上,差點被人開膛破肚時,自己就已經瘋了。


    ‘兩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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