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了悅來客棧,走進自己的天字房,沈羽點了燭火,便一邊捧著【穴道詳解】,一邊對著【人體穴道圖】看了起來。


    雖然他係統在身,習武方麵全無阻礙,可是這些知識還是要掌握的,至少,在對敵時能夠指穴打人了。


    燭火明滅,燈光微弱,沈羽看到了自然睡。


    時間像是個小偷,總會在不經意間悄悄溜走。


    一個晚上過去。


    沈羽走出悅來客棧,在路邊攤上買了三個肉包子,就著一碗豆漿,愜意地用完了早餐。


    捕班沒有夜班的說法,今日是他與陳天縱一起輪值,他要到明天才可以輪到休息。


    三班輪休、工作時間還能自由掌控,單單從這一點上看,這份工作的待遇還是不錯的。


    但是三班班頭都是一兩銀子的月薪,這卻是讓沈羽開心不起來。


    放在他前世,就相當於做了一個月的刑警支隊長,卻隻有一千五的工資,以沈羽的大手大腳,怕是連糊口都不夠。


    而他手下的那些小弟,月薪隻有三百文錢。


    理論上講,衙役是屬於賤民的一種,社會地位比平民還低,幾乎等同於準罪犯一級了,因為他們不能捐錢買官、不能參加科舉、若是沒有特殊的情況發生,一個衙役終其一身也不能獲得晉升的渠道。


    沈羽仁義,有不開心的理由,而其他的衙役卻沒有,若是做衙役隻能靠領薪資度日,又怎會有那麽多的地痞,削了尖子想做衙役呢。


    因為超低的薪水與特有的權限相結合,便催生了很多不正派的衙役,他們違背了職業操守,那就是職內搞創收。


    壯班衙役天天巡街、值守縣門,無極縣那麽大,總會有下田地晚歸的佃戶吧。


    那麽問題來了,佃戶想要迴城裏,是不是得上交個‘開門費’什麽的?


    捕班也不差,捕班經常要下村子辦理案件,那麽問題也來了。


    案發之時,捕班辛辛苦苦的下鄉,這鞋子總得磨破一兩雙吧,這下鄉辦事吃了十幾斤自帶的牛肉不過分吧,這些都是要錢的,錢從哪來,村民那裏報銷唄。


    至於皂班就更厲害了,犯人犯案被押入大牢,縣令大人讓皂吏行刑,這個力度就值得琢磨了。


    是想要一級疼呢,還是二級疼?


    換個說法,是要一級殘還是二級殘,給點錢就能不用殘了,何樂而不為?


    三班衙役負責站堂、緝捕、拘提、催差、征糧、解押等事務,這其中可以操作的地方,遠不止以上幾種。


    這些手段沈羽還沒有意識到,所以他在缺錢的時候,首先想到的就是‘偶遇地痞’。


    在吏房點完卯,沈羽直奔校場而去。


    卻是在吏房門口,碰見了捕班另一個班頭陳天縱。


    陳天縱見沈羽走了出來,這才上前笑著打招唿道:“沈班頭早啊,昨日沈班頭值班可有遇見什麽難處?”


    難得前輩關心自己的工作,沈羽自然笑臉迎人。


    隻見他笑道:“還好還好,近日縣中似乎沒有什麽案子發生,目前還比較清閑吧。”


    二人此時一起走在縣衙內走廊上,陳天縱笑道:


    “嗬嗬,聽聞昨日縣令大人召見了沈班頭?”


    沈羽聞言,心中一動,卻是不動聲色道:“是啊,也不知道是誰傳的話,縣令大人聽聞沈某的三腳貓功夫可堪入眼,便信以為真了。”


    “嘿,沈班頭莫要謙虛,在無極縣衙,你的武藝怕是隻在縣尉之下了。”


    陳天縱說話時,一直在關注沈羽的神態。


    沈羽狀若未覺,隻是突然提起了興致道:“聽聞縣尉大人乃是身懷內功之人,真想與他交手啊!”


