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按下燈開關那一刻,赫然到梳妝台前的軟凳上居然坐著一個人。


    想到那張照片,她開口就罵:“你怎麽在這,燈也不開,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嗎!有病是不是?”


    “還有誰允許你進我房間了,滾出去。”


    封易之走向她:“月姐,你聽我解釋啊。我不知道是誰把照片發給了你,也不知道是誰偷拍的,但做這件事的人很明顯就是想挑撥我們的關係啊。要是真因為這張照片你真跟我分手了,那不就是正中奸人下懷了。”


    冷月一聽,是這麽迴事。


    很快又反應過來。


    就算這件事是有人故意為之,提前也是他確實和那個女的抱在了一起,要不然人家上哪去拍的照片。


    罵也罵過了。


    冷月不想跟封易之發生爭吵,冷聲道:“難道你敢說照片是假的?”


    “別說了,就這樣,你走吧。”


    封易之也感覺自己的一席話貌似沒說到重點,繼續說道:“照片是真的,但那個女的是赫連的女人。赫連隻是開了個玩笑,恰巧就被人偷拍到了。而是我是立刻就推開了,三哥當時就在我在我旁邊坐著,他可以給我作證的。”


    冷月隻是輕聲冷笑,沒接他的話茬。


    比起聽到的,她更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照片總是真的吧。


    “嗯,我知道了,你迴去吧,我要睡覺了。”她再次趕人。


    封易之急的想跳腳,跟在冷月屁股後麵說:“不是,你這話是幾個意思,不相信我?”


    冷月凝他半晌,不語。


    她的眼神很平靜,如同平靜的湖麵,無波無瀾。


    越是這樣,封易之心裏愈發慌。


    他問道:“月姐,你不會是想跟我分手吧?”


    冷月柳眉皺了皺,淡漠的看著他:“是。”


    話落,她移開視線,轉身看向別處:“也不算分手吧,一開始我就說過了,隻是嚐試。現在確定了我們不合適,頂多,也隻能算分開吧。”


    她的話音很輕,卻是讓封易之的心瞬間跌入穀底。


    他每天跟個舔狗似的舔她,結果在她心裏,他們根本就還沒開始?


    而且就因為這樣兩張照片,她就毫不猶豫的說分開。


    封易之不是脾氣多好的人,也有些惱了。


    但還是耐著性子解釋:“冷月,我已經解釋過了,那個女的是赫連卿的女人。當時赫連開了句玩笑,我沒有想到那個女的真的會那樣做,所以才會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但是我一迴神,就立刻把她推開了。你要是還不信”


    說到這,封易之牽住她的手往外走:“你要是還不信,我們現在就去暗流,這個點局還沒散,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給我作證。”


    “你放手!”冷月用力甩開他。


    她丟不起這個人。


    “封易之,這樣真的挺沒意思的,我們就這樣吧,以後你想怎麽玩”


    未說出口的話,被帶著煙草味的唇堵住。


    冷月的大腦頓時轟的一陣像是要炸開來。


    隨之而來的是腦中一片空白,伴隨著心髒‘怦怦’瘋狂跳動......


    他的吻來得突然,來得激烈。


    在這方麵,冷月純純就是生瓜蛋子一枚。


    淡淡的木質香調混合著荷爾蒙的氣息縈繞,讓她頭昏腦漲,防禦係統頃刻間失效。


    而在情事上,封易之的經驗很豐富。


    冷月下意識的緩緩閉上了眼,身體也逐漸放鬆。


    她的反應,讓封易之很滿意。


    早知道這樣她就老實了,就該一早用這招。


    一不做二不休。


    他想要她。


    從察覺到喜歡上她那一刻開始,便想占有她。


    兩具糾纏的身體雙雙倒床。


    一隻手從她上衣衣擺探入,直到掌握住柔軟,改變著形狀……


    陌生的觸感讓冷月打了個激靈,也讓她的意識清醒過來。


    冷月神色一冷,重重推搡開他:“封易之你把我當什麽了…唔……”


    話語再次被堵住。


    比先前一吻更為狂熱。


    她明顯感覺到他的喘息變得粗重。


    冷月氣急,想扇他。


    對方仿佛是預判到了她接下來的動作,率先出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壓在身側。


    她又屈膝,直擊命門。


    封易之同樣預測到此舉,就在她動腿的同時用腿壓下。


    冷月狠狠的別過臉,怒目瞪向他,問道:“封易之,這就是你說的會尊重我?”


