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安頭皮一麻!


    她怎麽就把這茬給忘了。


    常昊慢慢悠悠重複了一遍她之前說過的話:“你說,這條裙子是你姐的。”


    許安安尷尬得腳趾扣地,她睜著眼睛說瞎話,裝傻:“啊?你說什麽?我不記得了?”


    男人看她裝傻,瞥了她一眼,散漫地笑了聲,便轉向車窗外的馬路,專心開車,沒再追問下去。


    雖然對方沒再說什麽,但是剛剛那個眼神,分明十分戲謔!


    許安安被笑得臊得慌。


    她緊緊攥著睡裙,垂頭喪氣地縮在副駕。


    汽車內狹小的空間,兩個人挨得極近,空氣裏仿佛都彌漫著一股尷尬的氣息。


    她都不敢想象今天晚上兩個人再度睡在一個房間會有多尷尬。


    仿佛隻是一眨眼的功夫,汽車就停了下來。


    男人偏頭,瞥見小姑娘陷入沉思,小臉皺巴巴。


    他若有若無地勾了勾唇,淡淡地出聲提醒:“到了。”


    許安安陡然驚醒過來。


    她訥訥地“哦”了聲,拉開車門,慢吞吞地下了車。


    兩個人一起迴到家,常昊還沒換好鞋,許安安已經蹭蹭蹭地小碎步跑進了臥室。


    直到身體挨到床的瞬間,許安安今天這一整天忙忙碌碌的疲憊感仿佛才釋放出來。


    她往後躺倒在柔軟的被子上,扯了個枕頭抱在懷裏,被這樣的柔軟包裹著,忍不住舒服地長長喟歎一口氣。


    心裏竟然有了一種安定踏實的感覺。


    剛關上的臥室門,很快又被打開。


    男人進門後,看見躺在床上的小姑娘,眼底漾起幾分笑意。


    很快,他的目光掠過小姑娘露在外麵的纖細小腿,瞧見上麵那斑駁的傷口,眸光沉了沉。


    常昊在床尾蹲下,伸手碰了碰她小腿上的傷口,嗓音淡淡地開口:“所以,你今天晚上是怎麽迴事?傷怎麽來的?”


    許安安渾身一僵,她小心翼翼地把枕頭往下挪了些許,隻露出一雙眼睛,怯生生地盯著床頭的男人。


    “就是有個男的來騷擾我們,我一時氣不過就跟他打起來了……”


    她瞧見常昊一臉不認可的表情,飛快地重新用枕頭捂住自己的眼睛,小聲嘟囔:“我知道我不該衝動,但是就是太生氣了一時沒忍住……你別罵我。”


    常昊:“不罵你。”


    “你先去洗澡,等會出來塗藥。”


    許安安應了聲“好”。


    她拉開衣櫃門,受傷的手腕抽痛,下意識倒吸了一口涼氣。


    常昊皺眉,邁開長腿大步走過來:“很痛?”


    許安安輕輕揉了揉手腕,“還好……”


    他沉聲:“下次別這麽莽撞了。”


    許安安:“好。”


    男人又道:“最近你還是別去給你姐幫忙了,下班就迴家吧。”


    許安安下意識就想反駁:“不影響的。”


    要是下班就迴家,她豈不是除了上班時間都要跟常昊待一起了?


    想象到這樣的畫麵,她現在就覺得尷尬得慌。


    她本來還想著說不定後麵能有機會找借口不迴來呢……


    常昊不容分說打斷了她,“你先好好養傷。”


    他看許安安似乎還想說些什麽,沉吟幾秒:“你要實在不放心,就讓表叔去給你姐幫忙吧,正好他也還沒找到什麽合適的工作。”


    許安安:“表叔也不一定願意去幹這個活吧?”


    常昊麵不改色:“沒事,我問過他,他覺得給你姐幫忙幹活還挺有成就感的。說他以後也想去擺地攤呢。”


    大不了,給常思睿多塞點錢就是了。


    他還能不答應?


    許安安:……


    她跟常昊大眼瞪小眼了半分鍾,確定事情沒有轉圜的餘地後,咽了咽口水,哭喪著臉,抱著浴巾跟睡衣去洗澡。


    她的命好苦哇!


    ***


    因著受了傷,許安安手腕活動也不方便。


    還要避開身上的傷口,她這澡洗得那叫一個艱難。


    許安安在廁所裏磨磨蹭蹭了半天,隻要一想到昨天晚上洗完澡後,自己勾引對方發生的尷尬事情,就不願意出去麵對對方。


    本來動作就慢吞吞,再一拖遝,時間久得都快讓人懷疑許安安掉廁所裏了。


    過了好久好久,許安安才擦幹身體,穿好衣服出來。


    她本來以為常昊都該睡著了,沒想到男人還坐在桌邊等著。


    許安安心頓時提了起來,七上八下的。


    她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爬上去準備睡覺。


    常昊卻忽地起身走了過來。


    他彎腰,湊近了許安安。


    兩個的距離倏然拉近,男人的雄性荷爾蒙撲麵而來。


    許安安嚇得往後一躺,嘶聲:“師、師兄,我還沒準備好……”


    不是吧,昨晚一次不成,對方難道還要再來一次……


    沒看出對方是個這麽猴急的人啊?


    小姑娘卷翹的長睫顫個不停,露在外麵的鎖骨纖細小巧,瑩潤絲滑,在臥室燈光的照耀下,白得像是能反光。


    濕漉漉的小鹿眸可憐又無辜,一副任人采頡的模樣。


    男人墨眸幽幽沉了沉,喉結輕滾。


    他閉了閉眼,沉聲解釋:“我給你塗藥。”


    許安安眸子微微睜圓,不等她拒絕,男人已經擰開藥膏,低頭仔仔細細地在她小腿處的傷口上塗抹了起來。


    藥膏冰涼,男人粗糲的指尖摩挲著嬌嫩的小腿肌膚,從小腿處傳來酥酥麻麻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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