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見人並非託詞,魚姒老老實實埋在夫君溫熱結實的胸膛前,直到人都走了,才抬起腦袋,又作妖:「青娘的手一點力氣也沒有,夫君餵青娘好不好嘛?」


    晏少卿能怎麽辦?誰讓他已經被拿捏了呢?


    「好,青娘說什麽都好。」


    坐在夫君腿上,靠在夫君懷裏,被夫君體貼「伺候」著用膳,魚姒的心情已經不能用美妙甜蜜來形容,簡直是直飛雲際。


    想前幾日她苦苦思念的時……「等等夫君,你怎麽突然迴來了?!」


    魚姒才發現這個問題。


    晏少卿便娓娓解釋:「青娘知道顧老先生麽……」


    待他終於講完,魚姒明白了。原來有一位驚才絕艷的文學大家,他隱居多年,近日似乎來到了臨安,太和書院的山長得知消息,便想帶書院的優秀弟子去拜訪,也算成全這些弟子的一番際遇。


    若是拜訪尋常人,下個帖子便可以,可對待大家,怎能如此失禮?山長想著法子,學生也不能幹等著,便放了個假,收拾也好,放鬆也好,嚴陣以待也好,甚至去找自己最出色的作品也好,總之要找出最適合見老先生的狀態,再等待山長的消息。


    第59章 信封


    魚姒想了想, 又眼巴巴地問:「那是能待幾天嘛?」


    這個委實沒有準數,隻能聽山長與夫子的消息。晏少卿卻知道不能這樣直接與魚姒說,不然她肯定要鬧的。


    雖然鬧起來也很可愛, 但實在沒有必要讓她不開心。


    「那不重要,夫君能夠在家裏每天都陪著青娘不就好了麽?」


    避重就輕, 一聽就是糊弄, 魚姒癟了癟嘴,又傾身埋進了他的懷裏, 不肯出來。


    不管怎麽樣,夫君能夠在家裏陪她, 總比遠在書院看不見摸不著強。


    晏少卿已經知道,這是在跟他撒嬌呢。


    心頭被懷中的柔柔軟軟弄得柔情一片,他也不再說話, 燭火葳蕤,映照著滿室靜好。


    不知過了多久,燭花爆響一聲, 打破了寧靜, 魚姒已重整心情,昂起頭嬌俏活潑:「好啦!那我們現在洗漱吧!」


    不對, 進門時櫻桃說什麽來著?


    魚姒的笑變得不懷好意起來,她捂住晏少卿將將開合的唇齒, 換了個姿勢, 分腿跨坐他腿上, 腳還要纏住他小腿, 湊到他耳畔嬌嬌道:「青娘差點忘了,今天本是準備沐浴的呢,夫君也幫青娘好不好?」


    感到緊緊纏著的人霎時僵住, 魚姒駕輕就熟地撒嬌:「好不好嘛,求求夫君啦,青娘的嘴又不能見人,叫櫻桃看見要難為情的呀,好夫君幫幫青娘嘛。」


    可、可幫忙沐浴還、還是太……晏少卿實在點不了這個頭,胡亂地哄:「櫻桃不會多言的……」


    「可隻是被她看到也很難為情啊!」魚姒愈發嬌蠻。


    一招不成還有一招:「那、那讓木檀來幫忙好不好?木檀不會……」


    「除了夫君,青娘見誰都不好意思!」見招拆招,還隱含著無法取代的依賴。


    晏少卿臉紅得能冒煙,卻是沒話了。


    在熱氣氤氳半間淨室的時候,他立在門前,羞愧唾棄自己。


    聽到懇求的剎那間分明心馳神揺,卻偏偏要搬出一條又一條由頭做一副勉為其難的模樣。


    他明明就是……順水推舟。


    晏少卿啊晏少卿,你如今真是……


    「夫君,快過來幫幫青娘呀!」


    晏少卿麵紅耳赤,應也不好意思應了,正打算抬腳,卻不期然想起從前。


    從前扶著她將她送進去,也許是才擁有過她,心頭總有不舍,所以他總要在這裏站一會兒,直到聽到裏麵的些微水聲才醒神般離去。現在……


    他撇開簾子,熱氣瞬間撲麵而來,她的嬌俏聲音隔著騰騰熱霧,聽不太分明。


    「夫君難道後悔了嗎!」


    再迴神,魚姒已經站在他麵前,白皙的臉上帶著被熱氣熏蒸出來的粉紅,桃花眼圓溜溜地控訴瞪他。


    他張張口,想窘迫哄她兩句,可腦子裏卻隻有一個念頭在遊弋。


    青娘看起來……好像很可口……


    好像不是後悔,那夫君站在這裏發什麽愣呢?


    魚姒聲音大了一點:「夫君!!」


    他方才都在想什麽?!晏少卿簡直無法直視自己,做賊心虛躲開她的眼睛,胡亂應她:「夫君在呢,青娘冷是不是?那快入水吧……」


    看來夫君好像隻是太過羞恥,魚姒放下心,又恢復甜軟可人的模樣嬌纏:「青娘還沒脫衣裳呢,夫君快幫青娘脫呀!」


    說著,拉起晏少卿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衣帶上,水盈盈的眸期待地眨啊眨。


    後來的一切都不受控製,晏少卿隻記得一切開始之前,魚姒白裏透紅水蜜桃一樣甜美的臉龐讓他情不自禁低下了頭,輕輕咬了一下。


    再然後,她訝然懵懂捂著臉望他,無邪極了,更令他鬼迷心竅。


    「夫君好壞啊,青娘準備的寢衣都被打濕了……」


    帶著餘韻的嬌聲抱怨讓晏少卿渾身一震,神誌迴籠。


    眼前狼藉一片,拍濺的水花濕漉漉流淌在地上,浸濕了一件件散亂的衣裳,晏少卿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色.欲薰心在淨室裏就做出這種事,可懷裏光.裸柔.滑的嬌.軀證實他就是一個禽獸。


    什麽也來不及想,或者說有意逃避現實,他連忙抱著懷裏的人出了已經泛涼的淨室,手忙腳亂扯過被衾將她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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