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你迴來了?”


    “嗯,我迴來了。”


    東方羽向前,他拉起明若月的右手,將手搭在其手腕上時,他麵色沉重。


    明若月不在意的聳肩道:“你不用看,我的確……靈力全無。”


    東方羽不信。


    可他的靈力硬是在明若月的丹田內都遊走了一遍之後,他才終於相信明若月此時竟然是真的沒有半點靈力。


    “月月……”


    明若月莞爾一笑。


    她好似早就適應了如今這具沒有靈力的身體,看到東方羽如此擔心,她反而還安慰道:“我沒事的,我已經習慣了。”


    東方羽大手一揮。


    他們所處的地方四周便再度建立起了一道透明陣法所禁錮的空間。


    此陣法比之前樓安所起的陣法不知要強上多少倍。


    東方羽急切的看向明若月。


    “月月,你到底經曆了什麽?你為什麽會突然出現,當初……是誰廢了你一身的靈力,你的靈力修來不易,我知曉你吃了多少的苦才一步步的步入金丹,再爾元嬰,你如今落得如此……”


    “我接受了,東方,我真的接受了。”明若月看著東方羽的雙眼,似乎怕他不相信,她還再度的重複了一遍。


    東方羽怔住。


    他覺得月月不一樣了。


    以前的她將修煉當成了最為重要的事,為了更上一層樓,她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傷,又有多少次死裏逃生,旁人都隻能看到她的修為不停上漲,卻不知道她為此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她始終奉承著頭可斷血可流,可修煉不能停的信念。


    如今她修為全廢,靈力全無,卻能如此淡然的站在他麵前,對他說她都已然全部放下,也能平靜麵對這樣的話。


    “月月,你經曆了什麽,你可告知我?”


    “東方,我所經曆的,就是你們所看到的,隻是我運氣好些,這具身體特殊一些,所以才能得以苟活。”


    是啊。


    月月是經曆過一次生死的人。


    她該是大徹大悟了。


    她不願說自己之前發生了何事,那他便不問,反正當初自己深陷泥沼,甘願死在朱厭手下之時,是月月出手救了他,是她將自己從泥沼深淵之中拉了出來,是她以小小的身體護住了他,她讓他不要送死,她讓他要學著自己變得強大,她告訴他,自己亦能成為自己最強大的後盾。


    東方羽做到了,他做到了,現在,他修煉境界已然上了煉虛。


    如今煉虛七級,他雖不如蓬萊島的那個修煉變態,卻已經算是站在了強者的頂端。


    所以,他如今總算有底氣的對明若月說出那句話。


    “沒事的月月,以後,由我來保護你。”


    “你?東方神算,算無遺漏,你如今可是蒼穹大陸神明般的存在,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而我要做之事……”


    “護住你,便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事。”


    東方羽看著明若月,他的眼神極為認真。


    這麽多年來。


    每每想起當初自己眼睜睜的看著月月陷入旋渦,他卻隻能束手無策,那般無力感,已然折磨了他千年了。


    明若月道:“可東方,我的確不是什麽好人?你們千年之前所看到的那個我,也是真的我。”


    東方羽想起千年之前那股強悍的陰煞之氣。


    他低頭頷首。


    “對不住月月,我當時隻是一時接受不了,可後麵我們才知道,是我們誤會了你,那缺口隻能以純靈之體來遮補,若你是……”


    “我的確是。”


    明若月打斷了東方羽想要繼續說的話,她的聲音依舊很輕,可卻足以讓東方羽整個人為之一僵。


    “月月……”


    “東方,你如今立場不一樣了,你要守住蒼穹大陸,他們視你為神明,你便是指引他們前進的燈塔,你不用顧忌我們之前的那些交情,我的確……身負陰煞之氣,這身體,也是吸食著陰煞之氣方長大的。”


    東方羽想了許久許久。


    終究他還是搖了搖頭。


    “月月,你還是不了解我。”


    他低聲淺笑,笑容有些苦澀。


    “我要保護你,想保護你,隻是因為你是明若月,是當初那個在我萬念俱灰之時願意伸手救我出深淵的明若月,是那個不懼危險,願意與我並肩作戰的明若月,是那個不顧自身危險,一遍又一遍的為了百姓們衝到最前方的玉京公主明若月,我東方羽從來想要守護的,最想要護住的,就是你。”


    明若月有些愣神。


    這份友情含量太重,重得她險些覺得自己有些扛不住。


    “東方,我迴來這件事,希望你先替我保密。”


    “好。”


    東方羽不問為什麽。


    反正隻要是明若月讓他做的,便都是對的。


    明若月如今體力堪弱,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也在重活過來的時候感受到了歸墟的異動,她如今手中隻有兩枚時之密鑰,要想徹底關閉歸墟,還需要剩下那六枚鑰匙。


    可如今她體內靈力全無,形同廢人。


    像今晚。


    光是應對一個樓安就有些吃力了。


    若是暴露身份的話,那她在明,敵人在暗,那才是真正致命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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