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被雙指撚滅。


    男人的臉色可見的沉。


    “阿梧,過來。”


    葉青梧搖頭。


    他現在的樣子看著挺滲人。


    封律輕笑一聲,仰頭靠在沙發上,雙臂隨意搭著。


    “乖,過來。”


    他希望的是,女孩聽話的過來,乖巧的依偎在他胸膛。


    可葉青梧沒有。


    她從他的臉上,看到疲憊和不耐。


    和她所想無差。


    封律不是喜歡她,也不愛她,他所喜歡的,不過是一個事事都順從他的寵物。


    她聽話,他便不吝嗇疼愛。她不聽話了,他就會煩,就像自己對哈基米那樣。


    葉青梧不再看他,轉身背對著他看向窗外。


    後院的那棵花楹樹依舊火紅,如火如荼。


    她輕聲問:“那棵破樹,為什麽還在那?之前你不是說要挖掉送還給蘇小姐嗎,還是舍不得…對吧?”


    心裏的滋味說不清,道不明。


    明明一開始她就聽他親口說過不愛自己,卻還想時刻能留在他身邊。


    突然覺得恢複了記憶一點都不好。


    往前的四個月,她自認為她是幸福的。


    封律揉了揉眉心。


    對於那棵花楹樹,哪裏有什麽舍不得。要是她不提,那棵紅樹會被他一直忽略掉。


    他起身,走過去從後麵抱住她。


    下巴枕在女孩頸窩,語氣不難聽出疲憊:“明天就讓人挖了,打包送迴蘇家去,阿梧滿意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葉青梧迴過身麵對著他,不滿道:“什麽叫我滿意了?你這語氣是說我在無理取鬧嗎?”


    “我沒什麽滿不滿意的,我知道你就是舍不得。”


    她的手指在他胸口戳了戳:“你這裏裝著她,把那棵樹挖了又有什麽意義?”


    封律也用手指戳了戳女孩的額頭,笑道:“真想看看寶貝這小腦袋瓜裏麵裝的都是些什麽。”


    “老子對你怎麽樣心裏沒點數?”


    葉青梧心虛了,垂下眸。


    “可是…你現在對我不好了。就剛才,你就對我很不耐煩……”


    “不耐煩?什麽時候對寶貝不耐煩了。”


    “就你剛才在沙發上坐著的時候,你讓我過去,我沒過去,然後你的樣子就很不耐煩……”


    “沒良心的狗東西。”


    封律罵了一句,捏住女孩的下巴,抬高。


    咬了一口柔軟,不重,不輕,帶著點懲罰的意味。


    “老子守著某個沒良心的家夥一天一夜沒合眼,累了而已。”


    “呃……”


    他說的沒良心的家夥是誰?


    她正好昏睡了一天一夜……


    有一丟丟心疼。


    葉青梧咬咬唇,想把久紮在心裏那根刺拔出來。


    “我想要你愛我,可是你親口說過你不愛我,還是當著蘇扶楹的麵說的。”


    “嗯。”


    “嗯?”


    “那時候,確實不愛。”


    她隻感覺心髒像是被一隻手揪了一把,很疼。


    刺沒被拔掉,又新紮了一根。


    鼻尖的酸澀蔓延全身,葉青梧別過臉,語氣已經染上哭腔。


    “我,我知道了。”


    眼見女孩的眼尾泛了紅,封律想哄她,卻似乎不知道從何哄起。


    那時不過初相識,他確實不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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