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禮十萬?你是想要我全家的命啊?”


    咖啡館角落裏,男人猛然拔高聲音,引得周圍零散的顧客紛紛側目。


    陳岩連忙壓低了聲音,耐著性子勸道:“安安,咱這才剛畢業,你也知道我,工資一個月才幾千,我爸媽也隻是普通的職工,實在是拿不出這麽多錢……”


    許安安歪了歪腦袋,滿臉懵懂,似是不解:“可是,你前段時間不是剛買了一輛奧迪,我聽說要二十萬?”


    陳岩一時語塞:“不是……安安,你不懂,車就是男人的臉麵……”


    他磕磕絆絆解釋不通,索性改口,打起了感情牌:”安安,咱倆談了這麽多年的情分,難道還抵不上十萬塊錢嗎?”


    “我爸媽也不容易,你看你能不能跟你家裏商量一下,讓你爸媽少要一點,咱好好的過日子,你給我生倆大胖小子,不比啥都強?”


    少女默了默,


    她嗓音又輕又軟:“那你說,你能給多少?”


    陳岩聞言,眉頭緊擰,糾結半晌,


    “一萬……”


    他睨著許安安的臉色,忽而改口,“兩萬,最多兩萬!畢竟咱這麽多年的感情,彩禮就是意思意思走個過場,你說是吧,安安?我是真心想跟你好好過日子的。”


    許安安握著咖啡杯的瓷白指尖,用力到泛白。


    從校園到工作,談了四年的男友,此刻竟然顯得十分陌生。


    像是一隻潛藏偽裝多年的怪物,終於在步入婚姻的利益前露出了恐怖的青麵獠牙。


    這麽多年的感情……這麽多年的感情……


    嗬。


    這麽多年的感情,成了他討價還價的砝碼。


    陳岩絮絮叨叨地念著,倆人剛畢業,沒什麽積蓄,自己父母一把屎一把尿的把自己帶大有多不容易,不想讓父母有太大的壓力。


    他來迴說著車軲轆話,


    許安安忽然猛地起身,椅子在地麵上拉出一道難聽的“刺啦”聲。


    陳岩話音戛然,他抬頭,納悶不解:“……安安?”


    許安安微微一笑,嗓音恬淡:


    “陳岩,我們分手吧。”


    陳岩沒想到平時一向乖順的女友會突然說出分手的話,霎時傻了眼。


    “為什麽?!就因為彩禮?”


    “許安安,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物質了?”


    許安安對陳岩最後一絲情分,也在他這一句句指責裏消失殆盡。


    她眼底是滿溢的失望。


    他早就不是當年的clint了,她還在指望什麽?


    許安安揚起那張漂亮精致的臉蛋,微笑:


    “既然你給不起,那我就去找給得起的,你去找不要的。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


    許媽得知倆人分手的喜訊,喜氣洋洋的大嗓門幾乎要衝破天際。


    “吹了?吹了好啊!老娘早就跟你說那個姓陳的不是啥好東西,你非說他對你好。”


    “我跟你說,對你好是最沒用的!”


    許媽唾沫橫飛,語速飛快。


    “正好,咱隔壁家姓常那家的小兒子,你還記得不?人前段時間剛從國外迴來,還跟我打聽你來著。”


    許安安搖頭:“沒印象。”


    許媽:“沒印象就沒印象吧,人今天正好在這附近辦事,今天晚上你去見一下。吃個飯了解一下。我跟你說,小夥子長得周周正正,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我包你會喜歡!”


    許安安:“媽,我才剛分手,還不想相親。”


    許媽:“你去吃個飯,了解一下嘛,不算相親。”


    ……


    許安安最後還是沒拗過許媽,晚上七點鍾,被迫準時到了跟對方約定的飯店。


    小姑娘未施粉黛,沒特意打扮,卻有一種毫不刻意,天然去雕琢的美,吸引了店裏不少男士投來打量的眼神。


    她的目光在店內四處,尋找今天的“相親對象”。


    靠窗邊,一個男人的目光忽地跟許安安對視上。


    男人眸底劃過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幽邃,衝許安安禮貌地微微頷首。


    他長了張正派臉,五官深邃硬朗,下頜線鋒利硬挺,一看就像是許媽那種中年婦女會喜歡的類型。


    許安安仿佛接受到某種信號,福至心靈般徑直走向對方那桌。


    離得遠的時候沒什麽感覺,


    近了,許安安才覺察出自己跟對方的身材差距。


    跟瘦削的自己比起來,男人壯得像一座山,肩寬背厚。隔著一層薄薄的t恤衫,健碩的肌肉分明,充斥著濃濃的雄性荷爾蒙氣息。


    在男人麵前站定,許安安餘光瞥見對方肌理分明的腹肌,眼神不自覺往下飄忽了幾分。


    她觸電似地飛快縮迴目光,有些害怕地無意識咽了咽口水,才鼓足勇氣朝對方伸出手。


    “您好,是常先生吧,我是許安安。”


    蔥白細嫩的手懸在半空中,指節分明而纖細修長,指尖泛著淡淡的桃粉。


    男人望著那抹晃眼的白花花,沉默了幾秒鍾,才伸出手來虛虛迴握:


    “你好,常昊。”


    男人腦子裏隻飛快閃過一絲念頭,


    好滑。


    常昊?


    這個名字讓許安安遲疑了一瞬,隔壁小哥是叫常昊嗎?


    好像叫,常……常……常什麽來著。


    許安安沒好意思出口問。


    可能是太多年沒見過記不清了吧。


    要讓人家知道自己連對方名字都記不得,也太尷尬了。


    她很快把這個疑問拋之腦後,拉開椅子,在常昊對麵坐下。


    許安安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桌麵,發現桌上已經上了好幾個菜,有多半都是自己愛吃的,都還沒動過。


    看來對方早就到了在等自己。


    人家不但連自己喜歡吃什麽都打聽得一清二楚,自己卻連對方名字都記不清。


    許安安怪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低聲致歉:“抱歉,我來晚了。“


    軟糯糯的嗓音,勾得人心裏直癢癢。


    常昊垂眼,沉聲:“沒事。”


    男人的沉默寡言讓許安安有些不安,


    她更緊張了,把手擱在並攏的雙腿上,腿不安地動了動,才細聲細氣地開口:“既然是以結婚為目的的相親,我也不想耽誤我們雙方的時間。”


    “我得先告訴你,我結婚是要收彩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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