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佑銘眼底略帶無奈:“談不上喜歡,唐先生有所不知,這個女兒不服管,讓人很是頭疼,


    準備等她高考完送出國,認親宴也是被逼無奈。”


    話裏話外透著嫌棄與不滿。


    唐岩深吸一口氣,保持鎮定:“原來如此,蘇先生還真是為了蘇家什麽都可以啊。”


    “我大哥不在了,我作為現任家主,自然事事都要為了蘇家。


    而我的一雙兒女才學兼備,馬上就要高考,不出意外京城大學沒有問題。”蘇佑銘躬身,眼底劃過淡淡欣慰。


    唐岩唇角掠過一絲笑,眼底透著涼意:“既然如此,那後天我便帶著我兒子,來討杯酒喝,


    都是年輕人,也有話題些,如何?”


    蘇佑銘有點懵,唐岩的意思是讓他兒子跟聞浠聊天?


    “我不太明白?唐先生是看上小女了?”


    如果真是,那簡直不要太好,唐家在京城也是數一數二的一流家族,背靠賭王,手下產業在京城占百分之十,


    在國外也有數百家賭場,要是自己的女兒能跟他兒子聯姻,等女兒考進京城,那便是一大助力。


    唐岩看出他眼底的算計,笑而不語,站起身朝外走。


    蘇佑銘見此連忙相送,直到他上車為止。


    車內,唐岩通過後視鏡看到蘇佑銘臉上掩飾不住的興奮,臉上露出冷笑。


    “哼,好一個蘇家,好一個蘇佑銘,蔣浩說得沒錯,蘇家都是偽君子。”


    助理坐在副駕駛,看到自家先生這麽生氣,忍不住詢問:“先生,那我們後天還要帶著小少爺去嗎?”


    唐岩:“去,當然要去。”


    “可是少爺心高氣傲,讓他去接近那個性格古怪的浠爺,會不會有點為難?而且我們也不像蔣家,跟她有交情。”


    助理目露擔憂,自家少爺什麽脾氣,在唐家誰都知道。


    唐岩心底冷笑,這個傳聞中的浠爺他沒見過,如果不是蔣浩喝醉酒說出來,自己還不知道還有這麽一個人存在,唐家能否超越江家,就靠這個女人了。


    “沒有交情?那就創造交情,讓你安排的,做了嗎?”


    助理微愣:“已經辦好,少爺下周一就會在星瀾入學,但我還是擔心,讓少爺去九班這麽差的班級會不會影響高考啊!”


    唐岩不語,蔣浩當時說過,這個浠爺不是一般人,醉酒醒來還不忘警告自己,不要去招惹。


    而據調查江家的江野和江子鈺對她可是很喜歡,既然如此自己又怎能不插一手,不管身份真假,就衝蔣浩的態度,這人都得拉攏過來。


    第二天。


    聞浠坐在病床上,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臉色慘白,上半身隻穿了一件抹胸背心,長發撩到胸前,後背滿是銀針。


    “毒素是壓製住了,但在毒素沒有徹底解除之前,你不能再打拳或者打架,毒素一旦再次攻心,


    我就算是華佗再世也救不了。”


    許晚清說完紮下最後一針,累癱在椅子上,喘著粗氣。


    自己精通各種疑難雜症,醫毒雙修,什麽醫書她都看過,什麽毒她都弄過,說不上倒背如流也是十之八九。


    而聞浠中的毒卻不是一般用藥就能解除的毒,是一種名叫火甲蟲的蟲子。


    名字聽上去一般般,就是個蟲子,長相也是普普通通,但毒素霸道而恐怖。


    聞浠中毒那天她用銀針封閉她的心脈才保證毒素沒有侵蝕心髒,熬到自己,幫她褪出大半毒素。


    但心脈處那一點毒素始終逼不出來。


    自己翻遍所有醫書,最後在一本破敗的醫書上看到,要想徹底解除心脈餘毒,隻能用金蟬蠱,還是活得,放在聞浠心口,讓蠱蟲吸出毒素。


    可這金蟬蠱,她們找了這麽久,死活是一點消息都沒有,有人說世界上沒有這種東西,也有人說這種東西早就滅絕。


    聞浠緊閉雙眼,聽到許晚清的話,不以為意:“如果我死了,幫我把外婆找到,送她迴家。”


    許晚清捏起拳頭,怒從心起:“放屁,老娘才不會讓你死,我能救你那麽多次,就能救你一輩子。”


    聞浠低著頭不再說話。


    半晌,許晚清開始給她拔針,待拔完,聞浠已是渾身濕透,沒有力氣癱軟在床上。


    許晚清看著每一根銀針都是黑色,心情凝重,側頭看著床上昏昏欲睡的聞浠,伸手拿起針包。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


    說罷抬腳離開。


    不一會,大門傳來動靜,聞浠察覺到氣息不對,快速拿起衣物穿上,轉頭看向門口。


    片刻,大門被推開,一道瘦小的身影快速跑進來,剛要撲到聞浠身上。


    就被江野拎著後脖頸給製止。


    “她身上有傷,你是想她再進手術室嗎?”江野神情嚴肅。


    江子鈺反應過來連忙道歉:“我太激動,忘記了,姐姐,你的傷好些沒?醫生怎麽說?”


    聞浠放下警惕靠在床頭:“沒事。”


    “那就好,話說姐姐,你家沒來人照顧你嗎?病房裏就你一個人,他們不知道你受傷嗎?”江子鈺撐著小臉坐在床邊,小嘴說個不停。


    聞浠不語,蘇家知不知道她不知道,也不關心,住院也是因為許晚清說的。


    江子鈺皺著小臉轉頭看向沙發上的江野:“舅舅,你怎麽不找人照顧一下姐姐啊!”


    江野雙腿交疊,單手撐著頭目露無奈:“找了啊,她不要!”


    “你找的誰?”江子鈺問。


    江野眉頭上揚:“我啊。”


    江子鈺嘴角一扯:“舅舅,這個笑話不好笑。”


    叮鈴鈴!一道急促地手機鈴聲在安靜的病房響起。


    聞浠側頭看去,是許晚清給她拿迴來的手機,此時上麵一串熟悉而陌生的電話在跳動。


    她抬手接通,並未開口,對麵的怒吼聲就已傳來,


    “聞浠,你在哪?為什麽管家和保安都說你昨晚就沒迴來,你去幹什麽了?


    你妹妹和林姨都已經跟你道了歉,你在耍什麽小性子,連家都不迴了?”


    蘇佑銘的聲音滿是憤怒,隔著屏幕就能猜到他此刻什麽表情。


    江子鈺、江野兩人聽完這番話,對蘇佑銘有了新的認知,剛才得知江野來的謝雲凡站在門口也將這番話聽了個全部。


    這蘇佑銘跟外界的樣子還真是不一樣。


    三人目光落在聞浠身上,見她什麽表情都沒有,有點擔心。


    江子鈺距離聞浠最近,聽的最清楚,大大的眼中寫滿不解:“姐姐,你爸爸他...”


    話還未說完,對麵蘇佑銘再次開口:“男聲?聞浠你到底在哪?為什麽會有男聲?”


    聞浠沒什麽情緒,隨口道:“我受傷了,在人民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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