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昊沒開車,許鈺在網上叫了個出租,三人才下樓。


    林新野之前帶他倆的兒子燦燦迴自己家,就把小孩丟給了自己親媽帶。


    後來林新野本來想把燦燦接迴去,結果倆人就吵架鬧離婚了。


    燦燦就一直在奶奶家裏。


    出租車目的地設置是到燦燦的爺爺奶奶家。


    仨人上了車,常昊主動坐在了前排,把後排空間讓給許鈺跟許安安兩姐妹。


    許鈺低頭擺弄著手機,給林新野那邊發了條消息,說自己過去了。


    許安安憂心:“姐,林新野不是還要跟你搶燦燦的撫養權嗎?你這麽直接去接燦燦,他能把燦燦給你嗎?”


    許鈺放下手機,嗤笑:“林新野還要上班,他這麽多年都沒看過燦燦,你以為他會帶?還不是丟給他媽。林新野他媽還要帶林新野姐姐家裏剛出生的一個小孩,根本忙不過來。”


    “我恐怕,他們巴不得我趕緊把燦燦接走。”


    許安安嫌棄地皺了皺眉:“他們可真夠不負責的。”


    也是,燦燦一直是許鈺在帶。


    這一家子也太不靠譜了。


    林新野家裏。


    燦燦坐在客廳地麵上哇哇大哭,哭聲震天。


    林母手裏還抱著一個隻有幾個月大的小嬰兒。


    小孩聽見燦燦的哭聲,也跟著哇哇大哭。


    不大的客廳裏,兩個孩子的哭聲此起彼伏,仿佛魔音灌耳。


    林母頭都快大了。


    “別哭了別哭了!”


    她一隻手抱著小嬰兒,一隻手把薯片可樂往燦燦懷裏塞:“燦燦,來吃薯片!”


    燦燦揮手“啪”地打開林母遞過來的零食,險些打到林母懷裏的小嬰兒。


    嚇得林母往後躲,差點手一滑,把懷裏的小孩摔下去。


    燦燦還在嚎啕:“我要媽媽。我要媽媽……”


    林母趕緊穩穩抱住她懷裏的小孩,氣急,“林新野,你快管管你兒子!他差點傷到我的寶貝外孫。”


    林新野坐在沙發上,口頭上應著:“等等啊等等。”


    他看到許鈺發過來的消息,鬆了口氣。


    “媽。別急,別急,再忍忍,許鈺馬上過來接燦燦了。”


    他起身蹲在燦燦麵前,哄他:“燦燦乖,別哭了啊,媽媽馬上來接你了。”


    燦燦依舊抽泣:“騙子!你們都是騙子!”


    他口齒不清,“奶奶之前就騙我說媽媽會來,一直都沒來。”


    燦燦的哭聲帶動著林母懷裏的小嬰兒哭得更大聲了。


    林新野頭疼:“媽,要不你帶著小然進臥室裏吧。我在外麵等許鈺。”


    小然就是林母懷裏抱著的小孩。


    林母低頭哄了小然兩聲,埋怨道:“行,你說你也是,你倆這麽多年也都過來了,現在人到中年,好端端的,幹嘛要鬧離婚?”


    林新野叫冤:“媽,這又不是我要離,是許鈺她要離啊。她都敢跟我動手了!”


    燦燦聽到奶奶跟爸爸提到自己媽媽的名字,不由得動了動耳朵。


    他睜著淚汪汪的眼睛,抽噎:“離婚、是什麽意思?”


    林新野:“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


    林母斥責他:“小孩懂什麽?你衝燦燦發火有屁用。”


    她眼珠子提溜提溜,狐疑:”她非要跟你離婚,是不是外麵有人了?”


    林新野嗤笑:“不可能!我之前跟她說離婚,哪迴她不是要死要活不肯離的。”


    “我估計就是被她那二五二楞的妹妹哄的,教她跟我鬧呢。”


    林母搖頭:“反正我跟你說,這婚你不能離,離了你自己帶燦燦嗎?我可不管不過來。”


    “你也知道你姐跟姐夫都是大忙人,我得看著小然。兩個小孩哪有功夫看?”


    林新野不耐煩:“我知道。”


    “你一天就知道小然小然,媽,你這心眼子都偏到哪裏去了?”


    林母翻了個白眼:“你要是像你姐一樣,一個月給我拿三千塊,我也給你帶燦燦!”


    林新野頓時不吭聲了。


    他那點工資,供了車貸房貸,要是再給林母三千。


    他自己個兒就要喝西北風去了。


    林母抱著小然進了臥室,林新野這才低頭,衝燦燦招手,“燦燦,”


    林新野循循善誘:“燦燦,等會你媽來了,你就跟你媽說,你不想爸爸媽媽離婚,懂嗎?”


    燦燦懵懂地抽噎:“為、為什麽?”


    林新野恐嚇他:“你媽跟我離婚,她就不要你了!要去找野男人去了!”


    “等她跟別的男人生了小孩,就更不會要你了!”


    燦燦嚇得“哇”地一下,哭得更大聲了:“不行不行!”


    林新野又重複了一遍自己剛剛的話:“所以,你不想你媽不要你,你就得跟你媽說,你不想爸爸媽媽離婚。”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林新野叮囑燦燦:“燦燦,你記好了啊!我去給你媽開門。”


    燦燦懵懵地點了點頭,林新野才起身往門口走。


    “來了來了。”


    他打開門,門外站著的果然是許鈺。


    林新野側過身,幹巴巴開口:“你來了。進來吧。”


    許鈺“嗯”了聲,“燦燦在吧?”


    跟在她身後的許安安猶豫:“我要進來嗎?”


    許鈺搖頭:“不用,你在外麵等著吧,換鞋麻煩,我接了燦燦就走。”


    林新野這才看到跟在許鈺身後的許安安。


    他麵色不大好看。


    許鈺熟悉地進門換了鞋子往裏走。


    燦燦聽到媽媽的聲音,一下子從地上爬了起來,屁顛顛地往外走:“媽媽!”


    許鈺半蹲下來,笑著伸出手去抱他:“誒!燦燦最近在奶奶家,有沒有好好吃飯啊?”


    燦燦賣力點頭:“有!”


    許鈺扭頭看林新野:“燦燦的東西收拾好了嗎?”


    林新野吞吞吐吐:“還沒,你等會兒啊。”


    林母把小然哄睡著,從臥室裏走出來,看見許鈺,她眼睛都亮了。


    她抱怨:“許鈺啊,你可算是來接燦燦了!”


    “燦燦一點都不聽話,整天鬧騰著要媽媽!”


    “還是你迴去帶著吧,我這一把老腰,實在是折騰不動了!”


    她話裏話外都是埋怨燦燦不聽話。


    許鈺神色淡淡的:“燦燦之前都是我在帶,跟你們不親,他年紀又小,鬧騰是正常的。”


    林母笑容僵住,她改口另起了個話頭。


    “許鈺,我聽新野說,你要跟他離婚?你跟新野這麽多年的夫妻,能有什麽說不開的隔夜仇,非要走到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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