    “嗬嗬,沈班頭倒是勇氣可嘉,世人皆知,沒有內功之人,單打獨鬥的話,是無論如何也打不過身懷內功之人的。”


    他說著話音一轉,接著道:“縣令大人還有四個月便要調任了,往後這縣衙之內,縣令雖然換人了,但縣尉還是曹縣尉,沈班頭有的是機會與縣尉大人比鬥。”


    沈羽點頭道:“此言大善!”


    此時校場已到,二人分別。


    他們的對話點到即止,陳天縱與沈羽嘮嗑了幾句話,也隻是傳遞了一個消息,那就是:


    縣令大人還有四個月離職,縣尉大人卻是要常駐無極縣,你沈羽點子要放亮點!


    沈羽卻是覺得一個小小的縣衙,竟有這麽多破事,一個字可以總結他此時的態度:切!


    還是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比較好,平時偶遇地痞啊、巡巡街啊,再想想怎麽努力升官啊,比鑽營這些事情不是好過很多?


    他到現在還沒意識到,在大兗王朝,捕快想要升級,太難了。


    ...


    ...


    郝家,郝有德早早地起床了,他兄長今日值白班,所以今日他是一個人在家。


    這幾日來,他的運道不是很好,似乎所有的倒黴事一下子都湊上了一起,而這些倒黴事卻都與一個人有關,那就是沈羽。


    雖然他在家裏休養了兩天,可是外頭的壞消息卻是頻頻傳來。


    自己的小弟又被搶了。


    這個月的保護費沒有收上來。


    那沈羽已經禁止自家小弟在縣東收費用了。


    那怎麽行,每個月縣東收上來的5兩銀子,他雖然需要分潤4兩出去,可自己好歹也能收到1兩。


    須知便是他兄長郝有行的月俸,也隻有1兩而已。


    兄長...


    兄長說沈羽武藝高強,他自有對付沈羽的法子,讓自己莫要輕舉妄動。


    眼見著幾日過去了,那沈羽踩著自己的名頭上位,在外頭越活越滋潤,可是兄長似乎仍然沒有行動。


    郝有德坐不住了,在縣衙當中,不能隻有兄長一個人與沈羽不對付,他必須做一些事情。


    當下頂著一身的傷,一拐一扭的走出家門,向著縣南走去。


    縣南,無名巷口。


    郝有德來到了一戶人家門前,輕輕叩起了門。


    “誰啊,這一大早的!”


    伴隨著聲音,門被打開了,出現在郝有德身前的,卻是捕班的另一個班頭黎正陽。


    “咦,郝有德,你不是被打了嗎。”


    黎正陽沒心沒肺的問候了一句,突然又覺得不妥,便補充道:“哎呀,瞧你這傷,沒有十天半個月是好不了的,怎麽不在家休息休息?”


    “咳!咳!”


    郝有德輕咳了一聲,試圖清清嗓子,卻是覺得喉間疼得厲害。


    當下長話短說道:“黎班頭,那沈羽已經禁止我們在縣東收費了,往後屬於你的那二兩銀子,郝某人怕是給不了了。”


    以前縣東是由黎正陽負責,郝有德要收保護費,自然需要過黎正陽這一關。


    黎正陽聞言,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


    他不是因為聽到收不了分子錢而皺眉,而是因為聽到了‘沈羽’這個名字而皺眉。


    實在是因為沈羽的上位太過突然,太過耀眼。


    一人守擂擊敗37個對手,這樣的戰績不僅令縣尉大人側目,聽聞昨日沈羽還被縣令大人召見。


    這樣的人,他黎正陽不想與之站在對立麵,也不想與之站在一起。


    至於那2兩銀子的分潤,算啦,還是息事寧人比較好。


    似乎有點慫,他需要自我排解。


    咳,我黎某人縱橫無極縣十數載,前後送走了好幾任的縣令,像沈羽這種小雜魚,向來是不屑對付的。


    做人呐,最重要的不是爭強好勝,而是沒有追求,無欲則剛嘛!


    當下一抬頭,親切地拍了拍郝有德的肩膀,笑容可掬:“有德啊,不是哥不幫你,而是哥現在負責縣西的治安,縣東那一塊,我插不上手啊,那畢文君不是沒有調職嘛,你去找他,指定沒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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