    封易之頓了頓。


    許是喝了不少酒,在酒精的刺激下,欲望總是容易被放大。


    他是說過,隻要冷月不願意,就算憋死,他都不會強迫違背她的意願。


    所以這些天,別說接吻,就是牽個手,都是要冷月先點頭同意。


    在他死皮賴臉的糾纏下,有兩次把她煩得不行了,她才親了兩下他的臉。


    可最終,欲戰勝理智。


    他啞著嗓音說:“我會負責。”


    冷月的神色愈發冷,更多的是失望。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封易之本就是隻會用下半身思考的貨色。


    她的手極速摸向大腿。


    摸了個空。


    今晚她早早就洗漱過了,因為沒有出門的行程安排,沒有佩戴腿環,自然那裏也沒有防身的匕首……


    冷月的這一舉動,也徹底激怒了封易之。


    她不是說喜歡自己嗎?


    那為什麽又要拒絕?


    還說從一開始,她隻是因為被自己纏得煩了,所以才敷衍的答應和他交往試試。


    封易之抬手扼住她的下巴,逼著她將頭轉正。


    “冷月,你到底什麽意思?你說你喜歡我,那為什麽不願意把自己交給我?”


    冷月淡淡的看著他:“是,我不否認我喜歡你。可現在,我不想喜歡了。現在的你,讓我覺得惡心。”


    如果換個時間,換個場合,沒有那兩張照片。


    她可能…會衝動淪陷……


    可現在,特別是他還喝了酒,意識不足夠清醒的狀態下,她隻有抗拒。


    封易之目光迷離,看著身下的冷月,笑了。


    “現在說不想喜歡了?晚了。”


    “還有,覺得我惡心?那我不介意讓你更惡心我一點。”


    “撕拉——”


    她上衣的拉鏈被拉開,略冷的空氣直觸肌膚。


    明明房間開著空調,可她卻像是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冰水,從頭涼到尾。


    身心,皆是。


    冷月定定看著天花板。


    仿佛從來不曾認識過他。


    在她的記憶裏,封易之整天都是嬉皮笑臉的。


    不正經。


    不著調。


    貪玩,好女人。


    他們經常鬥嘴,吵架,但轉眼就會和好。


    每次都是他把她惹生氣了,然後沒皮沒臉的又來逗她開心。


    每次她遇到危險,他都會第一時間出現,與她共同走出險境。


    可現在,她發現他突然變得好陌生。


    脖子上傳來刺痛,可心,好似更痛。


    冷月反手伸進枕頭下,握住了那冰涼觸感的金屬物件。


    她的語調很輕:“封易之,你確定還要繼續嗎?”


    但凡他要那樣做,那她便來個魚死網破。


    封易之的動作停了。


    他雙手撐在她的身側,低眸看向女人的臉。


    她垂著眸,麵無表情。


    她此刻手裏握著什麽,封易之心知肚明。


    他勾起唇:“冷月,別逼我用五少的身份跟你說話。”


    冷月悠然的笑了。


    是啊。


    他不光是那個沒皮沒臉的封易之。


    他還是封家五少爺。


    她的手從枕頭下縮了迴來,笑著緩緩閉上了眼。


    “五少,請隨意。”


    在封易之麵前,他們是平等的,甚至她可以打他、罵他。


    但在封五少麵前,她不過就是封家從小在培養大的殺手、武器。


    說得難聽點,他是主,她是仆,主子想要什麽,她得給。


    她突然選擇擺爛的態度,讓封易之心裏愈發堵得厲害。


    他是想要她,但沒想過讓事情發展成這樣……


    封易之放開了她,剛想開口道歉,就聽見她又說:“五少還要繼續嗎?不是不做了,那請您離開。”


    又是這種陰陽怪氣的語調。


    封易之煩躁起來:“好好說話。”


    冷月迴:“是,五少。”


    “……”


    “算了,我迴去了,等明天酒醒了再來找你。”他怕再待下去又會失控,還是等明天徹底醒酒了再來找她道歉吧。


    封易之握上房門的把手時,冷月叫住了他:“等等。”


    他心頭一喜。


    冷月看著他的背影,語氣淡漠:“封易之,我們之間…到此為止。”


    封易之的手頓住,幾秒前的喜悅如烈火被澆滅。


    就這樣。


    分手。


    分開。


    到此為止。


    短短時間內,他已經聽了無數遍。


    封易之迴頭,看向正在整理身上衣服的冷月,冷聲問:“確定?”


