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現在的他看起來太普通了,普通到不會有人投給他一個目光。公交車內的幾人繼續談論舊城區相關的未成年搶劫團夥。公交車停下,一部分人下車,又有一部分人上來。那幾人繼續談論著舊城區相關的話題,其中一人說道:“啊啊,對,我今天聽說的,剛在舊城區發生的,現在也才沒過多久。”安若起的目光朝著說話的人看去,他關注舊城區的任何事情。那人說道:“聽說是四人組成的無賴團夥,其中有金毛刺頭和藍色螺旋。”安若起聽到這兩個名字,腦海中有些印象,主要是因為這兩人頻繁出現於他們家附近的區域,他很擔心家裏的人會碰到這兩人。“我跟你們講!他們今天碰到了一個硬茬!”車廂內好幾個人發出驚歎。眾人紛紛詢問,是什麽樣的硬茬?“聽說是一個三歲多的小朋友!”眾人精神一震。“三歲多,這麽小,還能是硬茬嗎?”“雖說那個人類幼崽隻有三歲多,但這並不妨礙他牛逼哄哄!”安若起腦海中第一時間浮現出了自家小幼崽。想了想……雖然但是,他真的非常了解自己家的小幼崽。他們家的小朋友理論上體質非常強,還不會走路的時候一個拳頭下去一個巨坑,但這就好像並不影響人家同齡的小朋友年齡小小實力強大一般,他家的小幼崽理論上厲害,但這並不妨礙他膽小,害怕,還很能哭。都已經將兒童房布置了半年以上,直到現在都無法自己一個寶寶睡,去洗手間噓噓都要大人牽手才能去……安若起還知道,自己家的這個小幼崽在小朋友之家去噓噓時,都要班級裏的小朋友一起去。想到家裏令人操心的孩子,安若起無聲歎了一口氣。那人繼續說道:“這個小朋友的力量很強,他就隻用了一分不到的力氣,就將那個兩米高的金發刺頭揍飛,更強悍的是,他踩踏著樓梯迅捷向上爬,空中跳躍幾十米,還是用一分不到的力氣將金發刺頭揍得吐了血!”安若起心想,雖說索爾星是下等生命星,然而生活中處處都是強者。他覺得,根據那人的說法,那個將金發刺頭揍得吐血的三歲半的小幼崽,體質至少有2s級。不得不說,現在的孩子們真的很厲害。安若起在心中感歎。公交車內眾人發出一陣陣驚歎。通過他們的語言敘述,安若起知道了更多的相關那個三歲半小幼崽的事情。造謠就是這麽造謠的。一傳十,十傳百,百又繼續向外擴散消息,最終事實的真相變得麵目全非。按照他們的說法就是,四人組想要搶劫一個七、八歲的小森*晚*整*理學生,當時剛好和爸媽走散了的牛逼哄哄三歲半小幼崽見到這一幕,他立刻攔在小學生麵前,用一雙嫉惡如仇的目光看向搶劫團夥,聲如洪鍾,每吐出一個子,都給人一種地動山搖之感,“竟然敢在我的麵前欺負小朋友!讓你們看看我的厲害!”聽說,這是一個膽子很大,正義感十足的小朋友。安若起心想,真的是和他們家除了會撒嬌就會撒嬌的膽小崽完全不一樣。“也不知道這是誰家的孩子,真的好厲害啊。”“真羨慕他的父母,能有這樣厲害的孩子。”大家說著說著,又轉移了話題。他們先是說,也不知道那些未成年搶劫團夥都是什麽成分,他們的父母難道真的不管他們嗎?他們又說起本屆小學生幻靈大賽。在這裏,安若起聽到有人提起了“最強叨叨雞”這麽一個厲害的幻靈。理所當然,他完全沒有將這個幻靈和自家的白色小雞聯係在一起。在他的認知中,白色小雞平時就是醋勁大了點,基本上不會叨人。哦。如果說他們家來客人,家裏的大雞小雞會像是生怕客人過來偷竊一般,全程緊迫盯人,如果那人動了他們家任何東西,這種時候它們就會混合雙叨。平時從來不會叨人。家中大雞小雞叨叨叨頻率太低,再加上他認為容雪臨不可能參加什麽幻靈大賽,所以他並沒有將他們的話放在心中。