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魚姒抽了抽嘴角。


    她的腦袋真是神奇,竟然能誤會這麽久而沒發覺一點點的不對。


    「咳,沒什麽,青娘知道夫君是關心青娘,但這不重要呀!」她睜著桃花眼誠懇認真地說。


    晏少卿沉默地看著她。


    這確鑿是糊弄吧?


    魚姒:「這真的不重要!夫君,我們三日後啟程去西湖吧!」


    這種誤會若被夫君知道,哪怕是夫君也會忍俊不禁的吧?!


    晏少卿能怎麽辦?


    「好,去西湖,那青娘……」


    「已經辰時了,夫君不去書房嗎!」


    「……」


    成功矇混過關,魚姒長舒口氣,餘光不經意掠過案桌上還放著那冊帳本,飛揚的心緒跌落下來,慢慢歸於沉靜。


    柳靜眠說得對,解鈴還須繫鈴人。


    關於夫君一無所知的那些,她要尋一個好天,一件一件講給夫君知道。


    她的付出已經得到了迴響,她隻是不甘心晏郎從不知情。


    愛恨嗔癡怎能隻有她一個人嚐。


    柳靜眠再過來,就見魚姒已不復之前的消沉默然,不由得笑:「本就是來給你送喜帖,這真是巧了。」


    魚姒接過喜帖,看也沒看:「難道……」


    柳靜眠:……


    柳靜眠:「我說了還要去燕水尋春兒,在定下春兒的終身大事前,我哪有心思成親?」


    柳妹妹的終身大事,哪需要她定啊……魚姒不敢說這話,翻開了喜帖。


    「賀七小姐?」魚姒的語氣變得難以琢磨起來。


    柳靜眠:「賀夫人親自給的喜帖,你我二人都有份。」


    魚姒:「……不瞞你說,我已經和夫君說定後日啟程西湖。」


    魚姒:「再拖下去,真的看不著桃花海棠了啊。」


    柳靜眠:……


    魚姒嘆,「真是會挑時候。」


    柳靜眠:「不若……」


    魚姒覷她:「不若什麽?溫氏總不會平白無故給我喜帖。」


    柳靜眠也笑:「那我便先迴去,後日再與小青魚相會。」


    魚姒:「你再叫一句小青魚試試?」


    魚姒:「誰要跟你相會,說得好像我和你有私情似的。」


    柳靜眠揶揄笑她:「我懂,你的心裏啊,就隻有你的晏郎,當然隻會和那晏三郎有私情。」


    這般百無禁忌,是活脫脫的閨中調笑。魚姒臉一紅,理直氣卻不壯:「我、我當然是和我夫君有私情了!」


    柳靜眠變本加厲,直戳她如今的心窩:「晏三郎真的成了你夫婿,開不開心呀?」


    魚姒惱羞成怒,「你還不走!」


    十五歲的魚姒逗起來真是太有趣了,柳靜眠樂不可支,又與她插科打諢好半天才施施然迴衙門。


    應了約,怎麽與夫君說還是個問題。


    魚姒左思右想,既不想撒嬌哄夫君,可冷落夫君,好像也不太妥當。


    「青娘在想什麽?」


    來的早不如來的巧。魚姒微顰起眉,將喜帖遞給他。


    「真羨慕賀七小姐可以見證自己的新婚之喜。」她略含羨慕,失落地說,「可惜青娘什麽都不記得了……」


    晏少卿接過喜帖的手一僵。


    就是新婚那夜,他做下了愚不可及的蠢事,叫青娘不知介懷了多久……


    他抿抿唇,無法再巧言哄她,便溫聲道:「那我們後日便去觀禮,也算沾點喜氣。」


    怎麽這麽輕易就成功了?她還什麽都沒說啊??


    雖然迷茫,但夫君既然答應,她也迅速與他說定:「好呀,聽夫君的。」


    絕口不提西湖,生怕晏少卿反應過來。


    不過雖然去,但總不能沒有絲毫防備,畢竟當日可還有個賀小姐在呢。


    魚姒平素不太愛盤繁複的髮髻,也不太愛珠翠滿頭,這次都準備上了。


    雲髻美麗鳳鬟精妙,如此漂亮,怎能不配些首飾呢?


    眼睜睜看著櫻桃從下麵又抽出來個妝奩匣,裏麵都是做工精美款式大方的金銀簪釵,魚姒沉默許久,指揮道:「不拘樣式,挑鋒利的戴。」


    她悄悄在心裏為自己開脫,平日梳妝檯上盡是絹花木簪,這些貴重的她都沒見到過,怎能怪她誤會家境不好呢?


    嗯,就是這樣,總之不是她的腦袋太過離譜的錯。


    戴了七八支利簪,魚姒又在房裏摸索,藏了兩把剪子在身上,才算勉強安心。


    賀家今日風光嫁女,即使府門寬闊,馬車也要排到外街去了,魚姒與晏少卿來得又晚,費了好一會兒功夫才到門前。


    賀衡接過禮,笑道:「少卿肯來就是給我麵子,怎的還備禮?」


    如此和顏悅色,果然不對勁啊。


    畢竟賀嫤那日舉止暴戾的模樣可是被口口相傳,賀家雖有補救,但到底是遲了。


    而她這個罪魁禍首在麵前,賀嫤的親哥哥卻依舊笑容滿麵親厚有加?


    第68章 圓房……延期


    魚姒看著她的夫君三兩句結束了賀衡的寒暄, 而後徑直牽著她進門,不由得湊近他壓低聲音:「夫君,今日是鴻門宴呀。」


    晏少卿又何嚐不知道今日不詳?隻是後來他才迴過神來, 青娘那時那樣說,可能隻是想來而已。再結合來送請柬的柳靜眠, 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雖然心頭不安, 但既勸不了,便隻能安慰她:「我們觀了禮就走, 不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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