    “嗯。”冷月拉好家居服的拉鏈,抬頭也看向他。


    四目相對。


    目光相匯。


    她唇瓣輕啟:“冷雪正好迴無名島了,明天我會申請調令,換冷雪來棲遲院接替我的職位。”


    “再見,五少。”


    封易之合了合眼。


    她不是第一次說要調離棲遲院,隻要他們之間有點什麽小矛盾她就說要走。


    既然她根本不把他們的關係當迴事,不把他當迴事,那便如她所願。


    封易之自嘲一笑:“好,老子以後再舔你,老子就是狗。”


    留下這句話。


    房門被‘嘭’的重重關上。


    他走了。


    冷月木然躺下,蓋上被子。


    目光呆滯的停留在天花板許久。


    他都這樣說了,想必不會再來找她了。


    這樣的結果,是她想要的。


    可為什麽感覺不到分毫輕鬆,反而心裏像是堵得連唿吸仿佛變得困難……


    冷月就這樣盯著天花板盯了一晚。


    第二天早早的就在客廳等著。


    上午十點,才見到封律背著葉青梧慢悠悠的下樓。


    冷月提出想調迴無名島,換冷雪過來棲遲院照顧葉青梧。


    封律猜到了。


    這兩人破裂了。


    之前那次他沒同意讓冷月調走,是因為當時冷雪身處f國,執行的任務也未完成。


    如今冷雪任務結束閑著,冷月跟封易之又有矛盾,換個人來棲遲院也不是不行。


    封律原本都同意了,結果葉青梧一聽冷月要走,不樂意了。


    葉青梧抱著冷月的手臂,眼睛立馬就泛紅:“我不要你走,封易之要是欺負你了我們就去揍他一頓出氣呀。而且我們是天下第二好呀,這裏是我們家,又不是封易之家,以後不讓他再來家裏吃飯不就好了嗎?”


    冷月也是舍不得她的,但她現在和封易之都這樣了,碰麵必然是雙方都尷尬。


    見冷月不語,葉青梧走到封律麵前,一屁股坐在男人腿上。


    兩隻手扯住他的耳朵,有些氣鼓鼓的:“我不管,你要是讓冷月姐姐走了,我就不跟你好了,我要跟冷月姐姐一起走。”


    “……”


    “……”


    兩人齊齊無語。


    封律發誓,他真的很想很想把冷月調走,最後是再也不要出現在他家阿梧眼前!


    冷月內心so:大姐,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但是也不能坑我啊!


    “聽到沒有!”女孩揪住他的耳朵又扯了扯。


    封律把女孩的一雙小手握入掌中,低聲道:“還有人在呢,寶貝給點麵子。”


    葉青梧:“麵子能包餃子嗎?我不管,反正我就是不讓冷月姐姐走。”


    “好,都聽寶貝的。”


    冷月:?!


    冷月看向封律,他若無其事的捏葉青梧的手玩……


    6!


    優秀!


    她無fuck說!


    冷月:“那我今天休假可以吧?”


    封律點點頭:“嗯。”


    冷月起身要上樓。


    葉青梧著急問道:“冷月姐姐你去哪?”


    冷月看見她都鬼火冒,沒好氣的說道:“迴房,睡覺,吃飯也別來喊我。”


    “哦,冷月姐姐午安鴨~”


    “……”


    冷月徑直朝樓梯走去。


    隱約還聽見後麵女孩在說:“老公,要不我們去弄把鎖把冷月姐姐房間的門鎖住,要不她趁我們睡覺的時候偷偷跑了怎麽辦?”


    “她不會。”


    也不敢。


    “不行,我不放心,待會兒我去找陳姐要把鎖,然後親手去鎖上。還得把鑰匙丟了,這樣冷月姐姐就不可能跑得掉了,對不對鴨~”


    “嗯,我們阿梧真聰明。”


    冷月聽得嘴角那個抽搐。


    不愧是三爺手把手帶出來的。


    葉青梧,真有你的!


    你倆這對cp一定要鎖死,可千萬別再去禍害別人了!


    迴到房間,依舊毫無困意。


    冷月控製不住的,拿起手機看了眼,又放下。


    說不出什麽感覺。


    躺了會兒,還是渾渾噩噩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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