“現在的孩子,真的好厲害啊。”“對對對!”這人又說道,“就像那個看起來也就三歲多的充滿正義感的小英雄,這樣的小朋友,即便去了高等生命星,也應該非常厲害吧?”安若起心想,確實是這樣的。中、高等生命星天才很多,更是有許多幻靈專屬學院,例如斯藍帝國最有名的學院之一,繁瑟學院,就是隻有幻靈師,又或者是附魔師才能夠進入的學院。不僅要覺醒天賦,並且門檻也卡的非常高。“人與人之間差距實在是太大了。”一位中年男子感歎,“有些人生下來就是天才,還有些人……”車廂內,有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說道:“是的,我的孩子今天去體育館,他說他一直都對自己的b級體質非常不滿,然而,今天的體育館內出現了一位f級體質者。”眾人目光齊刷刷看向年輕女子。其中一人說道:“f級啊!”安若起的目光也朝著年輕女子看了過去。“竟然真的有f級的體質者啊?”年輕女子:“不僅如此,那個小朋友還覺醒了幻靈,同樣也是f級的幻靈。”安若起心想,這世界總有太多人在他人所看不到的地方遭受著苦難。尤其在他聽說,那個f級的幻靈當前等級還是g級時,他在心中感歎,他接觸過那麽多的幻靈,還是第一次知道還能有當前等級弱到g級的幻靈。太脆弱了,稍有不慎就會死亡。懸浮公交車一路行駛。終於,公交車抵達舊城區的雲海區,也就是容家目前所居住的區域。走下懸浮公交車。時間,晚上,6點50分。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從公交車站點步行到小區大約需要10分鍾左右,不算遠,不過夜晚的舊城區非常危險,很容易遇到土匪。安若起現在給人的感覺就一股窮酸樣,一般情況下,不會有人打劫看起來就很貧窮的他。想到家裏的兩個小朋友,安若起加快腳步迴家。7點準時,他進入小區。與舊城區冷清的街道不同,小區內每一棟樓下都聚有不少人。老人們聚在一起打牌,小朋友們玩耍。安若起一路走到八號樓,就和過去一樣,打算禮貌打招唿。他在這裏住了很多年,大家都很熟悉。還不等安若起開口,一群人就已經提前和安若起打起了招唿。“晚上好啊,雪臨爸爸。”“……”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安若起覺得,此時此刻大家看著他的目光充滿了……呃,心疼?憐愛?應該是錯覺吧?畢竟沒理由。片刻的停頓後,安若起禮貌的迴應,“晚上好。”安若起的聲音非常好聽,像是冬天的雪,清澈而幹淨。安若起曾聽到一些人悄悄說,他外貌很一般,聲音卻出乎意料的好聽,如果他找不到工作,去學習配音,應該能有不少粉絲。安若起想,如果這能賺錢,也不是不行。他與樓下的鄰居們打過招唿後,進入單元門。二單元。他對視線非常敏感,他能感覺得到,不僅那些中老年人,就是那些小朋友也都看向他,且目光如出一轍的……心疼。愛憐。疼惜。?安若起大腦緩緩打起一個碩大的問號。不懂這是什麽情況。繼續邁開腳步,憑借良好的聽力,他聽到了他們的交談。“雪臨爸爸,他真的好可憐啊。”“他愛人一直沒什麽工作,他愛人的舅舅是植物人,他自己一個人負擔全家生計,還時不時要救濟一下愛人的祖父全家。”“他那個還小的孩子,還那麽柔弱。”“唉!”“他真可憐。”安若起眼皮跳了跳。在他人口中,他確實有點可憐,但平時他們也不至於集體認為他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